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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蕭瑾走出營帳,朝士卒呵斥道,「盛國是陛下的盛國。」
官員見蕭瑾,走上前道:「還是蕭將軍明事理。」隨後拱手,「蕭將軍,下官奉陛下之命前來傳旨。」
蕭瑾聽後,當即率眾跪伏,官員便展開聖旨,輕輕咳嗽了幾聲,「門下…大將軍蕭瑾率軍攻克晉地,又奪河北,實乃神勇,然…敵軍之盛,當需從長計議,晉地孤守,實非良策,盛國居塞北…今命大將軍蕭瑾率軍回朝…」
「什麼?」蕭瑾抬頭,隨後起身,「撤兵?」
「大將軍,這是陛下與群臣商議的決定。」官員解釋道,「現在衛軍士氣正盛,那個什麼金海都督又深得民心,不利我朝…」
「什麼金海都督,」蕭瑾揮袖皺眉,「我雖退至晉地,但衛軍也並非是全勝,恆州不利防守,故才做退讓,全力迎擊,勝敗還不一定呢,若此次撤兵晉地,將前功盡棄,坐以待斃只會等來滅亡。」
「可是您若敗了,盛國就…」官員著急道。
「我不會敗,也不會撤兵。」蕭瑾咬牙道,「若我毫無還手之力,自然會遵從上命撤兵。」
「將軍,您是要抗旨嗎?」官員大驚道。
「晉地是踏入中原的門戶,若撤兵,將來要想再南下,便要難上多少倍爾等清楚否?」蕭瑾怒道,「恕蕭瑾,不能從命。」
「將軍,違抗皇命可是殺頭的罪,就算您是盛國的開國功臣…」官員還想勸誡。
「我知道,」蕭瑾閉眼道,「等戰爭結束,我自會回京請罪。」
「將軍…」官員抬手。
「來人,將大人請進帳內,好生伺候。」蕭瑾抬手道。
「是。」
「您不能這樣,將軍。」聖旨掉落在地,官員連忙趴在地上磕頭拾起,苦苦哀求道,「您這樣做…」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士卒堵住了嘴,隨後拉進了一處關押犯人的地牢里。
而盛京那邊,傳旨的官員離去多日,卻並沒有見蕭瑾撤兵,傳旨的官員也沒有回來。
君臣眾人以為是官員在路上出了什麼差錯,便又派了幾名官員前往晉地傳信。
但派出去的人員接連失蹤,隨後引起了朝中的恐慌。
「蕭瑾一定是扣留了傳旨的官員,拒絕撤兵。」朝堂上,眾臣聚集在一起商討,「陛下,大將軍擁兵自重,如今不但抗旨,還扣留朝廷命官,這樣的行為,與謀反何異?」
「尚書大人慎言,大將軍為盛國征戰,忠君愛國,且不可說這樣的話,自亂陣腳。」
有人相信蕭瑾,自然也有人不信,「那為何陛下的聖旨下了有十餘日,卻遲遲不肯見她撤兵。」
「大將軍不撤兵,自然有大將軍的考量,我等皆在朝,前線的事也都是通過快馬送報,並不知場上實際情形,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大將軍征戰多年,難道還不清楚該不該撤兵嗎?」
「蕭瑾手裡握著的,可是盛國的全部精銳,若陛下的聖旨都敢違抗,那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有大臣道。
「陛下,臣相信大將軍不是那種人,她不肯撤兵定有理由,請陛下派人問清原委。」
「陛下,蕭瑾抗旨不遵,已是違背人臣之道…」
「夠了!」小皇帝怒道,「皇考當初傳位於朕時,臨危受命於大將軍,這些年她為盛國做的,諸位都有目共睹…」
「可蕭瑾違抗的是聖旨!」大臣道,「我朝立國的根基如果毀於一旦,那麼盛京就危矣。」
「司卿有何見解?」小皇帝轉頭問道群臣後列的年輕人。
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這個新面孔,此前她並不在朝,故少有人認識,「這個女官又是何人?」
「回陛下。」司儒出列,「臣不懂軍事,故也不知蕭將軍究竟作何想法,是否有贏敵之計,但臣知道,蕭將軍定不會做叛國之事,撤兵守國也終究是下策,但是蕭將軍畢竟帶走了盛國全部的精銳,這樣就造成了京都空虛,如今河北道已丟,若是速戰速決還好,可若戰爭持續長久,就對我朝不利了,臣認為,是應召回。」
「可是現在蕭瑾不肯撤兵!」有大臣怒道,「就因為她打了敗仗,所以不肯撤離,非要與衛軍死斗分個勝負,她身為主帥,手握重兵,豈能棄國家與君王於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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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衛軍那邊,衛曦深夜聚集了所有將領,並在事後單獨召見了兩位指揮使以上的將領,其中包括一名女將,於九月三日向晉地發起了總攻。
蕭瑾率軍迎,此次交戰,衛軍主帥於陣中指揮三軍,兩軍廝殺時,衛軍主帥負傷。
消息傳至盛軍,盛軍以為喜,然自第一日交戰衛曦負傷後便以養傷的名義於後方指揮,再未露面於陣前。
作者有話要說:
蕭瑾的人設一開始就是勇、武,心眼子沒那麼多,執念深,內心背負著愧疚,為情所困。
而女主,前世幾乎一生都在平權,為了女性累死累活,最後是活活累死的,就連蕭都沒有她那樣的覺悟,蕭只是為了延續愛人的心血。
這樣的人,是將平權刻在了骨子裡的,否則她作為帝王,享受著封建社會男尊的福利,為什麼要吃力不討好盯著這麼大的浪潮去做這樣的逆行之事,她從未忘記自己是女性的身份,也沒有忘記女性在那個時代只能處於陰暗中連說話的權力都沒有。(這樣的覺悟,的確不止是女主才有,但只有女主去做了,實踐了,成功了,換做是你們,你們會選擇一個有經驗的人,還是一個新人?)不排除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