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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林俊來真的後蕭燦承捂著痛處開始害怕了起來,他趴在地上口吐鮮血顫抖著說道:「林俊,我是鄂國公府的世孫你若殺了我,我祖父不會放過你和安國公府的,到時候整個朝廷都會大亂。」
「去他娘的朝廷!」林俊怒罵一聲,將心裡的不快全部說了出來,「我給朝廷當牛做馬做了這麼多事,最後才換來了世子之位,而你什麼也沒做魚肉百姓,喪盡天良卻還能瀟灑快活。」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蕭燦承道「一個身份卑賤的戲子值得你一個名門世家子弟值得你安國公世子如此?不惜搭上身家性命乃至國家?」
「像你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懂呢在你的眼裡,她們不過都是被你玩弄的螻蟻。」林俊提著劍慢慢靠近。
「你殺了我,只會引起天下大亂…」蕭燦承害怕的往後退縮。
「這個天下,早已爛透了,要亂,就亂吧。」說罷便舉起了劍。
「不要!」婦人抱著孩子沖了進來,擋在了蘇燦承的身前,朝林俊磕頭求饒,「求求你,不要殺他。」
林俊緊皺起眉頭,「這樣的人,你還要袒護他?」她不理解,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我雖恨他,但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婦人淚目道,「如果他死了,那麼我和孩子,又將何去何從。」
「天下如此廣闊,難道沒有了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林俊怒瞪道。
「世子不是奴,你們這些上位者,又怎知位卑者的艱難處境。」婦人回道,「不是人人都能像監國那樣,也不是所有女子都可以站在朝堂上,和世子您一樣攪動風雲。」
林俊似乎明白了寧國丟失人心的原因,婦人的話讓她垂下了手,蕭燦承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就在他們以為林俊被說動放下了屠刀時,她忽然舉起劍,瞬間,銳利的劍劃破了蕭燦承的喉嚨,鮮血噴涌而出。
婦人沒能說動林俊要殺他的決心,「這樣的人活在世上,只會讓更多人遭受苦難。」林俊道。
「不!」婦人放下孩子,爬到蕭燦承跟前痛哭。
林俊目睹著這一切,衛宋的改革傳世至今,這樣的事卻不再少數,她十分痛心疾首,「縱然寧國腐朽不堪,但早已不是前朝,朝廷對女子不再禁錮,是你自己甘願做這籠中雀,而不想通過雙手努力爭取,孩子,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世子沒有受過苦難。」婦人淚眼婆娑的抬頭道,「可知道底層百姓的處境之艱?」
「世子也沒有做過母親,可知道一個母親帶著孩子有多艱難?」她又道。
林俊站在原地,手中的劍還在滴著鮮血,孩子趴在地上哇哇大哭,「他將你們圈養在此,給了你們衣食無憂,你們便忘了自己,是如何進到此地來的,忘了曾經他給你們的痛苦。」
據林俊所知,這座宅院裡的女子都是被鄂國公世孫擄掠而來的。
「這不光是你的悲哀,也是天下女子的悲哀。」林俊將身上的玉飾取下放在了地上,隨後轉身離開。
凱旋的消息才剛入京城不久,鄂國公府就傳來了噩耗。
監國坐在紫禁城的寶座上聽聞消息,如晴天霹靂,因為殺害鄂國公世孫的不是別人,正是這次平亂的首功安國公世子林俊。
當鄂國公得知唯一的孫子被殺後,帶著數十府兵直逼安國公府,砍傷了安國公府十幾名侍衛,引起了京城的轟亂。
「林俊呢?」蕭齊拿著刀,怒氣沖沖的站在安國公府內,旁邊是被他打傷的府衛。
「蕭將軍,你這是做什麼?」安國公林淑出來質問道。
「做什麼?」蕭齊冷笑一聲,「你女兒殺了我孫子,我要她償命!」
「什麼?」安國公大驚,「這不可能!」
「不可能?」蕭齊提刀指著安國公,「我孫子就死在他的宅院裡,這幾個女人親眼所見,林俊手中拿著帶血的劍出來。」
「林淑,快把林俊交出來,」蕭齊怒吼道,「不然老夫拆了你安國公府。」
「她不在府中。」林淑道,「我並不知道她在哪兒。」隨後將手背在身後,朝後面的下人動了動手指。
遂有下人從人群中悄悄退離去向世子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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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鶴先鄂國公一步知道林俊殺人之事,當林俊跨出宅院時,便被控鶴軍帶走了。
紫禁城內,魏清惱羞成怒的坐在武英殿的寶座上,她看著林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給朝廷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林俊跪在大殿上一言不發,魏清深吸了一口氣,「這次嶺右之亂,你是首功,我本該好好嘉獎你,可你…」
「那鄂國公世孫再不濟,也沒有得罪你的地方吧,何以下手殺之?」魏清問道。
林俊沒有解釋,只是道了一句,「他該殺,不需要理由。」
「你!」魏清拍著椅子站起,隨後走下台階到林俊身側,「你何時也如此魯莽了?他祖父是開國的將臣,手裡握著北境的邊防,那隻親軍,就連天子都無法調度,四大家族,擁有實權的,只有蕭氏,你明白嗎?」
林俊逼著眼睛,磕頭道:「臣沒有錯,若是因為臣此舉,會導致天下大亂,那麼臣將以死謝罪。」
「趁著鄂國公不知道你在哪兒,動身去金海吧。」魏清背轉過身道。
林俊抬起頭不解,「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