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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壓低了聲音,但一旁的孔家與靠得近的商賈還是聽到了她的話。
蕭敬後背冒著熱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就想一座大山壓在了他的頭頂,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直覺告訴他,眼前人,並不像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能做出來的舉動,與他第一次相見時,判若兩人,但他想不到是為何,只能硬著頭皮接話,「都督信任,是我之幸。」
衛曦再次笑著直起身,舉起杯子向眾人示意道:「今日為祝船王出獄,吾敬蕭船王一杯。」
作者有話要說:
第59章 替父謝恩
蕭念慈就站在父親身側她看著衛曦的一舉一動,與先前認識的人完全不同,既陌生又可怕。
眾人紛紛舉杯朝蕭敬忠敬酒衛曦旋即又揮了揮手侍女便捧著一個托盤端來了一壺酒。
衛曦拿起酒壺親自斟滿酒,說道:「這是陛下賞賜船王的御酒陛下知道船王忠心耿耿很是看重。」
酒剛倒出時,佳釀濃郁的香氣便迅速飄向整個宴席酒香四溢,讓好酒之人聞著瞬間饞嘴了起來。
說是天子的意思其實就是監國之意,衛曦端起一杯酒送到蕭敬忠跟前,「國朝的御酒乃前朝宮中陳釀,若非功勳卓著,一般的朝臣是喝不到的。」
衛曦的話讓宴席上的一眾人都屏住了呼吸蕭敬忠才從京城的大獄裡出來,金海都督就如此敲打,都督從京城趕來赴任誰都知道這是監國的意思,同時也清楚了船王今日之處境再不同往日金海的天真的要變了。
蕭敬忠看著衛都督手裡的御酒心中五味雜陳他先是拱手謝恩道:「謝主隆恩。」
就在他欲要接酒時卻被身側的女兒一把搶過由於力道太大杯子裡的酒水被灑了一半,「父親身體欠佳,不宜飲酒,我是她的女兒,今日代父謝恩天子。」遂一口將酒飲盡。
衛曦抬起那隻拿酒的手想要阻攔,卻還是晚了一步,懸在空中的手也只得放下。
船王女兒的大膽之舉令一眾人震驚,她們在震驚蕭念慈膽量的同時,也佩服她的魄力。
「初生牛犢不怕虎。」
「不愧是船王之女。」
「這才是船王的女兒嘛。」
議論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乎只有自己能夠聽見,言語裡有讚賞,去沒有人真正在乎船王一家的生死,金海的商行出現過無數行首,蕭敬忠也只是其一,一個氏族落寞了,還會有新的氏族崛起,生意也不會就此中斷,她們或多或少會有損失,但都不足以撼動龐大的根基。
對於這些官員與商賈而言,利益至上,但命顯然更為重要。
面對女兒的舉動,船王蕭敬忠不悅的呵斥道:「胡鬧,這是天子賜的御酒,天子賞賜,是為父的榮幸,豈能由人代領。」
「可是爹爹的身體就是不能沾酒…」蕭念慈一臉委屈道。
衛曦旋即揮了揮手命人退下,勸阻著父女二人道:「船王不必如此,若陛下知道船王不能飲酒,恐怕也不會賜下這御酒了,令愛這般做也是關心船王。」
見衛曦不再為難自己,蕭敬忠遂弓腰道:「多謝都督體諒。」
「既然船王已經平安回來,那麼船行也該正常運作了。」衛曦又道,「朝廷的人馬不中用,有多大能耐辦多大事,不合適的東西若是硬塞,最後也只能搞砸,所今後還是要多多辛苦船王了。」
蕭敬忠點點頭,「敬忠必不會辜負天子與監國的信任。」
說罷,她便返回了座上,一旁的章厚祿笑著一張臉,恭敬的說道:「還是都督您威武霸氣,這蕭敬忠啊仗著自己曾立功被先帝嘉獎稱為船王就在金海橫行霸道,早就該敲打一番了,讓他知道誰才是金海的主人。」
「說夠了?」衛曦拿著一直酒杯冷冷道,連正眼都沒有瞧章厚祿。
吃了癟的章厚祿只得閉上他的嘴巴灰溜溜的回到自己座上。
那杯御酒除了酒烈之外並無其他異樣,蕭念慈喝完之後只覺得喉嚨很是滾燙,烈酒會使不常飲酒之人的食道與胃都感到極大的不舒適,就像火灼,熾熱難耐。
蕭念慈也是,只見一杯酒下肚後她猛得咳嗽了幾聲,也顧不得周圍之人的目光端起桌子上一碗羹湯喝兩口。
眾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紛紛笑道:「原來這蕭大小姐不會飲酒啊。」
「替父解圍,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眾人的議論還未停止,蕭念慈的舉動也被衛曦看在了眼裡。
她招手換來兩個侍從,在她們耳側小聲吩咐了一陣,只見她們走向庭院出口,不一會兒便端來了兩杯茶水。
「蕭姑娘,我家大人讓您用茶水漱口。」侍女將茶奉上,隨後又呈來一碗湯,「御酒性烈,極易醉人,這是大人吩咐的醒酒湯,可除烈酒後勁。」
「大人?」酒的後勁尚未到,所以蕭念慈仍是清醒之態,她喝了兩口茶,將嘴裡的酒味祛除了不少,便側頭疑惑的問道,「哪個大人?」
「衛都督,衛大人。」侍女回道。
蕭念慈轉頭看向遠處的主座,衛曦正悠哉悠哉的看著歌舞表演,全然不顧這邊。
於是將茶杯放回侍女的托盤之中,逞強道:「不過是一小杯酒而已,替我謝過衛都督的好意。」
至於醒酒湯,蕭念慈連碰都沒有碰,看得出來主人對眼前女子有些在意,侍女便也不敢強求,於是福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