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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周旋的不耐煩了,「老周,你們周家這婚,今天還結不結了。」
周琴的兄長周銘旋即揮手,「把小姐帶回去。」
陳安緊緊護住周琴,即便自己渾身是傷,蕭念慈見她二人如此,心生憐憫,便走到衛曦跟前,「六郎。」
衛曦自己一個人倒是沒事,可畢竟帶著妻子出門,在地方上,她並不清楚底下的這些勢力,貿然插手很有可能帶來危險。
她拍了拍妻子的手,旋即擋在兩個女子身前,手持一把摺扇,從容道:「官府明文規定,無論士庶,皆不得逼婚,如今你們公然違抗朝廷的令法,是想獲罪嗎?」
「朝廷?」周銘走上前,「朝廷如今還要管百姓的家事嗎,你是什麼人?」
周銘也不給衛曦說話的機會,便號召十幾個家丁上前奪人。
衛曦挑起眉頭,攔住了幾個家丁,周銘也不懼怕,「一起拿下。」
但他們不清楚衛曦的來歷,只覺得是個女子,便輕視了她。
正是這份輕視,在短短一瞬間,十幾個人都相繼被打得趴在了地下翻滾不起,臉上還透著極痛苦的表情。
家丁一個接一個倒下,驚得周銘連連後退,躲到了胖子身後,「李少爺,這…」
胖子指著衛曦,「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李智文的事你也管。」
「爾等仗勢欺人,此事,我管定了。」衛曦負手道。
「年輕人,這李智文的伯父是揚州知府,李家是揚州城的巨商,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以免引火上身。」
「揚州知府?」衛曦看著那胖子,這才明白他為何如此囂張,而周家又為何非逼著女兒嫁給他。
「知道厲害了吧。」李胖子趾高氣昂的說道。
衛曦看著一臉得意的胖子,「看來你也沒少仗著揚州知府的名號在揚州欺壓百姓。」
「怎麼?」李胖子道,「你不服?沒能力就不要學別人逞能,英雄救美,我讓你救了嗎?」
聽到李胖子的話,衛曦皺起眉頭,「就憑你這句話,今日這兩位姑娘,誰也不能帶走,此事,我管定了。」
「二位姐姐。」陳安和周琴扯了扯蕭念慈的衣袖,「他們有揚州知府做靠山,你還是走吧,以免受牽連。」
蕭念慈看著兩位心善的年輕姑娘,側頭道:「六郎。」
妻子給的眼神,衛曦意會,並安慰二人道:「他們能有靠山,難道我就不能有?」
「可是那李知府在朝中…」女子說著擔憂。
「別怕。」蕭念慈安撫道,「我們是從順京來的。」
見衛曦絲毫沒有退讓之意,李胖子也急了,他本來不想惹麻煩,「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你自找的。」胖子揮手,身後家奴一擁而上。
家奴雖身強體壯,可在衛曦眼前仍是不堪一擊,礙於身份,又是在妻子跟前,她沒有下死手。
李胖子也被她嚇到,「這女人怎麼這麼能打!」扭頭便去搬救兵了,「你給我等著。」
衛曦也沒有阻攔,她正好也想見見這個揚州知府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周銘與李胖子被打跑後,蕭念慈扶起二人,周琴便道:「他去搬救兵了,趁還沒來,二位恩公快走吧。」
「我等的,就是救兵。」衛曦道,「莫怕,此事,我定還你們一個公道。」
對於這種事,衛曦很憤怒,畢竟律法已經修改了有好幾年了,卻依然被藐視,主要原因還是地方官員的不作為。
「三娘,你帶她們去換身乾淨的衣裳,我就在這兒等,我要看看這個揚州知府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衛曦道。
蕭念慈知道她是生氣了,便拉著她的手溫柔道:「莫要衝動,畢竟這裡是揚州。」
衛曦點頭,二人舉止親密,這讓周琴與陳安看出了她們的關係。
裁縫鋪里更衣時,周琴羨慕的問道蕭念慈:「姐姐,您和恩公…」
「我是她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亦是我的妻子。」蕭念慈道。
「你們…」陳安與周琴一同投去了羨慕的眼光。
「她為我,在順京舉辦了一場大婚。」蕭念慈道,「能被打倒的,往往是自己,只要你們彼此堅定,且有勇氣面對,就一定能夠戰勝困難,有情人終成眷屬。」
陳安卻搖頭,「那是對富貴人家而言,我出身貧寒,苦讀多年就是為了能夠高中,最後回來風風光光的迎娶阿琴,可是…」陳安低下頭,「我連鄉試都過不去。」
「都怪我。」周琴自責道,「是我連累了你。」
「不。」陳安搖頭,「這都是那個姓李的在搗鬼,與你無關。」
岸上,衛曦跳回船上繼續吃著她的酒肉,一直等到揚州知府帶兵前來。
「伯父,就在那兒,就是她,她打了傷了我的家奴。」李胖子指著船上的衛曦說道。
「船上何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揚州知府怒吼一聲。
衛曦放下筷子,從船上縱身一躍來到知府跟前,知府被嚇了一跳,往後倒退了兩步,被身後的隨從扶住。
一眾士兵上前將衛曦圍住,「你…」知府抬手。
還沒等知府開口,衛曦便將一塊腰牌示出,「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兩個諾大的字印入知府的眼帘,嚇得知府跪了下去。
「控鶴!」
金質虎紋,其職位必在指揮使或指揮使以上為天子最親臣,且控鶴軍作為直隸天子的最親衛,負責詔獄,刺探情報,檢舉與糾察百官,是所有官員噩夢的存在,作為知府,他又豈敢得罪權力頂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