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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紅牡丹也知情,林俊真正怕的,是安國公府頭頂的那一位監國大人,她的世子身份,也是因監國而得。
「二爺其實不必如此…」紅牡丹說道。
「監國疼愛我,不過也是為了多一個替她賣命之人,比起她的天下,我又算得了什麼。」林俊道。
紅牡丹搖頭,「二爺心裡記著,比什麼都好。」隨後她從林俊懷中離開,仔細看了一下四周。
「這裡怎麼會有火堆?」紅牡丹蹲下查探,發現還有些許餘溫,同時,她也嗅到了三種不同的氣息與一絲血腥味,那並非來自控鶴軍,「看來是遇見了。」
「這裡有乾柴,能生火麼?」林俊問道,說話間,她已經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二爺身上不是有個火摺子麼?」紅牡丹說道。
「我怎麼給忘了。」林俊摸了摸衣袖,火摺子藏在一個密閉的竹筒內,但已經被水打濕了,「濕了,這可如何是好…」
於是又去找了那幾具屍體,每一個軍士身上都配備了火摺子,但只有林俊手中的這個防水性最好,其他的都已經完全濕透。
紅牡丹拿過火摺子,「奴家來想辦法。」於是將火摺子拆開取出了裡面還未完全熄滅的火種埋進了那堆剛熄滅不久的木炭里,「二爺去拾些乾柴來吧。」
「好。」
「說來也奇怪,這地方怎與外面如此相似,這些螢光又是從哪兒來的。」林俊抱著一堆乾柴放下,「還有這些,好似是被人劈過刻意放在這兒的,難道是預先知道會有人落水漂至此地嗎?」
「這裡還在永興陵內。」紅牡丹生起了一堆火回道,「先別管這些,地底涼寒,久了會凍壞身子的。」
「我剛剛拾柴,發現那邊有座宮苑,但又好像是處園林。」林俊指著東邊說道。
紅牡丹走上前,「先把衣服脫了吧,一會兒再去尋路。」
林俊楞了楞,挑起眉頭一動也不動,倒是紅牡丹對於褪衣很是自如。
「二爺怕什麼?」紅牡丹問道。
「我從未在人前脫過衣服,連僕人也不曾侍奉更衣,便是母親,也只在我六歲之前替我更換過衣裳。」林俊難為情道。
紅牡丹便笑她,「同是女子,難不成奴家還能占二爺便宜?」
「當然不是。」林俊回道。
「看來傳聞,也並不都是真的。」紅牡丹又道。
林俊自然知道傳聞是什麼,「她們之中有些不過是紅顏知己而已,是外面的人胡亂揣測,都是些官員的妾室與歌姬,我瞧著可憐,便安置了一座院子,我倒不在意別人怎麼說。」
「壞了名聲,監國才會放心用二爺吧。」紅牡丹一語中的。
林俊在火堆旁緩緩坐下,「她向來疑心重,才會任用一些名聲不好的小人,因為這些人無主可靠,只能忠心於她。」
「二爺…」
「嗯?」林俊側頭。
「我們出去吧。」紅牡丹道。
「為什麼?」雖然重重危險,但林俊仍舊對永興陵里的寶物存有一絲希望,「雖然我也不想死在這兒…」
「我只要拿到了那件東西,就可以像監國提出條件。」林俊認真的看著紅牡丹,似乎在告訴她,她就是自己要向監國提的條件。
「你不可能搶得過金海棠。」紅牡丹肯定道,「這座墓,只有她能成功進去,其他人,絕無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章直:「別忘了我已經教唆了人正在炸陵哦。」
第43章 福寧殿
林俊不是很理解紅牡丹的話「就算金海棠是安北第一大盜,但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嗎,這座永興陵絕非尋常連控鶴軍都寸步難行四娘為何說得如此肯定?」
紅牡丹搖了搖頭,「諸事萬般複雜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說清的也不是說了,就能夠被相信的。」
林俊抓起紅牡丹的手緊緊握住「我信,這就足夠了儘管我不知道你因何而來,也不知道你究竟有何目的,但經過這次九死一生,我知道你是不會害我的,除了你我再不敢相信他人。」
在這個利慾薰心的亂世之中,要做到信任二字,可遠不是說出來這麼簡單的「所以二爺,不要再深入永興陵了一千人馬進來如今就只剩你我二人想那在八卦陣中分兵幾路的章直若遇阻太多他必然是不會再冒險前進的相比監國的任務他們這種小人更在意自己的利益與得失監國的賞賜即使再豐厚,沒有命享受也是一場空,如今已經過去了一整日,精力遲早會耗光,若鞏縣知縣見世子一天還未出來,必然會入陵尋找,若那章直中途原路返回,至那八卦陣,石門堵住了出口,二爺猜他會如何出陵?」
想到自己如何入陵的林俊大驚,「炸陵?」她大瞪著雙目,「若是炸陵,他自己不也要掩埋其中嗎。」
「這是唯一的出路。」紅牡丹道,「與其困死在陵中,不如拚死一搏,死亡面前,誰都會冒這個險,況且那七扇門都是由巨石所鑿,只要火·藥的數量控制得當,他離出口近,是有一線生機在永興陵完全坍塌之前逃出去的。」
聽著紅牡丹的分析,「他敢!吾還在永興陵內,他要是炸陵活著出去了,監國是不會放過他的。」
「這項任務的艱巨,想必監國很是清楚,不然也不會派二爺您帶著控鶴與一隊摸金者前來。」紅牡丹又道,「章氏父子對監國還有用,監國又豈會為了死人而殺還有價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