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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噠噠噠,衛東權換了一身公服等候在殿外,得到監國召見後才敢踏入殿。
雖有官袍加身,但二人畢竟是相伴了幾十年的夫妻,衛東權入內後便祥和的叫道:「清清…」
魏清連忙抬手,「紫禁城裡只有監國將軍。」
衛東權只好連忙改口,連臉色都變得有些難堪,對著妻子行大禮道:「下官見過監國。」
魏清坐在本該皇帝坐的位置上,埋頭做著自己的事情,「東閣大學士前來見吾,所謂何事?」
衛東權抬起頭,隨後將一朵金色的海棠拿出,「昨夜衛府密閣失竊,聖祖皇帝的御筆畫作…不見了。」
魏清愣住,先是抬頭看了一眼衛東權,隨後起身走到他的跟前,破口大罵道:「讓你看個東西你還能看丟,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衛東權低下腦袋,「密閣構造特殊,常人不能尋門而進,昨夜我還以為是晨曦,故沒有大肆聲張,卻…」
「就算是她回來,她去密閣做什麼,她一向不敬這種東西的。」魏清憤怒道,看著金色的海棠,「怎麼又是這個金海棠。」
「下官也奇怪,密閣里有珍寶無數,其中還有聖祖朝的夜明珠,他卻只拿走了一副御畫。」衛東權說道。
魏清扶著額,好在丟失的東西並不算多,「將那些寶物轉移吧,現在是朝廷的危機時刻,這些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
「是。」衛東權應道,隨後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盯著魏清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魏清有些不耐煩道。
「晨兒她…」衛東權道。
「她的本事可比我這個做母親的大,有什麼好擔憂的呢?」魏清說道。
「晨兒她,」衛東權看著魏清,「她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她不想做的,又何必強求她呢。」
「強求?」魏清質問道,「我何時強求過她,她不想成婚,我便由著她拒了蕭家的提親,她一聲不響的跑了,我也沒有把她綁回來,還要如何?」
魏清氣場全開,衛東權便有些畏懼,但又想替久不歸家女兒說兩句話,「她為何不回家,難道監國一點責任都沒有?」
魏清抬頭,卻也只是瞪了衛東權一眼,「罷了,她不懂,你也不懂。」
「我們是不懂,不懂你的野心,但監國,又何嘗懂我們呢。」衛東權顫道,隨後拱手,「下官告退。」
衛東權走後,魏清躺在椅子上,側頭看著書桌,筆架一旁擺放著一組雕刻粗糙的木人偶,其中女人偶的頭似乎斷裂被重新粘連過的一樣。
「是我逼得太緊了嗎。」魏清攥著手,「可…你姓衛啊,身體流淌著的,是衛氏的血脈,豈能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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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衛氏一族動用朝廷勢力,在寧國朝野追查丟失的御畫。
搜查令一下,也給寧國的黑市帶來了壓力,尤其是古畫一類。
但那幅通緝的古畫並沒有流入黑市,而是輾轉到了衛曦的手中,並將其帶回了金海。
——松江學堂——
這一次,祭酒張澤銘嚴厲的批評了衛曦,「學堂給你半月的傷假,你竟然一聲不響的就走了,而且是整整三個月,你當這裡是什麼,這裡是先皇御筆親封的稷下學宮,是我松江府的最高學堂,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
「夫子,我錯了。」衛曦站在祭酒的書桌前道。
「你還知道錯,先前的事,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張澤銘拍桌道。
「夫子最好了。」衛曦湊到桌前賣乖道。
「下不為例。」張澤銘無奈道。
此刻生員們還在上課,衛曦回到院中,將房門鎖上,從一個密封的箱子裡取出一幅畫。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氣,似乎將希望全部寄託於此,「希望答案就在這裡。」
當畫卷被展開時,她卻並沒有像在夷山鐵塔那裡一樣產生幻想。
「貓戲圖。」衛曦喃喃道,一整副畫卷里只畫了一隻追蝴蝶的貓,「狸奴。」
雖沒有幻想,可衛曦卻直接說出了畫中貓的名字,這也令她吃驚。
狸奴的毛髮長而雪白,明顯是一隻舶來貓,若是衛宋朝,應是貢品。
「聖祖皇帝的貓嗎?」衛曦緊皺眉頭,「叫…狸奴,我…」
衛曦忽然雙手一顫,將手裡的的名貴古畫扔了出去,質疑自己道:「我怎麼會知道此畫貓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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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喜歡狸奴嗎?」
「既然六郎喜歡,那嫂嫂便將它送給六郎,今後六郎可要好好待它哦。」
「太子妃殿下不可,這可是太子殿下送給您的舶來貓,東海進貢給陛下的壽禮。」
「一隻貓而已,只有真正喜歡它的人才會將它當做珍品,遇到喜歡之人,何嘗不是幸事,若是不喜之人,即便你在同類之中出類拔萃,又能得到多少在意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14章 夢華東京
——開封府·東京城——
一向繁華的東京城,今夜卻格外安寧,皇帝六子,唯庶出的第二子文武雙全,深受朝中大臣支持,十二歲便受封親王,成年後開府置屬,後又因功賜京郊雅居居住。
東宮已立嫡長,然朝臣卻偏向於仁義賢德的燕王為大宋的繼任者,皇帝又寵愛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