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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寧國,少帝成為傀儡被囚禁於深宮,終日不得見人,也不知百官,而作為朝廷實際掌權者的將軍,已經將整座朝堂霸占,文武多為其心腹。
「將軍,松江府急報。」
朵殿裡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五官精緻,表情十分嚴肅。
她擱下手中批閱的硃筆,從官員手裡接過急報,大概看了一眼後,冷冷說道:「章厚祿要是坐不穩那個位置,就提早換下,金海這個地方,可不允許庸人坐鎮。」
「都是盛國衛氏臣民太過狡猾,他們竟然打著聖祖皇帝後嗣的名義稱帝立國,這才…」
「不要給自己的愚蠢找藉口,衛氏一脈子嗣眾多,怎偏偏一個旁系得了道,他們會有今天,難道你我能脫得了干係?」魏清嚴厲道,「船王掌握航海命脈,對於現在的局勢有多重要,你們不是不知道。」
官員低下頭,「是,好在臨時更改的地點裡有密道,蕭船王也平安無事,只是…」
「只是什麼?」魏清問道。
「這次您的女兒林俊小姐也去了,她為了救一名戲子受了點傷,但並不重。」軍官說道。
魏清看著急報,隨後躺在太師椅的靠背上,想了一會兒後擺了擺手,「下一道旨去金海,以朝廷的名義進行慰問,讓刑部調查司,徹查此事。」
「是。」
因為爆炸,使得會議終止,便也使得寧國朝廷與船王的合作沒有談成功。
盛國借衛氏之名稱帝後,直接擁立傀儡君王又非氏族的寧國朝廷丟了一半民心,政權也搖搖欲墜,東北各府紛紛脫離朝廷倒戈盛國,因此掌握航海運輸的船王蕭敬忠就成了熾手可熱的人物。
魏清將急報揉作一團,隨後喚來自己的心腹,囑咐道:「金海的事件,讓通政司刊印官報,並發到民間,這件事是盛國的細作所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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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燒到了第二日天明,隨著士兵將最後一縷青煙潑滅,酒樓的高樓已徹底成為了一片廢墟。
此次爆炸造成的損傷十分嚴重,因為豐慶酒樓處在松江府的繁華地段,受到殃及的也大多是富人,朝廷高官與巨商全部從暗道安然逃離,但樓內的舞女與低級官吏卻沒能倖免。
金海官辦的百草堂與醫藥局裡躺滿了傷員,優先救治的自然是朝廷的官員與士兵,有錢的商人則去了昂貴的私人藥堂。
「蕭大小姐有令,將剩餘的傷員全部送到金壽堂去。」
廢墟外忽然駛來了幾輛馬車,還有一些穿粗布麻衣的壯漢,因為窮困無法支付看診費用的普通百姓都被一一帶走。
被震暈的孔玉明滿臉都是灰泥,孔氏家族不知道孔玉明昨夜也在舞廳,他便被帶去了金壽堂。
那是船王蕭敬忠位於金海的一座別院,在女兒的請求下,被臨時當做了藥堂。
裡面安排了許多蕭家的私人大夫,但最主要的大夫還是師從神醫剛回來不久的蕭念慈。
衛曦是她親自帶來的,也是她出師以來的第一個病人,又是救命恩人,便被安排在金壽堂自己的臥室中診治。
雖然是一座木構建築的別院,但裡面的藥材與工具卻比官辦的百草堂還要齊全。
在把脈確認衛曦並沒有什麼內傷後,蕭念慈鬆了一口氣。
進行止血包紮與消毒後,蕭念慈替衛曦清洗了粘滿灰塵的面龐,銅盆里的水越漸渾濁,緊接著,衛曦的五官逐漸在她眼裡變得清晰。
「還挺好看。」
蕭念慈細緻的擦拭著她的每一寸肌膚,隨後在耳朵後面靠近脖頸的地方發現了一道小小的疤痕,除了這之外,衛曦身上還有許多其他的舊傷痕。
「一個女孩子,身上怎麼那麼多傷。」
隨後她又在衛曦的身上搜出了許多東西,包括一把小巧精緻的手.銃以及一個老舊的羅盤。
「原來是松江學堂的生員。」唯有一本證書,寫有衛曦軍校生的身份,「衛曦…」
「阿慈。」
屋外傳來男人慈祥的聲音,隔著門窗可以看到身影,是一個身著長衫的成年男子。
男人站在門外,沒有要闖入的意思,見房內亮著燈但沒有回應,於是再一次問道:「在裡面嗎?」
蕭念慈連忙起身開門,出去後又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爹爹。」隨後撲到父親懷裡,「您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蕭敬忠安撫女兒道:「爹爹答應過你,所以不會有事的。」隨後看著緊閉的房門,「陳管家都告訴我了,她沒有事吧?」
蕭念慈搖頭,「她只是受了一些皮肉傷。」
「等她醒後帶來見我吧,我要好好感謝人家。」蕭敬忠說道。
蕭念慈點點頭,見到父親平安無事,懸著的心也總算能夠放下了。
與父親寒暄了幾句,等她轉身再回去時,衛曦已經從床上起來了。
剛入門,一把精緻小巧的手銃就正對著她的眉心。
在驚訝這個學生身手的同時,蕭念慈乖巧的舉起了雙手,「你受傷了,是我把你背回來的。」
衛曦並沒有放鬆警惕,面對著眼前的陌生女子,問道:「這是哪兒?」
「金壽堂,我父親的別院。」
作者有話要說:
是轉世哦~
第6章 船王的接見
衛曦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是我的房間。」蕭念慈便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