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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直一聽是監國的旨意,立馬奉承了起來,「能替監國做事,是父親與小人畢生所求,能得監國如此看重派二小姐您親自前來,往後我父子二人必當為監國鞠躬盡瘁。」
林俊笑了笑,又是一輛馬車停在了章府門前,林俊回頭,發現車上下來的人是孔玉明,身後還跟著一個戴面具的下人。
「這不是玉明嗎。」林俊調侃道。
孔玉明連忙下車,笑眯眯的回道:「二小姐巧啊,我是來替父親到章府祝壽的。」
林俊看著孔玉明身後的人,疑惑道:「為何戴著面具不敢示人?」
「二小姐,這是在下的書僮,因相貌醜陋,父親惜才,又怕嚇到眾人,所以才讓她戴著面具跟隨我。」孔玉明解釋道。
「相貌醜陋?」林俊盯著書僮,似乎有些不信,眼裡還帶著幾分好奇。
「二爺。」紅牡丹拉扯著林俊的胳膊,語氣嬌柔道:「人家都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了,這風也吹夠了。」
林俊這才罷休,回頭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眯眯道:「好好好,那咱先進去。」
「二小姐裡邊請。」章直請道。
林俊走後,章直轉過身來打量著孔玉明,玩味一笑,「看來孔老爺子還是看中你啊,小明,我父親的壽宴,來的可都是名士,能否結交到,還得看你的本事。」
孔玉明尷尬一笑,「家中就數我不成器了,章少爺您可是知道的。」
章厚也沒正眼瞧孔玉明,調侃了幾句便轉身進了府,絲毫沒有迎客的樣子。
孔玉明看著進去的幾人,不解道:「紅牡丹怎麼跟著林俊在一塊了。」
章直適才兩面作風的嘴臉,使衛曦好感全無,便又想到了船王女兒,「怪不得你討厭章直。」
「是啊是啊,你也看到了,」孔玉明壓低聲音道,「瞧瞧他對林二小姐的態度,那副嘴臉,想想我都噁心。」
「若是他娶了船王女兒,會如何?」衛曦問道。
「船王現在雖然沒有了先帝撐腰,但手中的航運仍關係著國家的命脈,現在船王與盛國還沒有什麼,但是盛國想要與寧國平分天下,就一定會採取行動拉攏船王,若是章直娶了船王之女,那麼船王的態度就顯而易見了,章家做了船王的乘龍快婿,一定會受監國的重用。」孔玉明回道。
「放心吧,」衛曦道,「蕭小姐和船王,都看不上他。」
孔玉明否定道:「你可別小瞧這小子,騙起人來可是一套一套的,再者,局勢所需,朝廷要是態度強硬起來,船王再怎麼厲害也終究只是個商賈。」
「局勢所需也不必賣女兒吧,」衛曦道,「我相信船王不是這樣的人。」
「不行不行,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姓張那小子好過。」說罷,孔玉明便拉著衛曦進了府。
蕭敬忠帶著女兒入了府,奉上一大批壽禮,「都督大壽,這是蕭某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這次船王蕭敬忠帶著女兒一同前來,章厚祿很是開心,看著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蕭氏,笑眯眯道:「幾年不見,都長這麼大了,果然與蕭夫人一樣,風華絕代。」
「念慈。」船王喚道。
蕭念慈便走上前福身,「章大人。」
「哎,這孩子怎麼還生份了呢,」章厚祿套親近道,「丫頭,你忘了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嗎,叫章叔叔就好。」
蕭念慈不想與之套近乎,正愁苦如何拒絕時,林二小姐帶著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未加通報便登堂入室,整個金海也只有林二小姐敢如在章府行事了。
「章都督別來無恙。」
林俊的到來,讓船王與章厚祿都從座上站了起來。
章厚祿連忙上前拱手,「二小姐能來,實乃令寒舍蓬蓽生輝。」
林俊掃視了一圈,注意到屋子裡還有人,於是將目光鎖定在了船王身上,在金海能被章厚祿這樣相待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於是樂呵呵道:「您就是先帝賜匾的船王?」
蕭敬忠作揖道:「正是。」
「久仰大名,我義母說過,您是寧國的大功臣,不能同尋常商人一樣看待。」林俊道,隨後又看向了蕭敬忠身側的年輕女子。
目光掃過時,似看到了意外的驚喜,與已入紅塵風情萬種的紅牡丹不同,船王的女兒有一絲清冷,還有富貴人家富養出的氣質。
「這位是?」
船王知林二小姐好女色,遂下意識擋在女兒身前,拱手道:「正是小女。」
「令愛生得仙姿佚貌,船王真是好福氣。」身側明明有人相隨,林俊卻毫不避諱的對旁的女子說著誇讚話,「林俊這次來,除了祝壽,更是帶著義母的囑託,特來會見蕭船王。」
林俊隨後輕輕拍了拍紅牡丹的手,「四娘,我讓人帶你去章府參觀一下吧,我與章大人還有蕭船王聊會兒天。」
「好。」紅牡丹也沒有矯情,而是順著林俊的心思,善解人意道:「二爺不用著人費心,這章府,奴家熟的。」
「直兒。」章厚祿喚道門口的兒子,「帶你蕭妹妹和紅老闆好好熟悉一下章府。」
「是,父親。」章直求之不得,「阿慈…」
「小都督喚我名字吧,或者蕭姑娘。」從中堂走出的蕭念慈冷漠道。
「這…」想憑兒時之交拉攏關係的章直再次被直言拒絕,如今再相見,就宛如兩個陌生人一樣,「好吧,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