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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父依舊拉沉著一張臉「從衛都督那兒回來,連規矩都忘了?」
孔玉明沒有著急回父親的話也不再像從前那樣畏畏縮縮而是一把攤坐在椅子上,隨意的翹著雙腿悠哉悠哉的說道:「什麼是規矩?」
「你!」孔父此刻真想抄起藤鞭將這個逆子狠狠教訓一頓。
「打呀!」孔玉明指著自己的臉豪橫道,「過了今晚明兒我就是都督的人了,這毆打官員是個什麼罪?」
「什麼?」孔父不解,一頭霧水的看著兒子,「官?」他楞的看向衛曦,一臉不相信的說道:「都督怎會看上你小子。」
「我都說了逃學曠課都是跟著別人做的。」孔玉明道,「這個別人自然就是台上那位咯。」
孔父大驚,孔玉明隨手拿起一個果子送進嘴裡起身拍了拍老父親的肩膀,湊攏小聲道:「您不是覺得我一直不如大哥嗎您放心我若做了官一定做個清明的好官公是公私事私既不會包庇任何人也絕不姑息一個不法之人。」
孔玉明的話外意思很明了,即便自己飛黃騰達也不會幫助家族,這些話就像是氣話,用來報復偏心的父親。
孔父偏心亡妻所生的長子,把家中大小事務都交給了長子,甚至是產業也讓長子一手打理。
孔父看著幼子,深深皺起花白的眉頭,「孔家到底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
「沒有人對不起我。」對於父親,孔玉明早已不奢望能得到像大哥那樣的關照,「我只是想為自己爭一口氣,看看到底是不是你說的那樣不堪。」
今夜的接風宴,孔父本沒有考慮帶著幼子前來,奈何族中有事,長子不得不留下,又因長子的一句話,言及孔玉明是新任都督的同窗,孔父這才帶著他赴了宴,沒成想還是鬧了一出父子失和的笑話。
孔父瞪著老眼,「你不要忘了你也姓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所以父親可不要妨礙兒子辦差,否則朝廷降下罪來,殃及族中無辜,兒子可擔待不起。」孔玉明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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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玉明走後衛曦的目光便時不時的停留在船王身側,不知道人還以為新都督在監視船王。
喝了一杯烈酒的蕭念慈始終沒有緩過勁來,隨著時間推移,酒的後勁慢慢開始起作用了,她的臉也越發漲紅。
酒過三巡至夜深,衛曦向章厚祿招了招手,章厚祿連忙起身走到衛曦座側弓腰旁聽。
一陣吩咐之後只見章厚祿弓腰拱手,「是。」旋即又回到座上。
衛曦舉起最後一杯酒起身,朝眾人道:「往後這金海,就要靠諸位協吾共同治理了。」
「我等一定盡心協助都督治理金海。」眾人齊聲道。
衛曦便帶著人馬離去,接風宴到此結束,按照官員品級由高到低依次離席,最後輪到商賈們。
生意上有合作的商人們走到一起寒暄了幾句後也相繼離開。
蕭敬忠帶著喝醉酒的女兒離開宴席,路上,他看著蕭念慈的臉色,可憎道:「她竟備了如此烈的酒,才不過一杯,是想要當眾讓老朽難堪嗎?」
蕭敬忠本就對朝廷的幾大家族沒有好感,更何況這個都督今日還如此刁難他。
蕭念慈抓著父親,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頭頂昏昏沉沉,而腳下卻十分的輕,於是她連路都走不太好了,眼前只有一片模糊。
就在船王扶著女兒要上馬車時,身後趕來了一隊人馬將他截住,「蕭船王,參軍請您過府一敘。」
蕭敬忠卻道:「沒看見老夫的女兒喝醉了嗎,等老夫先送她回去,回頭…」
「不行,」馬上的頭領拒絕道,「參軍有命,現在就要見船王,一刻也不能耽擱。」
蕭敬忠抬頭怒瞪,「什麼要緊事這般著急,我送完人又不會跑。」
領頭便又道:「我也是奉命行事,船王若不放心,我們可以護送蕭小姐回府,兩不耽誤。」
蕭敬忠哪裡放心得下章厚祿,「非去不可嗎?」
「船王是在擔心大小姐的安危嗎?」領頭問道,「在下可以保證,參軍只是有些話要問問船王,絕沒有要害您與令愛的意思。」
蕭敬忠看著眼前的人馬,一個一個身披甲冑手持火銃,這架勢,看來是要用強,「好,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我女兒絕不能有事。」
「自然。」領頭道,「現在是新都督上任時期,誰敢在新官眼皮子底下胡作非為呢。」
蕭敬忠這才無奈的跟著他們走了,臨走時重重囑咐了幾個隨從一聲,「看護好大小姐。」
「是。」
「爹…」蕭念慈迷迷糊糊的扯著父親。
蕭敬忠便道:「為父去去就來。」
等蕭敬忠走後,他們並沒有派出人馬護送,而是朝那幾個隨從說道:「反正也有人看著,就不用我們了吧。」隨後駕馬離去。
侍女扶著蕭念慈上了馬車,就在行駛過程中時馬車被幾個突然冒出的陌生男子攔住了去路。
隨從拉住韁繩,叫罵道:「什麼人?」
還沒等問清攔車的緣由,幾個隨從就被一個迅速靠近的身影打暈了。
「啊!」
車內傳出一聲尖叫,那名侍女隨後被嚇暈了過去。
「大人,您…」下馬的指揮使楞看著從車內出來的人,懷中還抱著一個漲紅了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