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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立面不改色心不跳,低頭拱手問道:「監國所言,又特召下官入宮,莫非是曹家人所為?」
魏清聽後,大笑了幾聲,「邢國公當真是聰慧過人,不知那金海縣的曹秉、曹炎兩兄弟,是邢國公什麼人?」
曹立聽到名諱之後臉色並無變化,從容回道:「稟監國,那兩兄弟,是我曹家偏房所生後人,然多年前就已經被逐出本家,因是偏房,故下官也不相熟,怎麼,他二人到金海去了?」
對於曹立的充楞,魏清也沒有立馬戳穿,她繼續笑了笑,「曹家不愧是曹家,就算被逐出家門,也能在金海這樣一個不亞於京都的地方紮根,曹氏兩兄弟在金海開辦了一座錢莊,勢力雖比不上幾大商行,卻也是金海有名的富商了,我不信,邢國公您一點都不知情。」
曹立也笑了笑,回道:「曹家傳世數百年之久,宗族子弟眾多,更有偏門脫離家族自立,族中像曹秉曹炎兄弟二人這樣的,還有許多,族內事務繁忙,我又有政務在身,豈能兼顧得了這些偏門的事呢,大多都是有族中長老處理,對於除名者,宗族向來不過問其事。」
魏清側頭看著曹立,眼神溫和,語氣也十分平緩,「原來如此。」
曹立拱手,「下官從未離開過廣安,這一點,監國大人您是知道的。」
魏清聽後心中暗罵曹立老奸巨猾,雖沒有明言,卻字裡行間透露著對控鶴監視的不滿,「邢國公乃曹氏家主,寧國的建立仰仗了四姓,邢國公的忠心,吾自然信得過。」
曹立微微躬身,「謝監國的信任。」
「召你來也沒什麼事,」魏清道,「就是想問問邢國公,對於那兩兄弟的處置。」
「監國,下官已賦閒在家,至於這政事,當由監國來處置,所謂國有國法,法不容情,更何況是走私這樣的重罪。」曹立回道。
「是啊,」魏清點頭,「走私,可是叛國通敵之罪,若此罪坐實,便是誅九族都輕了,好在他們已被曹氏除名,否則這牽連就大了。」
曹立聽後心中一顫,監國的字裡行間都充滿著警告,他平靜的抬手弓腰,「下官也不曾想到,那二人竟有如此大的膽子。」
魏清返回座上,「邢國公既然傷病已好,就不要一直賦閒家中了,請辭吾會駁回,畢竟戶部不能沒有邢國公,您可是吾的一大助力。」
「是。」曹立回道。
「吾記得,曹國公是有三位公子吧?」魏清又問道。
「下官有兩子一女。」曹立回道。
「是嗎?」魏清想了想,「那是吾記錯了,邢國公府還沒有定世子,二位小公子也還未娶妻吧?」
曹立點頭,「長子與次子皆未及冠,小女也才金釵之年。」
「邢國公可有世子的中意人選?」魏清問道。
曹立抬頭,他看著魏清,嘆息的搖了搖頭,「按祖制,立嫡立長,長子擅武,次子喜文,但都沒有什麼造詣,故而世子人選一直未定。」
魏清摩挲著椅子的扶手,「不應該呀,吾聽靖國公世子說過,邢國公有個出色的孩子。」
「靖國公世子所言,是下官的小女吧。」曹立道。
魏清點頭,「應是。」
「小女圓圓,確實是比她兩位哥哥要出色很多。」曹立回道,「然她非嫡長,有兩個哥哥在前,下官…」
「非嫡長又如何。」魏清道,「先帝許四大開國公世襲罔替,世子人選關乎族中盛衰,當選賢選能。」
曹立並非沒有想過,只是怕二子會生不滿之心,不希望家族產生內訌,更不希望幾個孩子因為權力之爭而相殘。
「下官謹記監國教誨。」曹立回道。
魏清揮了揮手,「下官告退。」曹立遂轉身離去。
「邢國公。」魏清盯著他的背影喚道,眼神忽然變得狠厲,「吾,最厭誆騙與有二心之人。」
曹立楞站在原地,看著殿外的光明,一步便能跨出,隨後轉身跪伏,「曹氏對寧國,不敢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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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
翌日,衛曦帶著人馬抵達巡檢司,曹秉、曹炎兩兄弟就關在巡檢司的地牢里,曹氏的錢莊也被暫時封鎖
「大人,巡檢司審訊了一天,曹秉和曹炎兩兄弟什麼都不肯說。」孔玉明隨在衛曦身後說道。
衛曦來到地牢中,曹秉曹炎被分別關押在兩個牢房裡接受審訊。
其中曹秉剛剛受審暈厥,衛曦看著他身上的血跡,「皮肉之苦豈能苦於神智。」
曹秉看見新面孔,隨後拖著滿身傷痕的身體向前,「衛都督,衛都督,小人是冤枉的,小人是冤枉的。」
衛曦低頭看著曹秉,緩緩蹲下問道:「冤枉?」
曹秉連連點頭,「孔家與曹家一直視為敵對,孔玉明是孔德勝之子,他們公報私仇。」
「你胡說!」孔玉明道,「我爹跟你的仇與我何干,巡檢司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
衛曦漸漸冷下臉色,「人證物證之前,你如何解釋?」
曹秉愣住,衛曦從他眼神之中看出來了端倪,「曹秉,吾奉勸你如實招來,私通北邊盛國與外族,你應該知道這樣的罪,就是滅你九族也不夠,是主犯還是從犯,你可要想好了。」
衛曦隨後起身揮了揮手,十幾個士卒押著幾個哭哭啼啼的年輕女子上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