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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夜市——
金吾不禁夜的東京城,夜晚最熱鬧之地,當屬各大集市裡的花酒樓。
那燈籠上面蓋有花蓋的便是,故而進出的都是男人。
「姓梁的如此負心,柳姐姐為什麼…」
「六郎少時與奴初相遇時便已經知道所有過往。」女子坐在鏡台前回道,「幾年過去,又何苦再問呢。」
尚未及冠的皇子身著便服,頭上束髮僅簪以小木冠,「我即將及冠,便也預示著納妃,我的秘密,就連他都不知道,但我卻告訴了你,是否真心,你當真看不見?」
女子聽後從凳子上坐起,隨後跪伏於皇子跟前,「六大王恕罪。」
「國朝祖訓,良賤不得通婚,奴出身賤籍,而大王卻是在士人之上的王侯,官家之子,奴豈敢有非分之想,從而壞了大王的名聲。」女子說得很是誠懇,「大王之恩,奴從未敢忘。」
一句祖訓讓少年皇子如鯁在喉,「總有一日,本王會親手廢了這條祖訓,讓天下再無良賤之分。」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衛宋時期有許多東西因為各種原因成為古董流傳於世。
轉生的人見前世信物,會全部記憶起,帝陵里跟蕭皇后陪葬的手爐,是兩個人的信物。
第19章 聖宗皇帝
——章府——
等賓客們走完,幾個妾室才尋到章厚祿與章直嚼舌根。
「二爺,那蕭船王的女兒好像是有情郎的。」
「怎麼可能。」對於姨娘的話,章直是一臉的不相信。
「二爺可別不信,我們幾個親眼所見,就在今天,後花園裡她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
幾個婦人紛紛點頭,章直深深皺起眉頭道:「她十二歲就入了藥王谷,如今才回來不久,那兒有什麼機會認識情郎呢,幾個姨娘莫不是看錯了。」
「兩個大活人我們還能看錯?」婦人們回道,「今日後花園中,老爺和大爺忙著在前院待客,蕭小姐就在園子裡的河池亭里賞荷,大腿上還躺著一個男人咧。」
幾個姨娘同時說道,這讓章厚祿與章直都楞了神,「什麼,男人?」
「是啊,看著體型,和大爺差不多高,難不成還是女子?」
章直眉目緊鎖,忽覺事情不妙,幾個姨娘也算疼他,這樣的事倒不至於說謊。
沉悶在主座上的章厚祿開口道,「這事不管真假都不能對外說,你們先下去吧。」
「是。」
幾個姨娘走後,章直湊到章厚祿跟前,「父親…」
章厚祿抬起手,隨後重重拍在了案板上,「豈有此理。」
「光天化日之下,竟與人私會到我章府來了。」章厚祿怒罵道,「不知廉恥。」
章直深嘆了一口氣,「姨娘說的倒也不奇怪,念慈她這次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如今對我是極其冷淡,甚至連尋常人都不如,她對那孔家的小子都能客氣,對我卻…」
章直也不明白,自己何時如此不討蕭氏歡喜了,「若是說,她已有意中人要對我避嫌,可這也…」
章厚祿悶在坐上思考著對策,「私下與船王聊天之時,問及了其女兒將來的婚事,船王並沒有提及到要將女兒出嫁,今日莫不是藉著機會偷偷私會。」
「姨娘不是說了麼,親眼瞧見一個男子躺在她懷裡,她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豈能做這種自毀清白之事。」章直怒道,「也不怕敗壞了自己的名聲。」
蕭念慈的舉動,確實讓父子兩感到十分意外,但章厚祿並不想放棄船王這條大魚,他嘆息道:「可是現在監國很看重船王,都派了林俊親自來問好,現在朝廷緊缺銀子,監國又想要調兵平了盛國,而船王手裡握著足可改變這格局的財富,盛國現在勢小,監國害怕夜長夢多,以防萬一,還是要船王明確態度。」
「父親,其實兒一直不懂,現在是監國的天下,那蕭敬忠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商賈罷了,數十萬軍隊難道敵不過一個商人嗎,只要監國一聲令下,便可將船王的所有東西都充入國庫。」
「天真!」章厚祿罵道,「你以為蕭敬忠在航運上做了數十年,先帝都差點破例封他為異性王,手裡沒有點東西,能在官府眼皮子底下維持這麼多年嗎?」
「官府明目張胆的搶商人的錢,這叫天下人如何看監國?」
「孩兒不懂。」章直低頭道。
「蕭敬忠掌握著與外族接軌的渠道,朝廷的火·器都是他一手運進來的。」章厚祿道,「這還只是監國不敢動他的原因之一。」
「朝廷已經到了內憂外患的地步,短時間內,沒有餘力再放到海運上。」章厚祿又道,「但是監國,不會允許一個商人橫行太久。」
「既然父親都說監國不會容忍,那兒為何一定要娶她,說得不好聽,她只是個商賈的女兒,就像今日白天紅牡丹的提醒一樣,我章家乃仕宦之家,船王雖姓蕭,然不過是分支偏房所生,區區商賈之女,怎配為士族之正妻。」章直埋怨道。
「娶她,不過是為父拉攏船王的權宜之計,這也是監國的意思。」章厚祿說道,「況且你不也喜歡她麼。」
「我…」想著今日蕭氏的冷漠態度,章直陰狠道,「從來都只有女子對我投懷送抱,她這般的…我章直要定她了,若是船王蕭敬忠不答應,那便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