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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棠出門時將面具摘下換上了帷帽,剛出到街口便撞見了一支隊伍。
秋風捲起地上的落葉,掀開了車駕內垂放的車簾,從這風吹的縫隙間,車內安坐的女子側顏從金海棠眼前一閃而過。
他先是楞了會兒,旋即盯著已經遠離的車架背影,稍稍皺眉道:「她怎麼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25章 大蟲
——鞏縣——
章直帶著五百精兵抵達前往十七陵的山腳下命知縣與其他官員鎮守入陵的捷徑。
「此次緝拿金海棠阻止盜陵是監國下的旨意,爾等務必要鎮守好此條捷徑,不要讓閒雜人靠近也不要讓可疑之人逃了。」章直吩咐道。
「是。」知縣低著頭心中有些許的疑惑,「金海棠今日就要盜永興陵了嗎?」
知縣的問話讓章直十分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多嘴。」
「下官知罪。」知縣於是退後一步,轉身將準備好的乾糧悉數奉上。
章直抬頭看著眼前狹窄的小路幾乎只能供一匹馬經過,而道路兩側樹木茂盛荊棘叢生,從山腳望去,明明是大白天,但林中卻十分暗,頓時覺得裡面陰森詭異的很。
章直回頭「汝等隨我前去緝拿金海棠。」
從金海帶來的精銳,一路乘船北上還沒來得及休息片刻,章直就馬不停蹄的帶著他們趕往永興陵生怕被金海棠捷足先登,丟失了陵中寶貝。
每個士卒身上都配有一把火銃隊伍里還攜帶了從金海帶來的炸.藥與照明的火把。
「你們兩個先帶一隊人馬探路。」章直指著兩個十夫長吩咐道。
「是。」
知縣與鎮守的護陵軍則在出口守著對於章直隊伍里的幾個大箱子知縣明白是火藥匣子但不明白用途便與護陵軍指揮使聊了起來「章將軍來永興陵緝拿金海棠,為何帶這麼多火.藥?」
「大人們的事,我也不知道啊。」指揮使搖頭,「是怕金海棠逃脫多做了些籌備吧。」
「五百精銳都帶著火銃,金海棠就算是大內第一高手也不能逃脫吧?」知縣開始疑惑了起來。
除了朝廷之中監國的心腹,沒有人知道章直此次至永興陵的真正目的其實不是金海棠。
章直帶領著人馬,即便有火器仿身卻也不敢放鬆警惕,知縣那番話,還是在他的心裡留了一個烙印,尤其是在進入到陰森的叢林中後。
士兵們都將火銃握在手裡,眼睛注視著周圍,絲毫不敢分心。
這條路是護陵軍前往永興陵查探巡邏的必經,但永興陵十分龐大,又坐落在幾座山之間,除非將整座永興陵外圍都包圍起來,否則是不可能完全阻攔得住的。
只是這條路是至永興陵的最快捷徑,山中地形複雜多變,又有詭異的傳聞流出,就算是獵人也不敢輕易進山。
就在章直從捷徑進入後不久,林俊帶著一行人馬抵達了永興陵山腳。
「護陵使正在辦差,閒雜人等不得靠近永興陵,違令者斬。」知縣領兵阻攔道。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誰?」安國公府的護衛長怒罵道攔路的知縣,隨後亮出監國賜的御令,「安國公世子奉監國之令前往永興陵查探,汝等竟敢阻攔?」
知縣定睛一瞧,嚇得連忙屈膝跪了下來,瑟瑟發抖道:「下官不知是世子駕到,請世子恕罪。」
林俊駕馬上前問道:「章直進去了?」
知縣點頭,「護陵使剛領著人馬進去了,但沒走多久,此地離永興陵有三個山頭之遠,想來此刻還在途中。」
林俊隨後帶著紅牡丹與幾個摸金天師騎馬從知縣身側走過。
身後跟隨的控鶴軍比章直所帶地方軍要威武得多,這也令知縣膽寒了起來,等動靜停了之後,他嚇得雙腿癱軟,「傳聞中的林二小姐,安國公世子怎麼也來了?」
指揮使看著控鶴軍的背影,大驚道:「我的乖乖,能帶天子的控鶴軍出來,不是安國公世子還能是誰呢。」
就在控鶴軍隨林俊進入山中,末尾隊伍里一名士兵借去方便之機故意掉出隊伍。
而鞏縣城內,林俊歇腳的旅店後院馬棚里卻躺著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男子只穿著單薄的中衫在草垛上呼呼大睡。
店裡飼養的跑腿馬一邊咀嚼著乾草,一邊用舌頭舔著男人的臉。
林間,掉隊的控鶴軍將身上充滿汗臭味的鎧甲脫下丟進了叢林之中,露出一身紅衣在林中十分顯眼。
除了朝廷派來的人,其餘人要想從這條路進到永興陵便要面對上千護陵軍的阻攔。
於是許多覬覦的摸金者在永興陵的誘惑之下選擇了兇險的山路。
嗚!
忽然山中傳來一陣虎嘯,使得原本安穩行走在路上的馬突然受到驚嚇,差不多有一半的士兵被甩下了馬背,脫韁的馬發瘋似的向山林中瘋狂逃竄。
章直的馬也受了驚,但很快就被他安撫住,他回首大聲喊道:「拿好武器,不要驚慌,安撫住馬匹。」
但章直心中是沒有底的,加上先前縣令那番話,越靠近永興陵,這山中就越陰森。
一匹受驚的馬帶著搖搖欲墜的士兵衝進密林,隨後只聽得一聲慘叫傳出。
「大人,這山中太詭異了…」跟隨在章直身側的士卒恐慌道。
章直一手握著韁繩一手緊了緊手銃,「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