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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朝廷降下來的旨意,金海前都督章厚祿傻了眼,自己因救子而獲罪降職倒是沒什麼,可是那船王蕭敬忠身份可疑,一心要除掉他的監國,卻在一夕之間將人給放了。
章厚祿不解,連夜上疏朝廷,但沒能得到魏清的答覆與解釋,這讓他不得不擔憂了起來,畢竟是自己親自動的手,如今不但人沒死,還從大牢里放回來了。
半月後
——金海——
船王蕭敬忠攜妻女再次返回金海,蕭氏商行各大店鋪掌柜與夥計紛紛出城迎接。
但此時的商行,已被朝廷徹底接管與安插進了人馬,蕭敬忠雖回來,但卻沒有了直接管控的權力,只作為協理與朝廷共同經營,不過總算是撿回來了一條命。
船王回金的當日,也是新任都督的上任之期,朝廷的任命下達後,金海都督便驅馬連夜趕往金海赴任,因為金海的軍政還在等待交接。
金海的西門,朔風凜冽,商行的人聚集在一起迎接昔日的東家,參軍章厚祿也帶著人馬出來了。
「聽說今天新任的都督要來赴任了。」
「那真是巧了,竟和蕭船王同一天到。」
金海城西的官道上駛來了一輛馬車,人群中便有聲音喊道:「船王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老父親想抱孫了怎麼辦?
第54章 兩浙路總兵
商行的幾個掌柜一把鼻涕一把淚總算是等到了船王歸家,他們迎接著蕭敬忠一家,看著他們身側的控鶴軍縱是有一肚子苦水也不敢上前傾訴了。
「既已護送船王安全回金我等便要回去覆命了。」控鶴衛總旗說道。
蕭敬忠拱手相送,「多謝諸位大人不辭辛苦護送。」
總旗跨上駿馬調轉方向拱手回禮道:「望船王恪守本心此後再無機會相見於控鶴。」
蕭敬忠笑了笑,「那就要看是否有小人作梗監國大人,又是否信得過在下了。」
「告辭。」總旗領著幾十號人馬騎馬從西城門離去。
等控鶴軍離去掌柜與夥計才敢靠前,他們含著淚眼,懷念從前船王當家時的商行,「東家,您可算是回來了您不再的日子,商行就像變了天,朝廷的人囂張跋扈不把咱們的夥計當人,就像奴才一樣指使行情不好便趕人出去也不發銀錢。」
蕭敬忠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進行安慰「好了好了老朽回來了諸位也不必太過憂心都各自回去好好干。」
與控鶴的一番話被旁側的參軍章厚祿聽到了他擺了一個臭臉,滿眼的不屑,但隨後又笑盈盈的走上前,似在討好剛出獄的蕭敬忠,「哎呀呀,老哥哥你總算是出來了,都怪那些個沒長眼的東西向我誣告你,這不,還好控鶴軍調查清楚了,監國英明,否則,我這良心不安。」
章厚祿說著沒臉沒皮的話,似乎忘了那日自己帶兵包圍蕭府的的囂張氣焰。
蕭敬忠並沒有拆穿章厚祿,而是供了拱手,一同說道:「監國英明,我蕭某人才能無罪釋放,那暗無天日的大牢,可不是人呆之地,章大人應該去一去,方能知道殘酷,這樣一來便能恪守己身,更好的約束自己。」
章厚祿聽後臉色都青了,隨後哈哈大笑,「老哥哥可真是風趣呢。」
「金海都督到了。」
在哄鬧聲中,百姓們紛紛揚長脖子看著官道,金海都督騎馬趕來,身後跟隨著數十名親兵,塵土飛揚。
章厚祿也不再和蕭敬忠互相暗諷,連忙整理了衣著走到眾人最前方迎接這位新來的金海都督,亦是監國的新寵臣。
都督騎馬靠近西門,章厚祿抱拳拱手,態度恭敬道:「末將金海都督府參軍,見過大都督。」
但當章厚祿抬起頭看清馬背上的人時,整個人都徹底愣住了,他回憶起自己替子求情時的那一幕,眼前這個人就是幫自己說話的人,正因為她的一句話,監國連想都沒想便答應了,可是章厚祿沒有想到監國竟讓她來接替自己的位置,畢竟金海是國之重地,且都督一職掌管兵權,而此人明顯還未到而立之年,如此年輕就居要職,這不像是監國的作風。
「這不是稷下學宮的生員嗎?怎麼成都督了。」人群中有人認出來道。
今日出城看熱鬧的商賈與百姓聚滿了城西,還有一些學生。
「金海新任大都督、兩浙總兵,今日赴任,爾等還不速速拜見。」見吵鬧不休,便有親兵衛上前指責眾人道。
「兩浙路總兵?」章厚祿再次愣住,「監國這是把國東諸省的兵權都給了她呀。」
隨後反應過來回頭斥責眾人道:「還不快見過大都督。」
「見過大都督。」
人群中,與章厚祿搭話的蕭敬忠也回過頭,看著馬背上的年輕都督,眼裡充滿了疑惑,「金海新任的都督,兩浙總兵,怎會是一個還沒有考取功名的生員?」
「她是監國的女兒,父親應該猜到了吧。」蕭念慈說道。
蕭敬忠緊著眉頭,「就算是監國的女兒,突然之間將東部沿海諸省兵力盡數賦予,這未免也太過荒唐了。」
「父親覺得,天家沒有親族麼?」蕭念慈問道。
蕭敬忠沉默了一會兒,「自古權力之爭都是極其殘酷的,聖祖皇帝成就偉業之前,也經過了殘酷的鬥爭,以那魏清的性格,實難相信她會如此做。」
「可是父親能夠出來,也是這位總兵大人的功勞。」蕭念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