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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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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四年春,春闈結束,貢院開鎖,考生們離去後,貢院再次落鎖,試卷收到謄錄室,由幾十名抄手謄錄,編號,將原卷封存,謄錄的試卷則送往考官室,交由考官評定。
此次春闈,舉人共一萬一千人,錄三千二百人,而之後的殿試還將刷下三分之一,儘管已放開了錄取名額,卻依舊競爭激烈。
前幾道試題淘汰的人數並不多,最後的策問才是此次會試的重點,皇帝以選拔為題,便是要看看眾多舉人對於女舉的態度,只有持正公平者方可錄取。
僅策問這一試便刷下去六千餘人,其中男舉人占比過半。
幾個考官看著其中一篇策問贊口不絕,「文章簡練,卻字字珠璣,表達的意思清晰,流暢,是這眾多文章中,最絕的一篇了。」
「是啊,寫這篇文章的人,心思縝密,不簡單。」
眾人將謄錄的考卷交給了兩位主考評定,「大人。」
衛曦與禮部尚書共同評閱,禮部尚書睜著老眼,「許久不曾見過這樣有深度的文章了,士子們都被功名利祿懵逼了雙眼,一味地用辭藻來堆徹文章,而忘了文章的本質,是向閱卷者傳遞心境,傳達自己心中所想。」
「陛下一定會喜歡這樣的文章。」禮部尚書摸了摸長須道。
衛儒看著謄錄的卷子,覺得文風有些熟悉,只不過這是謄錄的卷子,上面只有編號沒有署名,作為考官,她們只能評定名次,剩下的將由有司負責,至揭榜方才知道人選。
「此人引經據典,借選拔,闡明時政,也是位大膽之人。」衛儒道,「尚書大人,覺得此卷,可位列多少名次?」
「會元。」禮部尚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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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四年,二月底,會試揭榜,於貢院門口張貼紅榜。
天還朦朦朧朧,貢院門口就擠滿了人,除了參加會試的考生,還有許多老人與少童。
待黎明的鐘聲敲響,禮部官員捧著紅榜,幾個衙役在欄板上糊上漿糊,將書有名次的紅紙貼於攔上。
「永寧四年,二月二十八日,會試揭榜。」
考生們蜂擁而至,在紅紙上從頭開始仔細尋找著自己的名字。
有人在榜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激動不已,還有人在榜尾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喜極而泣,「皇天不負有心人,寒窗苦讀,終於中了會試。」
「會試之後還有殿試呢。」有人便道,「等中了第,那才是值得高興的。」
會試落榜八千人,頓時,貢院門口哭聲一片,甚至遮蓋了中試的喜悅聲。
「有什麼好哭的,沒中還不是自己不行,而今陛下尤重教育,讀書的人越來越多,這競爭自然也越來越激烈,想要出人頭地,還需更加勤學用功才是。」
一名丫頭擠進榜前,她剛一抬頭便看見了自家小姐的大名。
「天啊,小姐中會元了。」
「曹圓圓。」一眾人看著會元的名字,其中有從金海來的人指著她的名字道:「此人是松江府的解元。」
「她竟連中兩元。」眾人驚嘆。
而此時的會元得主,還在閨房中酣睡,直到丫頭闖入,蹲在她的床側小聲道:「小姐,你中會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如有機會寫民國,將來會重寫。
第103章 傳臚大典
永寧四年三月於奉天殿舉行殿試,皇帝不臨殿,仍由諸考官監試三千人齊聚殿內席地而坐。
「此次會試會元出身舊廣安四姓的曹氏,乃衛宋一朝皇族外戚後裔名圓圓也是松江府的解元。」衛儒拿著會元的策問呈上。
「連中二元?」皇帝問道。
衛儒點頭,皇帝便拿起卷子仔細閱覽了一遍「總算有人明白,我出的考題是何意。」
就在二人討論考生的答卷時蕭念慈端著甜點走了進來。
奉天殿的考生還在緊張的寫著試題,而內廷里帝後一家人其樂融融。
衛儒轉身出去幫忙將甜點都端了進來,聞著香味道:「娘娘,好香啊。」
蕭念慈從食盒裡端出兩碗羹湯,「先把這個喝了。」
「咦…」衛儒看了一眼緊緊抱住手裡的甜點搖頭,「那是什麼呀,黑壓壓的。」
「養身的東西。」蕭念慈道。
上一世皇帝被繁重的政事壓垮了身體,這一世恰好她師從神醫便提前開始著手替她們調養身體皇帝不再動怒後眼睛的顏色也不在變化似乎只要她安然在她身旁就能壓制住失常的精神與情緒。
「對了,」衛曦道,「我和你娘娘準備去江南,朝中的事交給旁人又放心不下。」
衛儒聽出了意思,於是道:「爹爹和娘娘該不會想把朝政丟給女兒,自己跑出去遊玩吧?」
「這怎麼能叫丟呢。」衛曦走上前,推著女兒坐到自己的位子上,「親王監國,這叫歷練。」
衛儒便揣起雙手,將頭一瞥,「爹爹和娘娘出去玩兒都不帶女兒。」
衛曦俯下身,「乖寶兒…」
衛儒當然知道二人久別重逢後想要獨處的心思,也知道母親獨自一人苦苦支撐的那段時間有多麼煎熬,「那爹爹和娘娘去玩兒的時候可別忘了女兒,記得帶禮物回來哦。」
「一定記得。」衛曦笑著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