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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緒七年記:沒有人知道皇后這二十餘年來,是如何度過的,也許在漫長的黑夜裡,維持她生命的,是思念帶來的夢鄉。
衛曦靜靠在牆壁上,陽光從頭頂的窗戶透進,打在一排書架上。
雜記與史書上都提到了那個手爐,疑惑再次占據了衛曦的腦海。
因為那個夢,使她頻繁的想起,可又會不斷忘記,她將衛宋的所有史書都翻閱完也沒有看見有記錄聖祖皇帝的畫像。
她將書放回書架上,決定去一趟梁城,作為衛宋時期的都城,哪裡或許會有她想要的答案。
就在衛曦進入藏書閣不久,昨夜答應她的人,今日早早地就來了,見人不在,也問不到去向,便在她的房間裡等著。
蕭念慈仔細的打量著衛曦的房間,發現裡面有不少擺物,還有一個刻著天干地支與五行的羅盤與一些陳年舊物。
來到她的床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與她身上的很相似。
吱~
門開後見屋內有別的氣息,衛曦從懷中拿出手銃道:「什麼人?」
蕭念慈轉過身,「怎麼每次見面,你都要拿銃指著我一個弱女子呢。」
見是蕭念慈,衛曦這才放鬆警惕,收起手銃道:「習慣了。」
「習慣?」蕭念慈楞道,「這樣的警覺,難不成你以前天天被人追殺麼?」
面對蕭念慈似玩笑的問話,衛曦坐下道:「這個世道,多警惕一些為好。」
蕭念慈指著那些儀器問道:「這些東西,也是你朋友送的。」
衛曦給自己倒了一碗茶,順著方向看去,「嗯。」
「我很好奇,你朋友是做什麼的。」蕭念慈隨著坐下道。
「做什麼的…」衛曦放下手仔細想了一下,回道:「劫富濟貧,算是善人嗎?」
蕭念慈被她逗笑,「這都什麼時候了,劫富濟貧?」隨後又道:「莫不是金海棠那種俠盜吧。」
衛曦沒有回她的話,「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做什麼的。」
「好了,」蕭念慈打開藥箱,「給你換藥。」
「嗯。」衛曦順從的點點頭。
邊上藥的時候,衛曦說道:「你知道梁城嗎?」
「知道呀。」蕭念慈換藥的動作十分溫柔,「衛宋的皇都,東京城誰不知道。」
「我準備明天啟程去梁城,所以之後的日子,大小姐不必每日都來替我換藥了。」衛曦說道,「反正它現在也不疼了。」
蕭念慈楞了一會兒,她忙完手裡的事後問道:「你去梁城做什麼?」
衛曦看了一眼窗外,隨後又盯著一個老舊的物件想了許久,「或許每個人的心裡都藏著一些事吧。」
「心事?」蕭念慈不解。
衛曦搖頭,「近段時間反覆做著同一個夢,我想,或許梁城才有我想要的答案。」
「我只在年幼的時候去過一次,雖然是古都,那裡與書中記載的不太一樣,明明才過了一百多年,衛宋的繁華就已經消失殆盡了。」提及梁城蕭念慈滿眼嘆息,「因此我就再也沒有去過了。」
「書畫裡的東西,永遠都是最美好的樣子,但沒有人和物是可以永恆的,就像龍涎香,豈有真的與日月共長久呢。」衛曦道。
蕭念慈忽然心中一震,聽著衛曦的話,喃喃細語道:「與日月共長久嗎…」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民國題材中涉及許多違禁,所以大改了文章,將時代背景改為古代(架空)大致在清,沒有辦法,為了能續寫轉世,只能這樣了,請大家多多見諒。
第11章 再見東京
十日後
當衛曦帶著滿腹的疑惑抵達東京城時,卻發現這裡早已經淡去了千年前的模樣。
朝代更迭,建築特色也悄然發生改變,曾經的皇宮,只剩下無力修復的斷壁殘垣,儘管這個朝代曾受國人無比尊敬,但也經受不住戰火的摧殘。
面對中原這些無盡的財富,環伺的虎狼早已覬覦了數百年。
除了人禍,加上天災,使得東京城十分蕭條,因此衛曦看到的,是被洪水淹沒,重建的新城,梁城。
但衛曦沒有因此放棄,她堅信,這個獨特的城市,仍會有他的記憶,東京雜記中所記載,衛宋的都城曾經是那樣的繁華與偉大,在這座重新復生的梁城中,也一定還有它的影子。
就算尋不到痕跡,但文化記憶是可以傳承的。
「老伯,您知道梁城哪裡還有衛宋朝的舊物嗎,寺廟宮觀。」
路過的老伯拿著一把搖扇,瞧了瞧眼前問話的年輕人,嘆息的搖頭道:「現在都什麼朝了,東京城早在幾百年前就給洪水淹沒了。」
「姑娘…」
「不知道。」
一連詢問了幾個路人,卻都只擺手匆匆離去,沒辦法,衛曦只好先找了一家店先填飽肚子在上路。
店裡的小二穿著粗布衣裳彎著腰過來待客,這裡沒有金海那樣繁華,人們的穿著也更加樸素。
「客觀要點什麼,咱們小店的招牌菜花雕醉黃魚,清湯越雞。」
衛曦一聽菜名,心裡起了疑惑,「紹菜?掌柜是紹興人嗎?」
小二搖頭,「我們掌柜是土生土長的梁城人。」
「那為何賣起了紹菜?」衛曦不解。
「客官有所不知,小店之所以賣紹菜,這還得從衛宋的一段歷史說起,紹菜在梁城流傳,離不開衛宋朝的聖祖皇帝,聖祖皇帝的生母李太后乃紹興人士,在一次上元節時,聖祖皇帝之妻為博太后開心,便命人進了這紹菜,自此就流到了民間,一直到現在。」小二認真的介紹著,「這菜不止是咱家有的,但論好吃,咱家的絕對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