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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蕭念慈如何呼喊,對岸的金海棠就是不為所動,如今她獨自站在了狹窄的木樁上,連翻身都不敢,進退兩難。
金海棠則在對岸的水池便邊坐了下來,還從懷裡掏出了半塊烙餅大口大口的撕咬著。
此時蕭念慈再也顧不上奚落他的吃相了,內心有的只是獨自立在樁上的恐懼,仿佛下一刻就要掉入萬丈深淵。
她緊緊貼著石壁,「我有必須要來永興陵的理由,我一定要找到存放梓宮的墓室。」
「我要找到你!」她堅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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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
蕭瑾拔槍準備繼續向前,剛走一步又頓了下來了,她側頭問道:「你現在出來不怕她起疑嗎?」
「這通道里黑暗無比,她只會認為我是走丟了。」女子回道。
「永興陵裡面危機重重,即便是控鶴,也不過是些酒囊飯袋,你不怕她出危險?」蕭瑾又問道。
「她帶著摸金者,再說了,她是監國的女兒,又不是我慫恿她來的,即使遇到危險,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女子淡然道。
「是嗎?」蕭瑾發出了質疑,「那你可知,寧國的摸金者,都是盛國派去的細作嗎。」
「什麼?」女子楞住,隨後抬頭看著蕭瑾的背影,「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你是在質疑我的立場嗎?」
「我從來沒有質疑過柳老闆對阿贏的忠誠。」蕭瑾說道,「不過我最近收到了不少消息,說你在安國公世子於金海的別院裡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世子對你,很不一般。」
女子皺起眉頭,「誰都知道安國公世子的紅顏知己不止我一個,她接近我,不過是為美色所誘,我之所以答應,是因為她有利用的價值,她是林氏的接班人,寧國四姓,若折了一臂,最開心的應該是你,大魔王蕭瑾吧。」
蕭瑾轉過身,「作為將軍,我自然開心,但作為你的摯友,還是要提醒你一下。」
「畢竟失去的痛苦,我已經體會過一次了。」蕭瑾轉身離去道。
過道里不見了紅衣的身影,只剩一些沒了呼吸的屍體堆積在一旁,就在女子的腳下,但不見她絲毫的慌張與害怕。
她猶豫的看著前方的微光越來越弱,在左右為難之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回頭。
「誰讓我欠你一道人情呢。」紅牡丹從一扇門內走出,喃喃自語道,「上一世的不敢爭取,才抱憾終身,重來一次,且任性一回吧。」
「紅老闆!」幾個士卒終於找到了紅牡丹。
只見她哭哭啼啼道:「你們走得太快了,裡面又暗,我一個弱女子實在怕得不行。」
幾個控鶴軍連忙道歉,「都是小的們照看不周,好在您沒有閃失,否則我等的人頭就不保了。」
紅牡丹便知道了林俊發現自己不見之後發了一通脾氣派了人來尋。
但從另外的角度來思考,林俊只是派手下出來尋找,仍舊沒有放棄尋找永興陵的寶藏。
寶藏是監國所交代,很顯然,在事業與紅顏之上,她選擇了前者,或是貪心的都想要。
不管怎麼樣,林俊到底還是在意自己的,紅牡丹也能察覺她對自己的不同。
控鶴軍們小心翼翼的將她帶進通道,「世子,紅老闆找回來了。」
「二爺。」紅牡丹一到林俊跟前,便展示著女子軟弱的一面,嬌艷欲滴道:「這洞裡實在太黑了,摸金師父又走得這麼快,奴家一個弱女子,哪裡跟得上你們的腳步。」
林俊聽後,將火撒在了摸金者身上,揮手就是一巴掌,「聽見沒有,帶路就帶路,如此著急作甚。」
「墓內機關重重,摸金者也是第一次入內,終不能萬全,二爺莫跟得太近了。」紅牡丹提醒道。
「好。」這次找到紅牡丹後,林俊變得十分順從了。
摸金者看了一眼紅牡丹,發現她的態度好像跟失蹤前不一樣了,尤其是對自己還抱有了先前不曾有的敵意。
林俊拿起手銃指著摸金者,她生平是最討厭有人覬覦自己東西的,「眼睛往哪兒看呢?」
「小人不敢。」摸金者只得低頭認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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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就在蕭念慈鼓起勇氣跳躍至第二跟木樁上時,腳底卻突然打滑,導致另外一隻腳踩空,雙手又沒有東西可供抓住,整個人便落入了水中。
撲通一聲!
坐在地上的金海棠忽然想起了蕭念慈剛剛的話,便也顧不得手中的烙餅了,將自己的背囊繫緊便縱身跳入水中。
果然如蕭念慈自己所言,她並不會水,落水後便因緊張而狠狠嗆了幾口,在水中拚命掙扎著想要浮出水面呼吸…
但不知過了多久,地陵里的水無比寒冷,仿佛要將骨肉刺穿。
就在下沉的過程中,她忽然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自己,這種感覺,像是跨越了千年…
熟悉,溫暖,久違。
——東京城——
駿馬在路上飛奔逃命,身後追兵不斷,神射手騎馬挽弓,一箭射中了馬兒,恰好行至橋上,馬兒吃了痛便連帶著車廂與人一同翻滾進了河中。
女子想奮力浮出水面,然卻逐漸被冰冷的河水所淹沒。
地面上傳來一聲槍響,「幼清。」緊接著便有一名身著紫色公服的年輕人縱身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