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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恐懼導致她下意識往光亮的地方跑,便與拐角處出來的金海棠撞了個滿懷。
這一撞差點撞落了金海棠手中的火把,她低頭看著懷裡的蕭念慈,渾身顫抖,顯然被嚇得不輕。
「鬼,有鬼!」
本以為他會安慰,卻不曾想他伸出手將人一把推開,且十分用力,同時還嫌棄的拍了拍她蹭在自己身上的泥土。
「哪兒來的鬼?」金海棠不屑道,「這世間哪有鬼神,若有,都是自己的心物,心中不懼鬼神,自然就沒有鬼神。」
被推開的蕭念慈擦了擦淚眼,朝著金海棠罵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憐香惜玉懂不懂?我都這樣了。」
金海棠沒有理會她,而是拿著火把走向剛剛嚇到她的石像前。
「原來只是個石雕。」虛驚一場的蕭念慈有些尷尬,「剛剛外面有閃電傳來,誰在墓里放一座神像擋路啊,還雕得那麼難看。」
「你不是最懂當朝嗎?」金海棠看著神像說道,「連宮禁門禁的時辰都能倒背。」
蕭念慈這才重新審視了眼前的石像,石像高大,似在鎮守什麼一樣,金海棠便道:「這是鬼王鍾馗,多出現在衛宋一朝的墓葬中。」
「東京雜記里曾記載過東京年節,有翰林院畫工進獻《鍾馗擊鬼圖》,年節的市場上也有鍾馗的門神畫作,只是…」蕭念慈皺起眉頭,「這鐘馗怎長得如此醜陋,青面獠牙。」
金海棠拿著火把在神像周圍徘徊,「鬼王作為門神,他背後一定鎮守著入陵的通道,方才我尋找的地方都是死路。」
「這麼大的石像,怎麼挪得開啊。」蕭念慈質疑道。
「腳下!」火把的光十分有限,金海棠便嘗試著點燃石壁上的長明燈。
墓中忽然亮堂了起來,「千年過去陵中的燈油竟未乾涸,好奇怪。」這也是他自盜墓以來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形。
當油燈點亮時,才發現他們置身在一個方陣中,蕭念慈扯著金海棠的衣袖,「這個神像越看越詭異。」
「總覺得那雙眼睛在盯著我。」蕭念慈害怕道,「神像…」
金海棠再一次拍開她的手,看著腳下的方陣,像是一盤棋局,「看腳下。」
蕭念慈覺得神像有些恐怖,聽到金海棠的提醒,她才看清腳下踩著的是地刻的棋盤,「聖祖修文習武,但文更勝武一籌,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常於人靜之時與仁孝章德皇后對弈至深夜。」
金海棠舉著火把,「看來這座永興陵里的所有機關都與墓葬的主人緊緊關聯著。」
「所以你得帶著我。」蕭念慈說道,「不然你就是張老天師再世有通天的本領也過不去。」
金海棠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你是怕我把你獨自一個人丟在這裡,你會被這墓中的石像嚇死吧。」
「不帶就不帶!」蕭念慈傲氣道,「我回去還不成嗎…」
說罷她便賭氣轉身往出口走去,金海棠連忙抬手想要制止道:「別動!」
但蕭念慈的腳已經跨出去了,恰好踩到了棋盤九星正中間的天元,使得所有通道都降下了石門。
「落子天元,棋局,」金海棠無奈的放下手,「開了。」一滴冷汗落至地面。
蕭念慈被嚇得不敢再動,等再次低頭時,腳下的黑子連成了一個字。
死——
作者有話要說:
蕭:「我不要面子的?」
第29章 五行八卦
——南門——
摸金者拿出羅盤舉著火把進入陵墓。
「你,跟上去。」林俊指著章直吩咐道。
「是。」章直便只得帶著剩餘的幾十個人隨摸金者一同入內,林俊則跟在最後。
為防止金海棠與其他摸金者進入還派了一隊人馬守在墓口。
永興陵內陰暗無比摸金者入內看到兩處通道,一開一閉但指針卻是在閉的方向。
摸金者舉起火把兩處通道的頂端都有刻字,「生死門?」
「這座生門關上了。」章直看著緊閉刻有生字的門說道。
在後面的林俊也跟了上來問道:「怎麼回事?」
「二爺,是生死門一定是剛剛炸開墓門觸發裡面的機關,才讓生門緊閉。」摸金者說道。
章直摸著厚厚的石門,隨後命十幾個士卒嘗試抬門。
但無論他們如何用力,石門都未動絲毫,「沒用的這石門並非站在看到的這般大小,整座門加起來重達萬斤,人力豈能打開。」摸金者說道。
「炸開呢?」章直說道。
林俊聽後朝章直頭頂削了一巴掌「蠢貨,這座陵如山一樣高在陵內使用火藥你就等著給永興陵陪葬吧。」
章直抱著頭縮在一旁「下官愚昧。」
摸金者點頭「二爺說的沒錯在陵內使用火藥會使整座墓葬坍塌到時候要再想找到藏寶的墓室就難如登天了且這是永興陵,若被天下人知道永興陵被炸毀,一定會引起動盪。」
「監國只是想借永興陵中寶物救官府之急,並不想打擾聖祖的安寧,你這廝,怎盡出餿主意。」林俊怒瞪章直道。
「可是生門緊閉無法打開…」章直有苦難言,「難道要從死門過去嗎?」
這時,紅牡丹站了出來,看著一開一閉的兩扇門說道:「雖言生死門,然這陵墓是死人居所,陰間又豈能做陽間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