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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曦搖頭,將孔玉明扶起,「此事不怪你,連我也沒有想到,誘敵之人,心思如此之深。」
「你先下去休息吧,幫我把右衛千戶叫來。」衛曦道。
「是。」
孔玉明離去後衛曦走到一扇窗前,她側頭看著院外的一處方向,「我倒是忘了,論心思之縝密,這個天下,無人能及你。」
衛曦背起雙手,雙目微微顫動,「可我…太了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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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府——
搬離院子後,蕭念慈住進了東北的小院裡,西邊有高大的藏書閣立於側,將小院以西的所有視線都隔絕開來,這樣便不用再擔心有人窺探。
但是她種的滿院的海棠花卻是沒有辦法與她一起搬離,盆栽也固定在了架子上。
她只得每日都過來一趟澆水與修剪花木。
竹勺伸進木桶中舀起一勺清水灑在了盆栽海棠上,盆栽泥土有限,不像地面那樣可以蓄水,因此需要定期澆灌。
「姑娘,廣安那邊的事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澆水時,蕭念慈拿起手帕打了一個重重的噴嚏,婢女連忙上前道:「姑娘可是受涼了?」
蕭念慈搖搖頭,旋即看向院子外側,那座閣樓已經擴建完畢,工匠正在為梁木上漆。
「巡檢司由心思縝密的控鶴衛組成,調查能力一流,既然遲早要勘破,倒不如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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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安·紫禁城——
一名千戶卸甲進入大殿,呼勻了一口氣叩首道:「末將松江金海都督府右衛千戶,叩見監國大人。」
「衛都督派你來的?」魏清問道。
「是。」千戶回道。
「何事?」魏清繼續問道。
「末將徹夜奔襲入京,是衛都督有話要告知監國。」千戶道,「關於曹秉兩兄弟之事,請監國勿要焦躁,京中的流言雖多,然只要監國沉住氣,流言便造成不了什麼亂子,都督說,流言止於智者,製造這流言的人其目的是要激怒監國,從而讓四大家族對監國您起疑,這樣便可增加寧國朝廷內部的矛盾,一但監國動手,那麼與四姓就將徹底撕裂,都督說,該監視的還是要監視,但不能動兵刃,監國是朝廷之首,越是關鍵時刻越不能自亂陣腳,只要監國沉住了氣,危機自然能夠化解。」
魏清拉沉著一張臉,「恐慌的不是吾,是朝野。」
「都督說這就是敵人的目的。」千戶道,「就算不是曹秉,還會有其他人牽引出內亂,除非監國與京中四姓之間有著絕對的信任。」
「吾只想知道,那曹氏究竟有沒有叛國?」魏清問道。
千戶搖頭,「都督猜到了您會有此問,但都督也沒有答案,只是讓監國您提防四姓,包括林氏一族,因為監國最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
魏清聽後抬了抬手,「吾知道了。」
「末將告退。」
「來人。」魏清朝殿外道。
「監國。」太監入內。
「去把控鶴軍指揮使李文忠追回來。」魏清道。
「是。」
太監離去後,另一批監視曹家的控鶴密探回到了魏清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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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靜安居——
茶館門前停了一輛馬車,車上下來一個身披斗篷的男人,隨後徑直走入了茶館。
茶館一樓有許多席座,只用珠簾相隔,「聽說了嗎?金海抓獲了兩個走私賣國的商人,曾出身邢國公曹府呢。」
「邢國公?」
「那這邢國公該不會…」
「噓,別瞎說。」
斗篷男人上了二樓,隨後在小二的指引下進入了一間雅室。
雅室內坐著一個與她年歲相近的中年男人,正在火爐旁烹著茶。
「外頭都是流言蜚語,邢國公私下與老夫會面,就不怕監國的探子看到嗎?」男人發話道。
曹立將斗篷摘下,隨後反鎖了房門,「不瞞鄂國公說,我出門時就有監國的控鶴在跟蹤,可在這座四方城之中,哪塊地皮是光明的呢?」
鄂國公泡了杯茶遞到對側桌上,抬頭問道:「京城的流言…是怎麼一回事?」
曹立緩緩走上前盤坐下,拿起杯子長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前幾天還被監國突然召去盤問了一番。」
「這是從金海傳出來的消息,而金海在前不久換了一個新的都督,是監國剛派去的人,難道她要對四大家族動手了?」鄂國公皺眉道。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作者有話要說:
第68章 鴻門宴
「曹立私下去見了蕭齊?」魏清坐在椅子上重複一遍問道。
「曹立身披斗篷乘車出門隨後入了靜安居,而曹立入內的前一刻鐘鄂國公蕭齊便已提前到了,且一直未離開臣親眼所見。」控鶴回道。
一向對四大家族不曾放下警惕之心的魏清心情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四大家族本就結有姻親關係加之數百年之久的淵源這些都讓她不得不小心提防,「曹立去見蕭齊是因為京中的流言與上次吾的召見麼?」
「臣想,應該是。」控鶴回道「四大家族的忠心,不在朝廷更不在監國,士族所看重的,永遠只有家族利益。」
若換做從前雷厲風行的性格,此時控鶴應該已在捉拿的路上了現在的魏清,手握軍政大權,若以權勢威壓完全有把握徹底除掉四姓,只是這樣做她需要承擔一些後果與麻煩除了在名聲上會有損朝堂也引起動盪但她並不怕麻煩也有解決動盪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