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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蕭念慈一口否定,心裡充滿了埋怨,「她只是一個拋妻棄子的人而已。」
衛曦瞪了瞪眼睛,她很是驚訝的看著蕭念慈,「難道蕭姑娘成過婚?可不曾聽聞船王之女有過婚約一事。」
蕭念慈冷笑了一聲,隨後道:「拋妻棄子,難道一定要是我麼?」
衛曦這才明白了什麼,「那這樣的人,與禽獸何異,又如何值得蕭姑娘以命相許。」
蕭念慈看著衛曦,字字句句仿佛如局外人,對於她說的一切都毫不知情,甚至以旁觀者的名義來評說,可是憑藉她的直覺,與衛曦處理曹氏兄弟以及京城流言的手段,都讓她感覺像極了一個人,即使樣貌發生了改變,為人處世時的性格也可以做遮掩,但那心思縝密的手段卻是改變不了的。
因為沒有人會以犧牲有利益的價值作為代價來做出改變。
「蕭姑娘?」衛曦見她發愣,便抬手揮了兩下,隨後又指著她腳下的鞋子,「這紅泥有些髒,翻動之後極易沾染。」
蕭念慈便從地里跨了出來,「值不值得,旁人說了不算。」
一陣寒風卷過,吹拂著蕭念慈身上的紅裙,幾絲碎發也隨著這陣風輕輕飄動,這一幕印入了衛曦的眼帘,但她並沒有沉醉這其中,而是將自己身上的裘衣脫下披到了她的身上。
剛剛脫下的裘衣還有衛曦身上的溫度,同時也包括氣息,蕭念慈抬起手一把握住衛曦即將挪開的手腕。
衛曦感受到了手腕上傳來的力氣,與之前在學堂里接觸的完全不一樣,千金大小姐的柔弱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強勁有力,這是一個習武之人才能用出來的巧勁。
但與記憶里的霸道還是有所差別,也許是因為這一世的身體遠不如從前,因此施展才會受限。
「為什麼要救我,救了之後又要百般刁難?」蕭念慈問出了心中埋存已久的疑惑。
「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麼?」衛曦回道,「接近我,取得我的信任與好感,為將來做打算,只因為…」
衛曦看著蕭念慈的眼睛,「我是監國的女兒。」
蕭念慈隨後鬆開手,裹緊了裘衣轉過身去背對,衛曦看著她的舉動,繼續說道:「如你所願,我以監國女兒、靖世子之名救下了你們父女,但並不意味著我就會相信你們,之前在學堂之中,承你照顧,這也算是還了一份人情。」
「你既然什麼都明白,為何什麼還要這樣做?」蕭念慈有些不理解。
「即使放給了你們自由,」衛曦回道,「你認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蕭念慈回過身,「你…」
「不要妄想逃離金海,」衛曦警告道,「也不要想著能離開我的視線。」
蕭念慈盯著她,忽然為之一笑,「大人是金海都督,握有整個國東,而我,不過一個商賈之女,大人只要動動手指,便能讓我焚身碎骨,我又怎麼逃得出大人的掌心呢。」
衛曦旋即冷笑了一聲,「你若生有旁的心思,我必舉兵伐盛。」
蕭念慈繼續笑著,「寧盛二國積怨已久,盛國建立在寧國之上,一直不被容忍,就算沒有我,難道大人就不會伐盛了。」
「兩國之間的戰爭當然不會因為你而改變,但若你引起了我的不快,那麼盛國就會加速滅亡。」衛曦道。
談及到盛國的衰亡,蕭念慈的心裡其實是有些怒火的,但作為金海富商的女兒,她只能沉住氣,「大人說的還真是有趣啊,我是寧國的百姓,是金海巨商之女,那盛國的存亡,與我何干?」
「哈哈哈,」衛曦大笑了起來,隨後獨自走進竹屋,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蕭姑娘該不會以為在下邀請你過來,只是為了吃一頓晚膳那般簡單吧?」
儘管蕭念慈猜到了一二,但她仍舊裝作毫不知情,隨著衛曦一同來到竹屋坐下,「念慈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
衛曦斟了一杯酒遞到蕭念慈桌前,「今日午時未過,我在金海縣城之西的官道上看見了一隻灰色的信鴿,蕭姑娘不想知道信鴿上所傳遞的消息嗎?」
「什麼信鴿?什麼消息?」蕭念慈眼裡充滿了疑惑,「大人此話的意思,是在城西射殺了一隻信鴿麼?」
「大人該不會懷疑那信鴿是我的吧?」蕭念慈又作驚嚇之姿。
信鴿上只有傳遞的內容而無其他,她是中途所捷,未見出入地,僅憑著一隻飛禽,的確是不足以判斷傳信之人的。
套話是套不出來了,至於用刑,是肯定也是不可能的,除此之外,衛曦也沒有其他法子了,總不能再下一次藥。
但那次的成功完全是因為蕭念慈代父做的莽撞之舉,如自己再刻意去做第二次,作為神醫的徒弟,又豈是這麼好騙的。
她沉著一張臉,指了指酒,「我不是這個意思。」
蕭念慈看著身前的酒,酒香四溢,是純正的桃花釀,是否參雜藥物,她一聞便知,「大人的酒…」
「我可不敢再喝了。」蕭念慈道,「不然一會兒醉了,又要給大人添麻煩不是?」
「…」
她的話里句句帶刺,似成心要與衛曦過不去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轉世之後會有肌肉記憶(看身體接受程度決定強弱,畢竟體魄很重要)
第71章 夕陽漫步
見她如此防備衛曦便拿起她身前的那杯酒送至唇前一飲而盡,隨後將杯子倒轉示意,「這天下間的毒與藥豈能瞞得過神醫的徒弟這桃花釀是三十年的陳釀,裡面是否參雜我想蕭姑娘以衛姑娘的醫術一聞便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