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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丹藥和靈器呢,它們有的需要靈獸的部件入藥。吃什麼修真界的人也許不怎麼在意,但是事關修煉,他們絕對不可能妥協的。就算是灼風大人回來也不可能。」
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
靈獸,是體內富含靈氣的野獸的統稱。它們是修真界所有已經踏入修途的人魔妖最重要的肉食來源。如果修真界的人食用不含靈氣的食物,只會味同嚼蠟甚至還要在身體裡產生雜質。
如果巫槐強行變革,不僅是人修不答應,妖族估計也不會答應。
以一己之力真實且不摻水分的對抗整個修真界的故事,目前只存在在話本里,才有成功的可能。
想到這裡,黎沅盯著滿臉愁苦的巫槐,非常認真地問:「你確定天道是想讓你飛升的嗎?」
巫槐:「……」
黎沅又說:「除了灼風,天宸大陸這五萬年來還有別人飛升過嗎,別不是通往上界的道路已經坍塌或者根本沒有什麼上界,一切都只是一個傳說,是個大坑,是天道想除了你們這些個動輒幾千上萬壽命的資源掠奪者,讓世界修生養息的騙局吧?」
第一世他看過的那些修真小說里,對於飛升這件事有著無數種設定。甚至他還看到過一個段子說,有一本小說,結局是主角飛升之後拼上性命回到修真界告訴大家不要飛升,因為外面是太空沒有氧氣,說完就死掉了。
這個段子是真是假黎沅不知道,但是基於這個世界真有人飛升過的事,他猜測問題不在天道,也許在巫槐身上。
黎沅抬爪子拍拍巫槐的肩頭,勸他:「你說實話,你這輩子有沒有幹過什麼缺大德的事情?是不是在天道那裡被記了名,所以祂才故意給你發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巫槐把黎沅的爪子扒拉掉,沒好氣道:「我要是做了壞事,我能這麼理直氣壯地積極尋求飛升?」
「飛升之時,就是因果清算之時,我要是做了壞事絕對要被天雷劈死。為了保命我該懈怠下來,不修煉才對。」
他從出生,有意識開始,唯一的目標就是飛升。
為了完成畢生夙願,從小他就恪守自己的道德底線。而且為了不被捲入某些爭鬥,他更是能閉關就絕對不出去亂竄,小心翼翼從不亂搞人際關係。
當妖皇處理事情時更是力求每一件事都有所依據,刨根問底絕對不給別人糊弄自己的可能。因為他的自律,從最初的脫凡境到現在的歸墟境,他每一次雷劫渡的都異常順利,跟撓痒痒似的。
現在被人懷疑自己做了缺德事,巫槐這輩子都沒這麼委屈過。
黎沅無奈:「既然天道沒有問題,你自身也沒問題,那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巫槐嘆氣。他也想知道天道為什麼要給他出這麼大個難題啊!天道到底想不想讓他飛升啊?
黎沅也跟著嘆氣,思考破題的關鍵。
想來想去,他只能從巫槐身上入手。人品沒問題的話,那麼結合靈獸,答案是不是在巫槐的原形上?
瞄了眼幼崽折磨自己頭髮的巫槐,黎沅用爪子尖碰碰他的膝蓋,小聲問:「那啥,妖皇大人你方便說一下你的原形是什麼嗎?如果是動物的話,是不是天道只想讓你把和你差不多的那一支靈獸給提出來?」
單獨提一支和直接把整個靈獸群全部薅走,前者更有完成的可能。
巫槐放下雙手,晃了下腦袋把亂糟糟的頭髮一秒變柔順,眯眼看著面前一臉無辜睜著大眼睛賣萌,像是真的在他為解憂的獰獸,慢慢挑起了一邊的眉毛。
黎沅眨眨眼,繼續無辜臉。
想辦法和好奇原形這兩件事,完全不衝突呀。
巫槐徐徐道:「我是一隻八尾銀狐。」
黎沅瞪大了眼睛。
修真界好像沒有這個品種啊,只有單尾,三尾和九尾。巫槐少了一條尾巴?
一時間,所有狗血的恨海情天故事在腦海里噴涌而出。就在他馬上要問出口時,巫槐及時把他的腦洞堵了回去。
「我天生八尾,不是後天覺醒也不是因故少了尾巴,是天生,天生!」巫槐伸出一根指頭狠狠戳了下黎沅的額頭,「收收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剛才黎沅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的話本子一樣。
「我曾經想過,是不是只有我長出第九條尾巴的時候,才能飛升。所以六百年前我變了思路,改為尋找能夠讓我長出尾巴的方法。」
「不管是積攢功德,還是吞吃能夠讓人覺醒的靈藥,又或者是什麼仙人遺址,能試的我全都試了個遍,結果毫無反應。」
巫槐把手揣進袖子裡:「現在還是。不過修為動了就是好事,以前也許是我想錯了也不一定。」
他說不定還真自創了個狐狸種類呢。
黎沅清了下嗓子恢復正經,分析:「我覺得我的想法真的挺對的。你看,你是狐狸,你遇到我的時候來御獸宗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段星河購買靈狐,因為靈狐我們又發現了魏天竹的秘密。」
「不是說修真界沒有巧合嗎?說不準天道就是想讓你把靈狐這一種類救出苦海,讓它們能夠順利進化。」
巫槐被說服了:「我飛升的機遇源頭是你,該怎麼做你說了算。」
他已經徹底擺正了他小跟班的地位。
以前找了一千年都沒找對方向,他現在還是放棄思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