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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硯無歸從來沒有告訴過羅言自己的名字。
羅言臉色虛白,看著像是舊病未愈,臉上的傷疤看著很是瘮人。
「六丁神火?倒是意料之外的收穫。」
羅言收回了那副暴怒的樣子,饒有興趣地看著指尖上跳動的青色火焰。
這世間待我不公,我便掀翻這個世間。
羅言低聲笑著走出了病房,只一出門,就遇到了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的唐儒。
唐儒的傷稍微有些重,她剛醒,就想起硯無歸,慌忙出來找,沒想到一開門就遇到了羅言。
看著羅言臉上的疤痕,唐儒低聲驚呼一聲,剛想要說些什麼,就聽到羅言陰測測地笑了一聲:
「取經人啊,我最喜歡吃取經人了。」
唐儒還沒反應過來,羅言就變成了一隻全身漆黑的怪物,將毫無防備的唐儒吞了進去。
下一秒,羅言恢復正常,看起來還是那副文靜學生的模樣,只不過他嘴角揚起,露出的獠牙上還有血跡。
「取經人啊,大補,許久沒吃過了。」
羅言抬眸看了一眼監控,吹了一口氣,那監控的光就暗了下去,隨即血色的濃煙籠罩了整個醫院,四周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羅言眼眸深處是難以化解的恨意,他一步一步走出了醫院。
等硯無歸到的時候,病床上已是空無一人。
他微閉眼眸,聞到了一些不屬於羅言的味道。
是妖怪擄走了他?
硯無歸來不及多想,順著那奇怪的味道追了上去。
第177章 茫茫人間我無歸處
千百年前,硯無歸曾來到這個世間,成為「聖僧牌」的取經人。
每隔五百年,都會有四位「幸運兒」被選中,成為取經人,去西天取得真經才能護佑這個世界。
只不過硯無歸的到來,就打破了這一局面。
他為了節省時間,以一己之力從地面上打到了西天,大鬧天庭,搶到了真經,完成了任務,大言不慚自封「功德無量天尊」,最後化為舍利子離開了這個世界。
硯無歸離開得輕巧,可他根本沒想到,還有三張牌在等著他。
在他離開之後,那三張牌就變成了無用牌。
當時的行者牌,也叫羅言,他和如今的羅言不同,他從小就明悟了自己是取經人,刻苦修煉,寒來暑往都有他修煉的影子。
他心中崇拜那位傳說中的孫行者,因此,他的武器也是一根長棍,更是在菩提老祖門前跪了許久,才被傳授了七十二變和火眼金睛。
他等著這個時代的聖僧牌取經人來找他,他等啊等,卻只等到了天庭大亂的消息。
那位聖僧並不需要他,自己去了西天。
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
我是行者牌,我應該保護其他的牌前往西天,如果你一個人去了,要我如何?
他一直被灌輸著要保護聖僧牌的思想,可現在他就像被遺棄的流浪寵物一樣,世間任何人都不需要他了。
每五百年只需要取一次經,因此,除了硯無歸之外的「牌」,全都作廢了。
羅言為了取經做的那些準備全都成了徒勞。
最重要的是,他們這些取經人本就是順應天道降生,如今硯無歸一個人殺上了天庭,取得了真經,成佛成聖,世界就不需要他們了。
他們沒有成聖,因此,世界開始毀滅他們。
五百年之後又會有四位新的取經人,這個世界不需要兩位「行者」,因此,羅言面臨死亡的危險。
因為硯無歸,那五百年的取經人除了他全都得死,羅言不接受這樣的結果,乾脆打上了天庭,想要找到硯無歸和他要個交代。
可那時候的硯無歸早就離開了,他技不如人,被二郎神和紅孩兒打傷,又被壓到了五指山下。
他是行者牌,他明明應該保護聖僧牌前往西天取經,為何要被壓在五指山下?
他不服!
硯無歸在的那個五百年的取經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影響,都有些邪性。
天庭的人也不需要這些「多餘」的取經人了,怎麼會去理會他。
取經人承擔著這個世界的重任,因此,他們會遇到磨難,但世間萬物不可取其性命。
因此,天庭沒有直接殺了他們,而是將他們封印,等待時間將他們消亡。
羅言就這麼一直被壓著,他漸漸被這世間的不公壓得彎了脊樑,瘋了魔。
我應該成佛成聖,而不是被壓在這裡當個可憐蟲。
我本是行者,我應該學著那悟空斗妖魔,降至惡。
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憑什麼將我壓下?
可當時的羅言根本衝破不了五指山,茫茫人間無他歸處,黃泉一遭也入地無門。
羅言漸漸瘋了,所有人都想讓他去死,可他不願。
我就算比不得那孫行者,也絕對不會頂著行者的名頭就這樣死去!
在數十年如一日的「囚禁」中,羅言徹底瘋了,他吃了其他取經人的血肉,雖說世間萬物不可取其性命,但同為取經人卻可以。
吸收了他們的修為之後,羅言成功衝破了五指山,大鬧天宮。
風雪壓我數百年,猶能舉頭笑蒼天,功成破雪如撕棉,此後皆是艷陽天。
我也要為自己活一次了。
功力大成之後的羅言在天庭殺瘋了,二郎神和紅孩兒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就算再來十萬天兵天將,都不是他一棍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