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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通過擴音器放大的聲音響起, 震耳欲聾:
「別動,舉起雙手!這裡是弗蘭斯護衛隊,再次警告一遍, 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 舉起雙手, 否則我們將立即開火,將你視作恐怖分子,直接擊斃!」
中年軍官怔住了,他抬起頭, 舉目四顧。
遠處的酒吧、居民樓里湧出一大群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身上的標誌符號無疑屬於弗蘭斯的王子護衛隊。這群人氣勢恢宏,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他, 與此同時, 他的臉頰上突兀出現一枚紅點, 不斷遊走在額頭、咽喉與心臟處,這意味著暗地裡還有狙擊手在瞄準他。
一時之間,中年軍官心裡百味陳雜。任務無疑失敗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竟然被向來以低效率著稱的弗蘭斯人包圍了……
事已至此,他立刻舉起雙手,用弗蘭斯語高聲道:
「我投降!要求優待俘虜!」
護衛隊隊長手一揮,兩個孔武有力的士兵衝上去拿下了中年軍官,又有十來個人使用滅火器熄滅周圍熊熊燃燒的火焰,將奄奄一息的巨狼從廢墟中拖出。
巨狼渾身被燒焦了,但胸口依然微微起伏,七八個護衛兵扛起他,突然,這些人發出一陣輕微的喧鬧,眼睜睜看見可怖的巨狼渾身逐漸縮小,竟然慢慢變成了一個重度燒傷、渾身烏漆麻黑的赤裸男人,他只剩一口氣了,情況悽慘無比,眾人不得不立刻送他前往最近都醫院進行治療。
在這裡守了足足三天,又忙碌了一個晚上,為那群痛快轟殺完畢就撂挑子的可恨的阿美利肯人掃尾,護衛隊已經們疲憊不堪,隊長撥通了阿爾斯王子的私人號碼,一五一十的告知小鎮內發生的一切。
電話那邊的阿爾斯沉默良久,才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另一邊,王儲查理的私人生日宴會中,巨大的枝形燈高懸天花板,投射下猶如白晝的明亮光芒,燈火通明的舞台上樂隊輕緩的演奏著慢節奏的古典樂,身穿禮服的有錢人們衣香鬢影,或是翩翩起舞,或是低聲閒談。
弗蘭斯的女王正坐在小圓桌上動作優雅地小口用餐,面前坐著手握弗蘭斯巔峰權利的總統。
阿爾斯王子身形筆直的矗立於燈火輝煌的廳堂內,面對落地窗凝視著窗外繁星般絢麗的夜景,他一隻手拿著剔透的高腳杯,另一手拿著電話低聲下令安置俘虜、與阿美利肯上層聯繫。
掛掉電話後,他神情若有所思地輕輕晃動手腕,嗅著手中酒杯內血紅酒液的醇厚芬芳。
看來要更看重瑪爾達一些了,至少,[先知]應受到更隆重的禮遇……
阿爾斯抬步來到女王身邊,在她耳畔低語,得到了後者肯定的目光,於是起身離開宴會,完成接下來更重要的事。
女王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又回頭望向正無憂無慮地與兩位美女貼面熱舞的王儲查理,目光閃過一絲憂慮,輕嘆了口氣。
「年輕人們往往朝氣蓬勃,令人羨慕。」總統笑著開口。
「是啊。」女王也微笑起來,轉移了話題,「之前,你說過有關我生日的布置,我覺得需要再增加一些有本地特色的儀式感……」
……
阿美利肯派出去的精英全軍覆沒,還被抓了個俘虜。
在接到弗蘭斯通訊的丹尼爾得知了這個不幸的消息之後,把自己蒙在辦公室,罵了足足兩個小時,才勉強平復心情。
享用獨食的美夢破碎,在各種利益割讓與政治妥協之後,丹尼爾只能捏著鼻子跟弗蘭斯一起吃蛋糕。
兩方都不願意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也便默認了共同決定多爾夫的歸屬權,將針對多爾夫進行的各類檢測與實驗放在瑞舍爾邊境線上的親美小國蘭烏,他們甚至給變成巨狼又恢復人形的多爾夫起了個方便稱呼的代號——[魔藥師]。
丹尼爾雖然認栽,卻也不是吃醋的,經過暗中多方探測之後,他意識到弗蘭斯有個擁有預測類超凡才能的天賦者,和阿美利肯那位萬事不關心的[上班族]不同,對方直接加入了國家機構,身份轉為絕密,但從一些蛛絲馬跡判斷,但尼爾斷定,那位預知者一定屬於觸碰收藏館內文物產生極大反映的天賦出眾者的其中之一,但究竟是誰,他暫時沒有把握。
這讓丹尼爾既感到羨慕嫉妒,又覺得頭疼不已——現代社會進步太快,原先是比經濟、比軍事,比誰武器先進、飛彈射得遠,現在竟然變成了比誰超凡能力更強更實用……
拋開抱怨,目前如何處理[魔藥師]刻不容緩,多爾夫傷勢稍微穩定,就被連夜送往蘭烏的絕密阿美利肯生物實驗室。
當一個人連名字都換成代號時,他的生命也就被視若無睹了,如果不是擔心對他的大腦產生什麼可怕的副作用,導致多爾夫未來再也不能使用和製造魔藥,兩個常任國派遣的瘋狂科學家們恨不得直接洗腦[魔藥師],讓他變成任人擺弄的傀儡。
哪怕手法相當溫和,多爾夫依然只是個未經訓練的普通人,灌了致幻劑,沒多久便把這輩子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吐露得乾乾淨淨,包括他被巫師黛攜帶進入[薩維托斯]、邀請另一位可靠的朋友塞瑪一起研製藥劑、發現不對勁就立刻飲下[狼人]藥劑轉化成直立的巨狼攻擊敵人……等等。
其中,有關[薩維托斯]的事件被仔細盤問許久,恨不得把每一處細節都掏得乾乾淨淨。唯一的遺憾是有關塞瑪的情報,多爾夫從不過問對方的去向,因此塞瑪到底拿著魔藥書跑去了藍星的哪個犄角旮旯,誰也不清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