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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破遊戲又不會給什麼提醒……算了。
文靜瞅了一眼,出於一點對禍害藝術品的踟躇, 她想再等等,看這次的《奇妙收藏館》是否和現實時間一致。如果真的差不多,那估計沒過多久網上就會出現類似「蒙娜麗莎被盜」之類的新聞了吧。
最後看了一眼《蒙娜麗莎的畫像》, 文靜將遊戲暫且關閉。
*
弗蘭斯, 警察局。
康納正坐在一間光芒熾白的狹窄房屋內, 屋子裡只有一張長桌,兩張椅子。桌面上擺放著一盞檯燈,側面的牆壁則是單向玻璃,他面前坐著一個深色冷酷的男人,那個男人不知道第幾次詢問他。
「丟失的東西是什麼?你看見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反覆的詢問簡單的問題可以擊潰心理素質不夠的嫌疑犯的內心,將對方逼到忍無可忍,甚至崩潰。此時此刻,康納已經快要崩潰了。如果不是手腕被鎖在椅子的扶手上,他恐怕已經跳起來毆打面前警官的臉。
他雙眼發紅,幾乎聲嘶力竭道:「我已經說了!我都說了!被燒焦的怪物,火焰吞噬了整個畫像!足夠了麼?我真的沒有撒謊!」
警察不動如山,繼續問道:「你的名字?性別?家庭住址?」
「草!」康納幾乎承受不住,這是對方第十九遍詢問了,他哀嚎著,「真是瘋了!你們為什麼不信我!?難道監控里的事情你們什麼都沒有看見嗎!?」
警察等他發泄完畢,頹然癱軟在椅子上,才慢吞吞地張口,打算繼續問下去——但他終究開始沒有開口。警察有些吃驚的摸了摸耳朵里塞著的微型耳機,裡面有個聲音道:「可以了,先暫停一下。」
單面鏡之後,這起《蒙娜麗莎的微笑》盜竊案的負責人緊皺著眉頭。
技術人員已經確定監控中的視頻不是弄虛作假,現場也進行了勘測檢查,但時間已經不夠了,他們發現了某些信息,可是這一切還不足以成為證據。
傳遞過來的文件中描述著現場的資料。
首先是康納手心裡的灰燼,那顯示的確是衣物和人體皮膚燃燒之後的物質;其次是現場防盜玻璃上的手印,沒有任何掌紋的痕跡,反倒留下了燒灼的印子;最後是畫像消失之後留下的畫框……
文件上一張放大的圖片清晰顯示著發生的一切:在畫框輕微焦灼的空白背景中,一行猶如炭筆描繪的英文字符顯露而出:
【歡迎前往「奇妙收藏館」參觀展覽,展覽時間未知,敬請期待!】
「這是取走了東西的人留下的字跡!這是一種挑釁!」負責人咬牙切齒。他們已經確認康納並非是兇手的合伙人,而是丟出來的替罪羊。那令人瞠目的監控視頻的確很可怕,但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欺騙雙眼和科技的技術。
負責人已經把最近停留的大型魔術隊伍以及有點名氣的魔術師抓了個遍,然而事實證明那些人和盜竊蒙娜麗莎的人沒有任何聯繫。
事情就此卡住了——罪犯到底是怎樣帶走《蒙娜麗莎的微笑》的!?
「反正絕不可能是超能力!」
負責人對一眼看過去就非常清晰的結論嗤之以鼻。這個世界上沒有超凡!
叮鈴鈴!叮鈴鈴!
正在他沉思開會之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了。
負責人的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他拿起電話,對面異常嘈雜,似乎有許多人正在說話,一個緊巴巴的聲音對聽筒道:「那群記者已經像聞見了肉味的鬣狗一樣蜂擁而來了,你們那邊得出什麼結論了嗎!?」
果不其然,裡面不斷傳出的「請問盜竊畫像的人是否是你們的員工」、「為什麼《蒙娜麗莎的微笑》被反覆盜竊」、「羅浮宮的保險措施是否非常差勁」等等刁鑽的發問聲音。
曾經和記者們打過交道的負責人非常清楚他們是多麼難纏,但得出的結論卻實在無法宣之於口。羅浮宮的保險措施不但不簡陋,反而非常嚴密,但誰能料到真就有人能越過重重障礙,成功偷到那副畫呢?
有這個能力,為什麼不去搶銀行啊!跟一幅畫較勁兒為什麼!
負責人擦了擦汗:「抱歉,目前還在搜查中。」
對面沒吭聲,直接掛掉了電話,負責人低低地罵了一句,他肯定得罪了那位大人物了。但是這實在是沒辦法的事情。越想越頭疼,負責人狠狠踹了一腳辦公桌,又重新坐了下來:「那天在羅浮宮的所有工作人員一一排查過去!用搜集令去搜他們的家!查看周圍所有的監控!」
所有人開始加速運作。在這個美麗的晚上,所有的約會和計劃全部泡湯,就為了和一個偷畫的竊賊,負責人按住額頭,憤怒地咒罵。
「該死的「奇妙收藏館」!該死的竊賊!」
*
文靜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鋪天蓋地的新聞朝她湧來。
「震驚!世界名畫《蒙娜麗莎》被盜,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舊浪日報》。
「我們每一天都在欣賞名畫,然而今天卻意識到,羅浮宮差勁的安保讓珍貴的藝術品被堂而皇之的拿走。究竟是員工監守自盜,是羅浮宮的信用本就差勁到令人無法信任,還是弗蘭斯的警察無能?」——《太陽日報》。
「康納·卡索爾,《蒙娜麗莎的微笑》被盜竊時他就在現場,聲稱自己的無辜的男人是否會被當做替罪羊?」——《娛樂頭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