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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具備「替身資質」的人異常稀少,但拿波讓也幸運地找到了三個有操控價值的人——當地黑手黨頭目的小兒子卡薩帕、黑手黨頭目最信賴的殺手安德魯,以及讓拿波讓也有點納悶的……頭目最喜歡的愛犬弗蘭斯西。
自此,拿波讓終於在他權勢強橫的擁躉的幫助下,在極度排外的伊菲爾家族中暫且站穩了腳跟。
殺手安德魯擁有了替身能力,業務水平愈發出類拔萃,收到頭目的欣賞;家庭主婦凡妮莎的替身能力屬於輔助類型,因此安然待在家中,生活毫無變化;頭目的愛犬弗蘭西斯雖然是條狗,但卻是條聽話的狗,每天搖尾巴吃飯,並不會擅自動用替身;除了頭目的小兒子卡薩帕……
他是個被寵壞了的頑劣小子,雖然完全效忠於拿波讓,但本身性格並不會因此變化。
他經常通宵達旦的飲酒作樂,醉酒之後什麼都往外吐,甚至還做出過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替身能力「助興」的蠢事,好在那時大伙兒們都醉了,後頭也只當做是醉酒的幻覺……但僅僅如此,也讓拿波讓異常頭痛了。
拿波讓甚至後悔將卡薩帕變成「替身使者」,可事已至此,卡薩帕的替身能力又並不羸弱,恰恰相反,這能力強大到讓牢牢把握著他忠誠的拿波讓也心生忌憚、惴惴不安。他已經無法徹底掌控卡薩帕,除非卡薩帕自己樂意。
文靜還挺欣賞拿波讓,他做出了最佳選擇。雖然並非從頭創立「熱情」,但是借殼重生的套路讓文靜也蠻興奮的——這多有趣啊。她認為自己有必要用D的身份好好讚揚他一番,順道給他一點小小的幫助,讓拿波讓有繼續拼搏的資本。
文靜微微垂眉斂目,心神逐漸延伸而出……
——
「你在做什麼,卡薩帕?」
伴隨著冰冷的斥責,一杯泡了一晚上的涼茶嘩啦潑在閉目休憩的男人臉上。
拿波讓將空杯子重重放下,玻璃磕在茶几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面無表情地俯視沙發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浪蕩公子哥兒。
卡薩帕發出一聲□□,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游弋的視線漂浮了一會兒,才慢悠悠放在拿波讓臉上,仔細看了一陣。
「哦,拿波讓,我的朋友……你來了?要喝一杯麼?」
卡薩帕認出了潑他一臉水的男人,蒼白面孔露出一個賤兮兮的笑,將放在腰後□□柄上的左手抽出,伸長了臂膀去夠茶几上一隻殘留了小半橙黃色酒液的矮玻璃杯。
「你最好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
拿波讓哪怕鬆弛面部表情,眉頭處也留下了明顯的豎痕,他踩著一地狂歡後的狼藉,跨過了三對抱在一起的□□男女,將一件有明顯嘔吐痕跡的昂貴襯衫一把扯起丟在了卡薩帕臉上。
「呵……當然,當然。我這次可沒有用「替身」。」
薩卡帕披上襯衫,鼻子嗅了嗅味道皺起了臉,有點嫌棄地抖抖肩膀,踩著搖晃虛浮的步伐趴在了低頭收拾殘骸的拿波讓背上,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為了聽你的話我連白蘭地都沒有敞開了喝,說真的,老兄,我把你當我爹一樣尊敬,何必如同看管犯人一般非要跟在我身邊?」
「如果這年頭還有給兒子開車的父親那我的確算半個。」拿波讓硬邦邦地回了一句,甩開卡薩帕,盡職盡責地作為「卡薩帕的貼身保鏢之一」,將浪蕩子的重要物品全部翻找回收,才朝門外走去。
卡薩帕昨晚在狐朋狗友的別墅里開派對,叫了一水兒的脫.衣.舞女郎,在酒精和放肆中度過了瘋狂又一如既往的一夜。
腳下擦拭得比鏡子還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潑滿了酒漬,天花板纏枝吊燈上水晶的燈管在白日也閃閃發亮,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屋子,開了一半的天窗卻無法驅散濃厚的酒臭味。
拿波讓朝門口走去,但剛走了幾步,面前景色驟然一變,卡薩帕本該在他背後的身影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拿波讓臉頰肌肉輕輕抽動一瞬,沉聲低吼道:
「卡薩帕!我警告過你,不要——對我——使用——「替身力量」——!」
「我親愛的朋友,我很抱歉。」卡薩帕嘴裡嚷著抱歉,手上卻直接搭住了拿波讓的肩膀,尾調輕快上揚,「但我很困……腿也很軟,所以麻煩你帶我出去吧~」
拿波讓眉心微皺,嘴角動了一下,但最終吞下了要說的話:「……嘖。」
黑著臉的拿波讓重新轉過身,繼續朝著門的方向前進,卡薩帕就哼哼唧唧地掛在他身上。
然而,這一次,拿波讓也沒能走得了多遠。
他目睹了黑暗中一位女士的身影。
那位女士身材窈窕,黑裙垂地,長而柔順的黑髮披散在背上,兩手交疊,笑容微微,目光有種迷濛的魅力,配合她精緻的面容,帶來一種無法言喻的神秘。
——「神秘女士」。
拿波讓的瞳孔驟然緊縮,而察覺到了某些不對勁氣味的卡薩帕則略顯恍惚地抬起頭,他與陰影中的女士對視,注意到她的裙擺融化在黑暗中,讓她整個人仿佛一朵滋生於陰霾的古怪花朵。
「喂,你是誰?」卡薩帕的臉上露出了空茫的微笑。
下一刻,架著他的拿波讓無情地將他甩在一旁,對女士微微點頭,神色肅穆:「是那位閣下在呼喚我嗎?」
「啊?閣下?哪位?」卡薩帕跌跌撞撞了兩步才勉強保持平衡,扶著跳動的太陽穴一臉呆滯地重複拿波讓的話,而後者連個眼神也沒有給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