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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說我一餵寵他放縱他,殊不知我都是為了咱們賈家未來考慮。
好好養著,慢慢教誨,寶玉總有迴轉過來的一天,到時候登科立業,不比指望那些不開竅的蠢物來得容易?」
賈政知道,老太太口中的蠢物是賈環一干人,他心裡也清楚,論資質天賦,賈環幾個確實要缺一塊兒。
他也一向對賈寶玉獨抱厚望,但總是管人心切,亂了分寸。
賈政乖乖聽了老太太的話,連連點頭稱是,老太太又和他說了幾句話,就各自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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閬州府令余光生準備的宴席設在倚香樓。
天色逐漸暗沉,沿街的各個鋪子都挑起了燈籠,陸夜坐在余光生讓出來的尊位,透過窗戶看外面街道,這條街在巷子深幽處,取安靜意景,幾乎難見行人。
余光生明顯對陸夜幾個的身份有些忌憚,不知道這些人查的東西是否會牽扯到自己身上,又是哄又是捧,只盼望著這一頓飯大家都吃得高興。
席面菜色都是仔細挑選,陸夜幾個興致不高,余光生拍手叫了店小二過來,叫拿出店裡最好的酒來招待。
酒罈子上桌,鮮紅的蓋子掀開,一陣醇香撲鼻而來,陸夜不動聲色地按著自己腰間佩刀,笑著道
「余大人是要用酒來招待我們,還是用酒里的蒙汗藥。」
一語道破,余光生哈哈大笑,再也不裝怯懦討好,大手一揮,店裡原先藏著的人都現了出來。
他在這裡等了陸夜這麼久,就沒想過讓他活著回去。
陸夜一邊不動聲色看窗外光景,底下也有人包圍而來,心中猜想此刻城門大概已經關死,一開始就是打的這瓮中捉鱉的主意。
只是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誰在背後謀劃。
閬州,原先好像是藩王的地盤。
蔡靳看著周圍陣仗,大喝
「你這是做什麼,想造反不成。」
余光生回得快速
「大人不必震怒,黃泉路上,我陪著你們。」
言下之意,他背著罪名,也要將這屋子裡的一干錦衣衛殺光殆盡,不管後果,不論代價。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陸夜將包裹往桌下空白處一攏,先發制人 。
兩邊纏鬥在一起,錦衣衛人少,但勝在招數狠辣,又是生死關頭,個個都以命相博,一時間竟然斗得不分勝負。
但陸夜心裡清楚,自己這邊漸漸會落下風。
余光生一點兒不著急,這裡是他的地盤,除了樓里這些,樓外還有他安插的弓箭,陸大人一行,這一次是插翅難飛。
他坐下來,在旁邊為自己倒上一杯茶,靜靜等待一切結束。
外頭兩個江湖人士一個配雙刀,一個帶長劍,津津有味看著樓內打成一團,互相報了姓名來歷,知道對方都是接了單子來殺人的,竟然生出些同仇敵愾的意氣。
左右不用自己動手,眼見樓里這群就要先把人殺了,只管白白撿人頭換銀子就行。
陸夜一行人漸漸體力不支,圍剿的人卻有增無減,蔡靳被長槍劃破手臂,大聲道
「余大人,死也要讓我們死個明白。」
余光生冷笑,
「這時候還想要拖延時間,我什麼也不會說的,不必白費功夫。。。。。。」
話音未落,陸夜長刀貫穿一人軀體,濺出一屋子熱血。
蔡靳幾個罵罵咧咧,重新燃起鬥志。
陸大人殺紅了眼,他不信自己殺不出一條生路,他還有太多疑惑要解,有太多問題想問。
哪怕這裡曾經是藩王領地,餘孽眾多,皇帝心裡難道沒有半分戒備盤算?
銅幣是經他的手給的,任務是他親自下的,閬州究竟是何情形,他到底是一分不知,還是心知肚明故意為之?
將將脫開一點身,來不及喘息片刻,窗外突然射進來一支支寒箭。
蔡靳身邊的錦衣衛躲避不及,一箭貫穿了脖頸,栽倒在地,吐出大口殷紅鮮血。
陸夜略略回過神,翻身尋了個屏風做遮擋。
余府令嘖嘖稱讚其身手,心裡驚嘆惋惜,但繼續放箭的指令依舊下得乾淨利落。
一切都到此結束了,哪怕陸指揮使有萬夫之勇,有千軍之韌。。。。。。
樓外埋伏的兩個殺手也覺得興趣索然,覺得大局已定,並沒有什麼參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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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夜呼鳳眼微凝,握緊手中佩刀,他曾用這把刀斬殺千百仇敵,如今生死一線,也沒覺得緊張不安。
他不信命由天定,不信這場劫殺毫無破綻,不信自己邁不過這道坎。
外頭的弓箭陡然停住,一隊黑甲踏塵而來,他們訓練有素又雷利風行,面具下的容顏無一人能看清,出手便是殺伐果斷。
樓外一緩的空擋,樓內陸夜再次反擊,形勢瞬間倒轉大變,蔡靳幾個也重新打起精神,對活下去這件事充滿希望。
兩個殺手看得興起,暗嘆陸大人這單子,果然值這麼高的價錢。
余府令大驚,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這神秘救兵,讓這原本天衣無縫的劫殺被撕開一道口子,一瞬間滿盤皆輸。
陸夜幾個穩定了樓內局面,余府令已服毒自盡,樓外黑甲也漸漸退開,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
陸夜看著黑甲消失方向,心裡驚疑不定,黑甲軍,狀若陰兵,以訓練有素雷厲風行聞名,但分明已經消失十餘年,為什麼今日突然出現,緊緊為了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