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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靳心中煩悶,坳不過蔡母堅持,將畫像拿過來看了兩張,心中心猿意馬,不自覺浮現了另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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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北疆邊城城牆外突然有兵來襲,城門的將士急急忙忙點燃狼煙吹響號角。
號角聲劃破長空,打破了邊疆長達十餘年的安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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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088
陸夜繼位的第一個月,北疆羌族來犯,短短數日攻占三座城池。
護城河的河水結了冰,兩岸的畫舫樓坊照舊熱鬧不停,蔡靳急匆匆進了宮,混在同時趕往宮內的內閣大臣裡頭,儘量藏起了自己的存在感。
文臣武將之爭是歷代歷朝都繞不過去的坎兒,陸夜剛剛登基,自己都收斂了原先在錦衣衛的脾氣,實實在在學著做個好君主,他作為陸夜的左膀右臂也不能拖後腿,在這些沒必要的時候逞威風。
新升入內閣的柏維倒是抽空跟他打了個招呼,後頭一行人一起進了殿。
陸夜將邊疆送來的摺子傳給這些中堅的臣子一一看了,柏維忍不住先驚呼出口,
「羌族如破竹之勢長刀直入,如此下去恐怕不日就要攻到中博三州,三州一失,中原不保。」
三州地勢平坦,土壤肥沃,若是叫羌族人奪過去修養生息,後頭恢復體力長驅直入,確實難纏得很。
蔡靳皺眉,
「那北疆領兵的人是幹什麼吃的,十萬屯兵,竟然叫人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原先數十年,也沒吃過這樣大的敗仗,海河子天然的防線,真成紙糊的了不成?」
他這一番話 內閣中不少舊臣壓根兒不敢接,裡頭不少人經歷過崇文帝平衡勢力將北疆邊防交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那一幕,知道這是舊帳,牽扯剛剛過世的皇帝,不敢多說。
柏維說,
「如今再追究也是無益,領兵的人自然有疏忽,羌族也不是愚笨的,知道挑選咱們朝政更迭的時候,摺子上所說的兵器不利原本也是舊話了。」
也牽扯原先大皇子,三皇子兩派相爭,崇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舊話。
內閣又有一人道,
「恐怕北邊防線破得這樣快,和原先流放的國公也有些關係。」
三皇子的舅父,原本就是常年駐守在那一帶的,對那裡的地理環境了如指掌,和那裡的將士情同手足,後頭流放回去,聽了三皇子死訊,自逃了出去。
如今是否混在羌族的兵將之中也未可知。
陸夜神色冷淡,心中卻把崇文帝罵了一遍又一遍,兵器失利也好,將士派遣也罷,都是他留下來的坑。
「如今當務之急是籌措糧草,更換兵器,再找一個堪用之人,在北邊坐鎮,安穩一方軍心民心。」
「嶺南的吳大將軍善於作戰,或許可以暫時緩解北疆難題。」
「南北局勢大不相同,地形也千差萬別。地勢一換,攻防步兵策略也要隨之改變。你叫一個南邊駐守慣了的去南邊,你是如何想的?你怕不是羌族派來的奸細吧?」
「什麼奸細不奸細,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毀人清白!」
「何況南邊兒異族原本也不安分,雲南貴州的土豪大族無不虎視眈眈,也就最近幾年才安分一點兒,吳大將軍一走,難免生出異心。到時候南北一起鬧起來,兩頭按不下去,如何收場。」
「原本國公身邊的幾個將士也算是有經驗的,重新徵召回來,也許能抵擋一陣,為咱們爭取些喘息的機會。」
「如今國公自己都入了敵營,你叫他的舊部下去帶兵,就不怕他們戰場相見直接倒戈相向?」
「糧草兵器也是大問題,國庫原本就不寬裕,前頭的虧空都沒理清楚,一時之間哪裡拿的出這樣一大筆錢來購置糧草更換兵器?」
殿中幾人爭執不下,陸夜一言不發,他聽得清明,爭執的核心無非兩點,一個是錢,一個是人。
可笑的是到了如此境地,他才發現,這原本已經是個千瘡百孔的朝廷,既沒有錢,也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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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門再次打開,出來的人神色各異,陸夜一錘定音,要御駕親征。
陸夜要御駕親征的消息傳出來,朝野都有些振奮。
這麼多年,這麼多朝代,天子親臨戰場的事跡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天子守國門,是一說出口就格外沉重有骨氣的字眼,是本身就能振奮民心凝聚力量的豪舉。
殿內的人已經散去,柏維抄著袖子和蔡靳一道出宮,他心中激盪,覺得這個新殿下是個有勇氣有氣節的,剛要開口,卻發現旁邊蔡靳氣鼓鼓的,面上寫著一句話也不想說勿擾。
蔡靳是不贊同陸夜這樣的決定的,他剛剛拼命朝著陸夜打眼色,自己也曾諫言讓自己去前線,但都被陸夜駁了回去。
他想不通,陸夜好不容易才登上這個位置,怎麼如今一出手就要往那虎狼地。
戰場可不是什麼好呆的地方,一不留神就可能回不來。
這可是天子!
他情願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