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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和舊日同事喝兩杯酒吃兩口菜的事,竟然也能說成結黨營私,這叫結黨營私,那他們那叫什麼?聯起手來一手遮天?」
「想比起來,二皇子才是形單影隻的,譬如這一次,被聯手參了一本又一本,除開錦衣衛幫著說話,有誰站出來幫他解釋。」
他朋友捂了他的嘴,
「少說兩句吧,你能看出來,難道旁人看不出來。」
如今大皇子三皇子連成一線,已經成了名目張膽的架勢,原先的平衡破壞得徹底,後頭不定要成如何趨勢,區區螻蟻,還是明哲保身來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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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夜被禁足,大皇子三皇子都拍手稱快。
嘗到了聯手的甜頭,兩個人合作越發緊密,雪花般一致的摺子讓崇文帝生出新的擔憂來,他不得不加快了步子。
緊接著上次白廣元參奏的內閣和戶部一起做假帳虧空國庫的摺子被翻找出來,這一次崇文帝快刀斬亂麻,當即對了帳本就叫將明框一應人革了職。
明框毫無徵兆中被罷了官,兩派聯手的趨勢也隨之戛然而止,大皇子一派群龍無首,三皇子一派迅速擴張。
大皇子來見明框的時候,面上全是頹敗之色,如今舅父倒了,不少牆頭草也跟著偏向了另一頭,三皇子早已不管數次前的短暫聯手,恨不得將自己這邊兒趕盡殺絕。
明框反過來安慰他,
「我倒了,你以為他那邊兒還能立得住?原本是平衡相剋用的,聖上難道會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家獨大?」
「你且安心等兩天,拿出些氣度來,既不要因為我去和淑妃娘娘聯手求情,也別耷拉著腦袋做出這等頹勢。就趁著這兩天看看身邊世態炎涼,將好的不好的都分辨出來。」
大皇子總算聽出來些意思,知道三皇子那邊兒的好日子也持續不了多久,總算安心了些。
果然,不過兩日,三皇子的最大的依仗,手握兵權的國公也自請了離朝。
一時間朝中又是一陣動盪,後頭穩固下來,仍舊是他們兩派平分秋色。
只是短短數日之間,兩派都丟了主心骨,雖照舊旗鼓相當分庭抗禮,但終究是元氣大傷。
戶部的帳,國公的舊事接連被翻了出來,崇文帝大刀闊斧做完這一切,總算鬆了一口氣。
原先壓著戶部那件事就是要等國公這邊查明,再一起發作了,一邊損傷一員大將,照舊維持微妙平衡,好在緊趕慢趕,總算尋了個好時機。
如今兩派都是元氣大傷,原先的聯手局面漸漸破裂,陸夜也禁了足,一應局面照舊緊緊握在自己手上。
崇文帝嘴角噙出一抹冷笑,
羽翼未豐的鳥雛們,如何能和他這正壯的雄鷹一爭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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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位重臣被革職,禁足中的陸夜依然穩如鍾,鹿老先生原先預設的場景一一發生。
「人人都以為如今朝堂一分為二,不是大皇子繼位就是三皇子繼位。」
「實則兩個都絕無可能。」
「連同你在內,沒一個有機會摸上那個位置。」
「不是你們不好,而是你們年紀不對。」
「他還沒老,你們就長大了,他是要長長久久在那位置上坐到夠的,如何能容忍正當壯年的你們在側?如何能容忍朝臣幫著覬覦他的位置?」
「他只會在想退的時候,將位置交到最合適的人手上。」
「他大概還藏著一個更年幼些的孩子,這個孩子會在他老的時候,剛好長大。」
陸夜眉頭微皺,還有一個孩子嗎?
長安掀開帘子進來,笑著道
「林姑娘來了。」
陸夜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光是聽到這三個字都叫他歡喜。
他禁足這些天,林姑娘覺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隔兩天就要過來看看他,和他說說話。
陸夜心裡高興得很,急忙叫了將人接進來,自己又匆匆忙忙換了外衫,站在門口等。
林黛玉今日上身是鵝黃襖子,下身是蓮花白百褶長裙,清新得令人眼前一亮。
她一手托著小白,一手拿了串紅艷艷的冰糖葫蘆,一路走過來,見了陸夜,笑著朝他撒嬌,
「快把小白接過去,它又重了不少。」
小白貓委委屈屈地哼唧了一聲,好像在為自己的體重分辨。
陸夜笑著接過去,掂量一下,發出第二重暴擊,
「果然又重了。」
林黛玉將剛買的糖葫蘆撕開,遞到陸夜嘴邊,
「你嘗嘗這個甜不甜。」
陸夜咬了一個,又將糖葫蘆遞過去,
「你也吃。」
林黛玉咬上一口,飽滿的糖衣在口中炸開,滿口都是香甜。
她眯著眼睛,話語輕輕撓在陸夜心上,
「嬤嬤說,吃點甜的,心裡就不會不舒服了。」
「我吃著很甜,你覺得呢。」
陸夜知道,林姑娘還是怕他覺得禁足受了委屈,怕他心裡不舒服。
他心思翻轉,目光在林姑娘臉上停留,伸出纖長手指,緩緩將指腹貼在林姑娘嫣紅的嘴唇邊,伸手替她拂去沾在嘴角的糖衣,認真道
「甜的。」
被林姑娘記掛,比糖葫蘆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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