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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好,至少不會有人懷疑他們的驢車上裝著價值數十兩銀子的東西。
張啟全坐在驢車尾部,沖方恆擺手,「走了。」
一行五個人離去。
長宴和溫知允照舊留守家中,各忙各的事。
只是今天註定不平靜。
藏著虎皮卷的驢車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個衙役。
他身後跟著亦步亦趨地龐大山,正諂媚介紹,「……應該就是這裡了,地上還有血跡,肯定是有獵物錯不了。」
長宴的頭腦頓時響鈴大作,他看一眼溫知允。
溫知允把新找到的麻葉粉末扣在手中,時刻準備來個隨風飄揚。
可當看到來人是身穿官服的衙役,溫知允的表情就開始不對,雙手也逐漸顫抖。
長宴只好擋在他前面,冷冷淡淡道,「有事嗎?」
龐大山有那麼一瞬間的怔忪。
這人,說話也太淡了吧,眼前的可是官爺,任誰看見了不恭恭敬敬。
偏偏這兩個小乞兒,一個高冷淡漠,一個低頭緘默。
好像就他一個低伏做小,跟狗似的。
龐大山心裡極不痛快,大聲道,「聽說你們昨兒獵到了虎,虎在哪裡?趕緊交出來,否則跟你們沒完。」
長宴眉頭一皺,聲音愈發冷淡,「沒有的事兒。」
這要是姜笙在,高低得嗆回去兩句,再質問一下,大渝王朝哪條法律法規,獵戶打的獵物要上交了。
可這是長宴,長宴只會冷淡。
冷淡到,龐大山都不知道這話怎麼接了,只能求助地看向身旁的衙役,「大人……」
衙役冷哼一聲,「有沒有,搜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說完,竟然直接拎著刀開始翻箱倒櫃。
破廟不大,物品更是簡單。
除卻鍋碗瓢盆,僅有六床草垛子,還被姜笙給帶走一床。
剩下五床全都被暴力掀開,稻草滿天飛。
但沒有找到任何獵物,連根毛都沒有。
衙役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明明收到風聲,這十里舖村有人打到一隻老虎,昨天還在剝皮,不應該今天就沒了啊。
難道運去賣了?
想到這個,衙役面色一緊,轉身就往外走。
龐大山不明所以,「大人,大人怎麼不找了。」
衙役不回頭,他也只能扭頭跟上。
兩人坐上馬車,拍了下馬屁股,一溜煙跑走。
長宴拍掉身上的稻草,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與驢車的方向一致,頓時皺起眉頭,「他們追去縣裡了。」
溫知允勉強恢復平靜,「我們得通知哥哥們。」
可怎麼通知呢?
倆人的腿跑不過驢車馬車,也沒有快馬可以騎,就算想搭別人的驢車,他們也沒有錢。
長宴扭過頭,看著溫知允,頭一次犯起了難。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趕著驢車的方恆,一路沒有停頓,直奔縣城。
好不容易過了城門,還要先把許默給送去城西學堂。
然後才緊趕慢趕到了悠然居門口。
張啟全跳下驢車,鬆了口氣。
都到這了,總不能再出么蛾子吧。
他抿抿嘴,正要拿出虎皮卷送進悠然居。
身後突然響起馬蹄聲。
伴隨著的,還有龐大山狐假虎威地大喝,「不許動,在縣城裡私自販賣獵物,是不要命了嗎?」
來了,來了,那股不安,到底是應驗了。
張啟全被打怕了,僵在原地,真的不敢動彈。
倒是姜笙從驢車上跳下來,看看龐大山,再看看立在原地的張啟全,回身抽出虎皮卷,卯足勁就往悠然居里沖。
「姜笙,放下獵物!」龐大山撕心裂肺大吼。
可還是慢了一步,等他們勒停馬車,姜笙已經鑽到了白掌柜身後。
一旁的衙役臉黑堪比鍋底,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要是不喊那一嗓子,他們還反應不過來呢。
龐大山猶不自覺,扯著嗓子吆喝,「把東西放下,交出來。」
姜笙從白掌柜身後探出頭,故作疑惑,「龐大山,你平日裡在鎮子上偷摸搶砸也就罷了,今天竟然搶到縣裡來了,是把縣衙當做你家的茅坑了嗎?」
龐大山被噎地說不出來話。
衙役的臉色更黑,三兩步走進悠然居,對著姜笙道,「縣裡不允許私自販賣獵物,要麼把東西交出來,要麼跟我去縣衙走一趟。」
他要以官家的身份公事公辦。
姜笙沒了辦法,只能把希望寄在悠然居身上。
「咳咳。」被忽略良久的白掌柜咳嗽兩聲,「這位官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位小友乃是與我悠然居有所合作,並非私下裡販賣物品,還望兩位官爺海涵。」
雖然悠然居是新開的酒樓,但規模不小,來往還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
白掌柜自以為在斜陽縣也算有點面子。
可沒想到衙役直接無視了他這個人,揚著鼻孔道,「你算個什麼東西。」
白掌柜一愣,心頭無名火起。
就在他打算跟這個官爺好好說道說道的時候。
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我們江家特聘的掌柜,怎麼在你這都不算個東西,那你又算個什麼東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