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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那人離開,越瑾璃抑制不住心中好奇,立刻向思勤打探起來。
「今天貴由赤的時候,有戶人家相中你了,特意托人過來打聽。我說你已經有額木根,幫你拒絕了。」
「額……額木根?」
越瑾璃這下可糊塗了,思勤所說的「額木根」似乎與她理解的不太一樣。
「她沒告訴你嗎?」
見越瑾璃竟不知額木根的含義,思勤倒是笑了。
「用你們的話說,就是妻子的意思。」
「妻……那……你們……」
越瑾璃愣在原地許久才逐漸回神,原來自己猜錯了,而且慕辰安自始至終都未隱瞞過她們的關係。雖然慕辰安此舉確實讓她意外,但娜仁和思勤的寬容更讓她意外。
「愛就像草原上的水一樣聖潔,任何人都不能隨意指責玷污。你和她都是我們的家人,家人當然要包容家人。」
越瑾璃終於明白慕辰安在他們面前為何會如此坦誠,能得他們這樣的朋友實在是莫大的幸運。
戌時,回到住處後,越瑾璃靜靜地看著慕辰安良久,這讓慕辰安心裡不免發慌,她不斷回想著自己做過的每一件事,可任憑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對。
「璃兒,我哪兒做錯了,你就告訴我吧。別這樣看著,讓我害怕。」
慕辰安湊到越瑾璃身邊小心翼翼地討好著。
「額木根……」
「你……知道了?你要是不喜歡,以後我就不這麼說了。」
提起這件事,慕辰安還是有些心虛。畢竟,這個稱呼以她們在一起不過月余的時間而言或許有些冒進了,但至少在她心中,早就將越瑾璃擺在了那個位置上。
「我若是介意,你還能在這好好坐著?你好歹主動告訴我是什麼意思嘛,今天從思勤姐夫那知道時真把我嚇一跳。」
「他告訴你的?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如此,慕辰安倒是對兩人的談話好奇起來。
「沒什麼,就是今天有人向他打聽我,說是相中我了。」
越瑾璃饒有興致地看著慕辰安,見她此時表情實在豐富。
「唉,你盡會給我招敵人……」
「那你可要小心了……你幹什麼!」
慕辰安的動作就是這麼讓人捉摸不透,剛還嘆著氣,轉眼就將人控制得無法動彈。
「你既已接受了這身份,我總得做些尋常夫妻該做的事好抓牢你的心吧。不然你要是跟著別人跑了,我可怎麼辦。」
見越瑾璃臉上羞赧,慕辰安看似一副無辜委屈模樣,但眼中儘是狡黠。
而正當越瑾璃猶豫著是拒絕推開還是順其自然時,身體傳來的異樣幫她做了決定。
「你別……你先起來迴避,我有私事要處理。」
「私事?必須這個時候處理嗎?」
慕辰安不知這私事究竟是何事,但只要打斷她好事的都一定是壞事。
「你別管那麼多,趕緊出去!」
見越瑾璃似是萬分著急,慕辰安不再多言,立刻照做。
帳外寒風瑟瑟,慕辰安忍耐著寒意,留心帳內動靜。細聽裡面聲響不斷,她雖然好奇,但未經越瑾璃同意也不敢擅自進去。
「你進來吧。」
總算等到越瑾璃開口,慕辰安迅速入帳汲取著暖意。
「璃兒,你沒事吧?」
慕辰安見越瑾璃周身並無異樣,唯獨臉色有些蒼白,不禁思量到底是何事竟讓她如此慌張。
「我……其實……一直有個……秘密,我……」
「誰還沒個秘密,你不必告訴我。」
見越瑾璃為難,慕辰安當即制止了她。
「不,這件事我得告訴你,你還是先聽我說完……」
其實,越瑾璃一直身有隱疾。十四歲之前,她與尋常女子並無區別。直到十四歲的某天,她原正按著洵楠竹的吩咐修習心法,可不知怎的體內突然湧起異樣,濕熱感讓她不由分神。
因著此前洵楠竹叮囑過,練功之時不可分心,越瑾璃決定停下檢查一二。然而,她哪裡見過眼前場面,當即嚇得以為自己命不久矣。
好在那時蕭憶晴正巧來接蕭焱回藥王谷,便多留了幾日為越瑾璃診治。可單從脈象上看,蕭憶晴並未發現不妥之處。隨後她又用了不少法子,卻皆探不得緣由。
無奈之下,蕭憶晴只好先讓越瑾璃臥床休養,自己則帶著蕭焱匆忙趕回藥王谷翻閱古籍。見蕭家人都束手無策,洵楠竹更是憂心忡忡,一連幾日茶飯不思。就在他們已做好最壞的打算時,越瑾璃身上的病症卻突然好了。
蕭憶晴接到消息雖說鬆了口氣,但疑惑到底還是沒有解開,閣中書冊亦無相關記載。
一月之後,正當大家開始逐漸遺忘此事時,那所謂的病症再次出現。往複數次,蕭憶晴對這罕疾隱隱有了猜測。直至在閣樓的某處角落意外發現一本雜記,從中尋得些許線索,這才終於確診。
原來,越瑾璃的症狀是由先天陰陽失調所致。而洵楠竹於書信中看完蕭憶晴的解釋,不由心生愧疚,當初若不是他仗著年輕體健,懷有身孕卻不加注意,越瑾璃也不必受這份罪。
而那時的越瑾璃已年至十四,到了什麼都懂些的年齡。洵楠竹知曉難以隱瞞,便選擇如實相告。雖然這些年來越瑾璃時常為每月紅鉛之事頭疼不已,但往好處想這並未傷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