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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到最後,幾個男生不顧形象地抱成一團哭得稀里嘩啦。
林芳塵瞧著場下的人又哭又笑,不太能理解他們的心情,「他們是開心,還是難過?」
「既開心又難過吧。」
這種情緒沒有自身體驗過,怎麼解釋都少了些感覺,江清客掌心撐著下巴,思索著。
「就好像你以前愛吃辣小魚乾,你覺得很好吃,好開心。但是你辣的嘴疼,嗓子疼,我就不准你吃了…你會不會覺得有些難過。」
比喻不太恰當,但這是最能讓林芳塵理解的比喻了。
「會難過。」
「你會記得那小魚乾很好吃,但是以後吃不到了。」
林芳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好像明白了。」
派對有開始時間,卻沒有結束時間,早早離開的人有,一直留到清晨的人也有。
當醉鬼們把視線轉向泳池的時候,江清客帶著林芳塵和醉醺醺的方知之道別,離開了酒店。
這是在外面待的最晚的一天,午夜的馬路上疾馳過摩托車,轟鳴聲不絕於耳。
這個時間點,平叔已經在車裡打起了瞌睡。
「平叔,你怎麼還不下班?」
江清客敲了敲車窗,車裡的平叔猛地抬頭,「唉...年紀大了,這個點有點熬不住了...」
平叔不好意思地笑笑,「江先生囑咐,一定要把你們安全送到家。」
「這麼晚了,我們也可以直接打車的。」
江清客拉開車門,先讓已經有些睏倦的林芳塵上車,自己才進去。
「這不是不放心嘛。」平叔搓搓臉,啟動車子,「大晚上的,兩個小姑娘多不安全。再說了,也不是沒碰上過....還是小心點吧。」
「每次把你們安全送到家後,我還要和江先生匯報一聲,不然啊,他這心放不下來的。」
平叔笑呵呵地說著,說著說著,倒是清醒了幾分。
江清客沒說話只是聽著,旁邊的林芳塵已經迷迷糊糊地倒在了自己肩頭。
「江先生前面還打電話詢問,我聽著那邊還在打牌,估計要挺遲了……他說把你們送回去,我就可以下班了,明天還算我休息...」
平叔自顧自樂呵呵的。
其實酒店裡別墅區不遠,五六分鐘的車程,就算是走路也不過十幾分鐘而已。
說話間,車子已經開進了別墅區。
「這不就到了。」
平叔停下車,江清客拍拍林芳塵的臉,「塵塵,到了。」
林芳塵嘟囔了幾聲,才不情不願地半眯著眼跟著江清客下車。
「平叔,早點回去休息吧。」
林芳塵在車外,跟著江清客,搖著手對著平叔小聲的道別,「平叔,拜拜。」
平叔應了聲,看著兩人把大門關上,才啟動車子離開。
江靈鶴和金珠兒還沒回來,江清客摟著林芳塵推開房間門,林芳塵困得很,拖著腳,不管不顧地把自己摔在床上,就想直接睡覺了。
「還要卸妝。」
江清客拍拍林芳塵的臉。
「不要。」
林芳塵閉著眼,歪過頭去。
眼見是叫不起林芳塵了,江清客只能從衛生間裡拿來化妝師留下來的卸妝濕巾,小心翼翼地給林芳塵卸妝。
不過大半年,這張臉似乎長開了一點,臉頰上多了些肉,眉眼也更立體了些。
卸了妝的臉更加嬌嫩白皙。
江清客想,到底是底子好,記得第一次見面,林芳塵除了衣服有些髒髒的,那一張臉確實是白生生的。
和那頹敗的院子,陰暗潮濕的柴房不像是一個世界的。
興許是在柴房裡待久了,不太見日光,才會長得這樣膚如凝脂,一塵不到。
江清客看得久了,忍不住俯身親了上去。唇瓣在臉上停留許久,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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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是酷暑後的酷暑,連著一個月都是難耐的烈日炎炎,等到了月底才淅淅瀝瀝下了幾天雨。
正巧趕上了江清客要離開的那幾天。
烏雲密密匝匝地壓在頭頂,悶熱潮濕的空氣讓人有些喘不上氣的窒息感。
房間裡放著劉阿姨已經整理好的行李箱,金珠兒還在往另一個手提包里塞些七七八八的包裝盒。
「媽,我去那邊可以買。」
江清客無奈的看著金珠兒。
「這都是補身子,補腦子的。」金珠兒拉好拉鏈,坐到了江清客身邊,「聽說越是好的大學,學業壓力越重。周圍都是和你一樣的尖子,你要是覺得吃力,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知道了。」
「每天睡覺前,記得給我發信息報平安,記住了嗎?」金珠兒絮絮叨叨地說著,「還有,一個人在外面,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自己一個人出門。就待在學校里,知道嗎?」
「現在很便利的,想吃什麼網上買一下。實在沒有的,告訴媽媽,媽媽給你寄過來。」
「知道了。」江清客拍拍金珠兒的手,安慰道,「別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真要出去玩,就多找幾個同學結伴出去。」
金珠兒仍舊不放心的叮囑道,「出門要和媽媽發信息,回到宿舍也要和媽媽發信息....還有,要是生病了,也讓同學陪著你去..之前那個和你一樣的尖子生,叫什麼來著...」
「那個老是和你爭第一的男孩子,媽媽和他們家家長說一說,讓他照顧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