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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你的照片,說什麼也要娶你。」曹吉抬手伸出五個指頭,「你爸和人說好了,這個數,這已經是天價了。」

    「你爸和你哥現在都在我家,說過幾天就把你送過去了。」曹吉道,「我聽到消息,就跑過來告訴你了,你和我說,你想不想去王凡家?」

    林芳塵搖搖頭,「江清...說來接我...」

    曹吉的眉毛皺在了一起,「她都跑出去了,怎麼來接你?再說……是你爸把你嫁人了,警察也管不了。」

    「我就是來和你說說,王凡家挺好的,讓你不要擔心。」曹吉安慰道,「你過去了,只管聽王凡的話就是了,肯定比這裡好的。」

    「你可別犟著,得不著好,又被人欺負了。」

    「江清....會來接我...」林芳塵還是重複道。

    曹吉對上林芳塵執拗的眼睛,深深嘆氣道,「你爸爸綁了她,她不恨你就已經是很好的了。你還指望她回來找你?」

    「她來找你幹什麼?」曹吉道,「她可能算是你的一個朋友,但是朋友會離開的,不會永遠在一起的。」

    「你們現在就已經分開了。」

    「朋友...分開...」  

    林芳塵理解朋友的意思,也理解分開的意思,但是合在一起她有些不理解。

    於是她自我解析,反問曹吉。

    「就像...你要離開一樣?」

    曹吉眼神平靜,「對,和我一樣。」

    「有一個好人家娶你,對你來說,是最好的。」曹吉補充道。

    「江清...已經和我分開了。」林芳塵停頓了會兒,又搖搖頭,「會來接我的...」

    「你要學會離別。」曹吉從窗戶外面遞進來一顆紅色的糖,「我是來你和告別的,你就要嫁人了,過完年,我也要走了。」

    林芳塵接過糖。

    「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面了。」曹吉說。

    這顆糖是奶香味的,很濃郁,滿口都是甜滋滋的。

    林芳塵沒有和曹吉說『再見』,透過鐵欄杆,林芳塵看見了曹吉裹得圓圓厚厚的背影,以及那一抹清瘦的側臉。

    ........

    林芳塵沒有等到糖化在嘴裡,等到還剩一點點的時候,用牙齒卡卡卡地咬碎了。

    外面日頭開始慢慢開始暗淡的時候,屋子門外才傳來李建樹和林海的說話聲。  

    「我看好了,到時候我們搬到後面那座山的後面,她就算回來,也找不到我們。」林海的聲音像是裹著砂礫一般沙啞。

    「等過了這陣兒,再去找個好的。」

    林建樹垂著眼點頭。

    林海把菸頭扔到地上碾碎,「早就讓你留一個了,都二十了,屁都沒生一個出來....媽的,好不容易有個你中意的,還跑了....」

    「爸。」林建樹抓撓了下頭髮,「都是哥哥先娶媳婦兒,妹妹再嫁。你這先讓傻子先嫁人了,讓別人怎麼說我.....」

    林海捻著手上還沒點的香菸,食指上的黃漬來回晃動,好一會兒才問,「她那些疤怎麼樣了?」

    「要一段時間才好。」

    打火機的咔嗒聲響起,林海吐出一口煙,「把她脖子上的那一點點弄掉,其他的褲子裙子一遮,誰他媽看得到。」

    「等過幾天直接送過去,省地又弄出什麼么蛾子來。」

    「十五萬就要到手了,要是耽誤了。」林海看了林建樹一眼,「你他媽也給我滾蛋!」

    林芳塵扭動著衣服上的線頭,望著窗戶上晃動的人影,院外的樹枝覆蓋在兩個人影上,像是可怖怪異的怪物。  

    其中一個人影晃動著,消失在窗紙上。

    林建樹推開門,走到林芳塵邊上坐下來,伸手想要摸她的臉,林芳塵下意識地往後一縮,畏懼地望著林建樹。

    林建樹眼神一厲,掐著林芳塵的臉拖向自己,「是我打你的嗎?是我用火燙你的嗎?」

    林芳塵慌亂地搖頭,費力的往後掙脫。

    林建樹用力固定著林芳塵的頭,聲音陰惻惻的,「那你怕我什麼?」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爸打你,媽根本看不到你,就我。家裡就我會和你說話,會給你糖吃,我對你不好嗎?」

    紅腫的臉頰被掐得泛出青紫,林芳塵不敢大力的掙扎,壓抑著控制不住地顫抖。

    「不要....不要...」

    「不要什麼?不要我的好?」

    林建樹把林芳塵的頭扭過去,看到了脖子側邊的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燙傷,上面已經發出水泡。

    他的指腹壓在上面,微微一用力,裡面的膿水破開。

    林芳塵緊皺著眉頭,眼尾泛紅,急促地呼吸著。

    林建樹把林芳塵甩到床上,從床底下的盒子中翻出一根細長的長針。  

    林芳塵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往床腳爬去,想要逃離這個屋子,林建樹拽著她的腳腕把她拉回來,按著她的腦袋壓在床上。

    「是不是最喜歡外面那棵樹上的花了?」林建樹用手肘壓著林芳塵的臉不讓她動彈,毫不猶豫地在水泡上落針。

    「哥哥讓它永遠長在你身上。」

    「啊啊啊啊——————」

    脖子上的頸肉本就脆弱,水泡破裂的傷口火辣辣的疼,一針針密集的疼痛落在上面,像是被炭火一次次灼傷一般。

    林芳塵被壓得不能動彈,她只能顫顫巍巍地嗚咽著。

    林建樹扎得很慢,一針落下後,又反反覆覆地扎開,直到脖子上滿是密密麻麻的血珠子,林建樹才放開林芳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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