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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似乎意識到了林建樹接下來的話,瘋狂地搖頭,「不要....不要....」
林建樹拍了拍女人臉上的灰塵,接著說道,「等你們賺夠了錢,再來買一個就是了,幹什麼要做這麼傷和氣的事。」
富貴和富貴爸種了一輩子的田,做了一輩子的老實人,從來沒想過把自己媳婦拿出去賣。
這事是要被鄰里親戚戳著脊梁骨笑話一輩子的。
林建樹似乎知道兩父子在顧忌什麼,繼續勸道,「男人嘗過你家媳婦的味道,還會說什麼嗎?」
「那些老太婆要說就說,她們還能活幾年?等你們口袋裡的錢大把大把地多起來,這個臉上啊,才是真有光了。」
「到時候再來買個新媳婦,生個大胖小子,你們不就有人伺候,有人養老了?」
富貴顯然有些動搖了,看著地上的女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求求你,不要。」女人抓著富貴的褲腿哀求道,「我...我已經認命了.....我會好好伺候你的,求求你,別讓我去....」
可是在富貴眼裡,不會生崽的女人就是沒用的女人,在把女人送回來的那一刻,富貴就沒有把她當做個自己的媳婦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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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喚不起在場任何一個男人的良心,她從哀求變成了怒罵,最後只剩下絕望的哀嚎。
林芳塵像是沒有聽到外面的吵鬧,只是蹲在江清客的前面轉著鐵桿子玩。
江清客忍不住問道,「你沒什麼想法嗎?」
「想法?」
沒人問過自己的想法,林芳塵從來都不覺得自己需要有什麼想法。
有人問了,她還是高興的,於是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她這樣.....沒有用....只會被打...」
「但是她沒有辦法。」
江清客猜測林芳塵對於這種事,應該只剩下麻木了。但是真的聽到林芳塵的說出口的話,還是讓她覺得心驚膽戰。
她生活在優渥的家庭,和諧的社會中。在她進入這個山中,這個柴房中的時候,從來沒想過這裡人會這樣對待女人,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
但是殘忍的現實就這樣坦然地展示在了她的眼前。
面前的女孩子或許根本不知道自己生活在多麼殘忍的生活之中,她的眼中或許只有那一方稻草床,那一碗白米飯,那一個白饅頭....
她突然覺得有些疲憊,心中那點微妙的同情心霎時間消散殆盡。
這樣家庭養出來的孩子,不會和正常人一樣共情的。
林芳塵不明白江清客為什麼閉上了眼睛,她猜想江清客應該是累了,困了,想要休息了。
院子中又恢復了平靜。
拖沓的腳步聲緩緩靠近,柴門大開的瞬間,林芳塵已經退到了牆角,原本高興的模樣也收了個乾淨。
林建樹徑直走向鐵籠子,「傻子,出去。」
聞言,林芳塵貼著牆壁走出了柴房,等她站在柴房門口的時候,她忍不住轉頭看向門內。
柴房中光線並不明亮,視線卡在門框上,正好能看見江清客的半張臉。
那一閃而過的對視,以及眼中比第一天見她時,更濃重的冷漠。
林芳塵突然覺得有些驚慌,她不太明白江清客為什麼那樣看著她,像是....媽媽看她的眼神....
手指繳在一起,她不安地坐在那條舊木長凳上,指甲扣弄著上面木屑。
「啊。」
一聲短促的呼喊,讓她回過神來,垂頭看向自己泛出殷殷鮮血的手指,隨便在凳子上抹了下。
疼。
她明白林建樹要幹什麼....
林建樹隔一段時間就會和她做那種事,每一次自己的大腿都被摩擦得很疼....
江清會不會怕疼....
林芳塵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正當她又要坐下時,柴房中突然爆發出一聲很響的鐵籠撞擊聲,林芳塵猛地一抖,趕緊跑回柴房。
「你他媽的夠硬啊...」林建樹捂著額頭,指縫間溢出鮮血,他咬著牙冷笑,「媽的,夠烈.....你等著...」
此時鐵籠中的江清客的外套已經被脫了一半,髮絲凌亂地搭在頭頂,唇上殷紅,滲出點點血珠。
江清客咧著一口血牙,嗤笑道,「有本事就殺了我。」
「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林建樹掐著江清客的臉,逼近她,惡狠狠地威脅道,「折磨人的辦法我多了去了,你別以為有點姿色,就能在這裡蹬鼻子上臉。」
「這裡已經不是你們城裡大小姐的地方了。」林建樹鬆開手,清脆的巴掌落在江清客的臉上,「這裡是老子的地方!」
江清客被打得歪過了頭,緩慢地掀起眼皮,正好看見了呆立在對面的林芳塵,不知怎麼想的,她嘲諷似笑著。
「你有折磨我的辦法,我也有殺死自己的辦法。」
「你們不是要錢嗎?我死了,你人也撈不著,錢也沒有。」
江清客轉過頭,仰頭盯著林建樹,那義無反顧,以及痛深惡絕的眼神稱著她愈發凜冽昳麗。
「你們跑一趟城市也不容易吧,頂著坐牢的風險也要把人運回來....不會想竹籃打水吧?」
「女人,只有活著的時候,價值最大。」
林建樹沒想到這次綁回來的是個硬骨頭,鏡片後的眼神晦暗不明。
這個女人說得對,女人只有活著,價值才會無限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