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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看見滿屋子的火,手上的鐵鏈都開始發燙了,她明白火是可以燒死任何東西的。
包括江清。
「江清!」
林芳塵發現自己拉不開鐵鏈,就奮力地拉著鐵籠子。
這麼大的鐵籠子少說有一百六十斤左右,再加上裡面的江清客,近乎兩百五十斤了。林芳塵這麼瘦弱的女生根本拉不動。
林芳塵骨節分明的膝蓋在地上磨出了血,握著欄杆的手也開始慢慢發紅,那雙澄澈的眼睛裡,此時充滿的恐懼。
江清客有些慌了。
「沒事的,沒事的,燒不到的.....你先鬆開....」
「你有病啊!」
林建樹一把拽開林芳塵,拿出鑰匙就要往鎖孔里插,手剛碰到鏈子,猛地一鬆開,「艹....」
「你自己開。」鑰匙扔在江清客懷裡,林建樹說完就把林芳塵拉了出去。
江清客拿著鑰匙開鎖的時候,才發現,這個鎖頭已經很燙了,她把外套衣袖拉下來,好半天才開了鎖,解出了鏈子。
剛踏出柴房門口,就被跑來的林芳塵抱了個滿懷。
十四歲的少女骨骼很小,長得也不過才到自己的下巴,可是瘦弱的手臂環著自己很緊很緊,還在微微顫抖著。
林建樹頂著臉上的傷,嗤笑道,「住一起幾天,就有感情了?真他媽是個傻子。」
夜色下的林海抿著唇不說話,臉色黑如鍋底。
林建樹輕輕咳嗽了聲,才問道,「怎麼回事?你放的火?」
「你問我?」江清客哼笑道,「不是你過來把你妹妹帶走的嗎?」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林海的臉更黑了。
要是別人知道那傻子已經被林建樹玷污了,那彩禮肯定沒那麼高的價了。
「她哪裡來的火!」林海氣不過,一腳踹在林建樹的腿上,「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十四歲!隨時都要送走的!你這樣,你看看她的腿.....要是消不掉!要他媽抓多少女人回來抵!!!」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畜生!!!」
林建樹跪在地上,眼鏡也摔破在了石頭上,悶聲不吭地垂著頭仍由林海打。
江清客側目看向倚在屋子裡的徐勝男,她神情木然,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視線與江清客相撞時,一絲愧疚的情緒也沒有。
「你他媽!再敢碰她!這個女人你也不要娶了!」林海壓著聲音,怒道,「這麼多,這麼多女人!非要找這個傻子!我草!你給我好好想想!!!」
等到林海喘著粗氣回到屋子裡,林建樹才撿起破了一邊的眼鏡。
目光沉沉地盯著熄了燈的屋子。
然後轉過頭,陰惻惻地笑了聲,「沒想到....你還有點腦子。」
江清客把林芳塵拉到身後,「畜生才會幹這種事,她是你的妹妹!」
「她就是我媽又能怎麼樣?」林建樹逼近江清客,壓低聲音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再搞出這麼多事來,我要你好看!」
柴房已經不能睡了,林建樹拽著江清客扔進了廚房裡,把她的鐵鏈套在廚房的鐵窗戶上。
「你再發瘋,就別怪我不客氣。」
鐵窗有些高,江清客的手被吊著,她掀起眼皮盯著林建樹,泛白的嘴唇輕啟,「滾。」
林建樹正憋著一肚子的火,見江清客一副高傲驕矜的模樣,抬腳就踹在她的腿上。
江清客悶哼一聲,「只會在女人身上找優越感的垃圾。」
「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林建樹猛的揣向江清客的肚子,江清客被吊著,只能硬生生地扛著,她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疼過。
「別打,別打。」
林芳塵猛然衝進來抱著林建樹的大腿,哀求道,「別打。」
江清客疼得冷汗打濕了鬢髮,她費勁地抬起頭,「你看,你再給她糖吃,在她心裡,你還不如一個認識幾天的人。」
林芳塵的哀求就像是瞬間點燃了林建樹的怒火,他拉起林芳塵,壓低聲音質問道,「是她重要,還是哥哥重要?」
剛經歷了一場火,又看見林建樹打江清客。林芳塵被刺激得只會一個勁地搖頭,臉上滿是淚痕地哀求著,「別打她....求求.....」
林芳塵嚅動嘴唇,艱難地說道,「求求....哥哥....」
見林芳塵這副模樣,林建樹雙目赤紅,捏著林芳塵的手臂越來越緊,「我教你多少遍都說不出來,現在你倒是說出來了!」
「我看你不是傻子!你心裡清楚得很,你是不願意說!」
「現在為了一個外人.....」林建樹怒極反笑,「好啊,好啊。」
林建樹捂住林芳塵的嘴,拉著她跪在地上,而自己蹲在後面,發狠似的揮拳打在江清客的身上。
「唔.....嗚嗚.....」
林芳塵看著江清因為疼痛越來越蒼白的臉,突然意識到了,為什麼江清為什麼一定要回家。
也意識到為什麼一定要帶自己走。
眼淚不斷地重複著模糊她的視線,林芳塵在這一刻明白了,林建樹做的事是多麼的可惡。
不知道打了多久,林建樹的怒氣平復了些,看著垂著頭一動不動的江清客,拉著她的頭髮逼迫她仰起臉來。
「她到死也是我妹妹,是有血緣的至親!怎麼可能為了你一個外人就忘了自己的哥哥!」
林建樹像是在警告江清客,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你算什麼東西?她就是個傻子!那也只能是我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