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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出了兩趟公差,去Z省的這趟出差還出去了好長一陣子,季思情積攢的客戶流失了不少……好在那些合作過的商家還願意給客單讓她跑,一個晚高峰送下來,還是能賺上幾十百把塊錢。
到晚上十點多,季思情剛送完一單燒烤宵夜、正蹲在國貿附近等活,范舟給她發了個消息過來:「出事了,看同學群!」
加的微信群太多,為了不耽擱接單,跟賺錢無關的群季思情平時是不怎麼看的,這會兒反正沒啥事,她便也隨手點開了不知道多久沒看過的高中同學群。
然後吧……她就看見群標籤名為全靈雲的帳號在群里發瘋,發了好多段語音、文字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在發酒瘋,不停的哭訴她男朋友沒有了。
要不是剛從范舟那裡得知全靈雲的八卦,季思情搞不好真會以為發生了什麼失蹤案件,但這會兒吧……看到這個曾經一塊兒處了三年的同學這麼失態,季思情的心情就很複雜。
想安慰都不知道咋說起。
群里的其他同學大約也是類似心態,都不敢去接全靈雲的話頭,只能小心翼翼不痛不癢地安慰幾句、發個摸頭表情包之類的。
季思情跟風發了個安慰的表情包便趕緊退出同學群,給范舟發消息:「她是不是受刺激了啊,要不要聯繫下班長,讓班長去幫忙看看她?」
班長跟全靈雲是髮小,兩家都住在北山區金融城附近。
范舟回話:「我正跟班長說這事呢,班長正準備去找她。唉,這事兒說起來也煩人,小云為著先前辭職的事兒跟家裡徹底鬧翻,一個人搬出去住了,家裡人都不在身邊,班長也怕她想不開鬧出啥事來。」
過了半個多小時,范舟又給季思情發來消息:「好了沒事了,班長在她租的房子裡找到她了,她喝了不少酒,要死要活的,班長打了120給送去醫院了。」
季思情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來……她是真怕好端端的搞出什麼為情自殺來,發消息道:「咱們明天要不抽空去醫院看看她吧?」
范舟回話:「也行,那我跟班長要個醫院定位,明早上你有空了就先來我這,我們一起過去。」
「好。」
次日一早,季思情提前去分部打了卡便趕回家,騎著小電瓶送老爸去地鐵站。
父女倆個搭乘地鐵趕到婁湖區便分開,一個去酒店上班,一個趕去跟死黨匯合。
到上午十點左右,季思情便和范舟拎著水果牛奶趕到了北山區人民醫院。
畢業後忙於承擔家庭經濟重擔的季思情一直沒去參加過同學會,闊別六年還是頭一回見到當年的老同學,看到躺在病床上掛著吊瓶的全靈雲,她心裡便咯噔了下。
太瘦了。
季思情記得全靈雲明明是圓臉,這會兒見到她,卻發現她瘦得下巴都尖了,原本並不明顯的顴骨都凸了出來。
「范舟來了,啊,你是季思情吧?好久不見了啊思情!」
陪床的班長見到兩人,熱情地起身招呼,躺病床上的全靈雲也想掙扎著坐起來。
「誒誒你別動了,躺著就行。」范舟、班長連忙制止全靈雲。
洗過胃的全靈雲看上去頗為萎靡,朝范舟略略點頭,又強打精神朝多年未見的季思情笑了笑。
班長也有些疲倦,不過精神還算不錯,朝季思情調侃道:「思情,你這麼多年都沒來參加過同學會,我還以為你把大伙兒都忘乾淨了呢,要不是沾小雲的光,我還見不著你了還。」
高中的時候她們幾個感情還是可以的,班長這話讓季思情挺有些不好意思,撓頭道:「沒有沒有,我這不是忙著餬口呢嘛,對了小雲,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啊,是不是身體哪裡不好了?」
全靈雲尷尬地解釋道:「沒有啦思情……我以前不是有點嬰兒肥嗎,費了好大勁兒才減下來的。」
范舟瞪了季思情一眼:「你這都啥直男發言,人家只是保持身材好不好?」
季思情看了眼全靈雲那薄薄的肩膀、連病號服都撐不起來的細胳臂,滿臉的一言難盡,管這種廋得跟小雞子似的體態叫身材?這都啥審美?
她的反應全寫在臉上,另外三人被她逗得不行,連虛弱的全靈雲都有些繃不住、露出個笑模樣。
幾人閒聊了幾句,精神頭很差的全靈雲昏昏欲睡、眼皮睜都睜不開,范舟見狀,壓低聲音招呼兩人去走廊上說話。
從病房出來,范舟便輕聲問班長:「她這……到底有事沒事?跟那男的都分了有一陣子了吧,還沒走出來?」
「難。」班長憂心忡忡地道,「你是沒見過葉天舒,那男的,怎麼說呢——唉,我都沒法跟你們說。」
「什麼沒法說啊?不就是個渣男嗎?」范舟沒明白。
「不是……」班長為難地看了病房方向一眼,道,「這麼說吧,葉天舒跟小雲交往的時候,確實是真的對她很好,奢侈品包包就送了兩個,還帶小雲去新馬泰玩了一圈,全程把小雲照顧得妥妥帖帖的,能明白吧?真就是那種——小雲會覺得跟他一輩子會很幸福,真不能說她哪錯了,他倆沒分的時候我都覺得他倆肯定能成!」
「分了以後吧,葉天舒也沒有真的跟小雲翻臉、要回送她的東西什麼的……他送小雲的包包還在小雲屋裡,她每次看到都要哭半天。」班長糾結地道,「小雲也問我是不是她哪裡做的不好葉天舒不要她了,可我又能怎麼說呢,我也只能說你倆沒緣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