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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雖不絕對,但也不無道理——季思情自己就是鄉鎮上長大的姑娘,要不是巧合認識了葉天薇,她連古馳的LOGO都不認識,更別提曉得啥叫黑繃帶;同樣是鄉下長大的向書洋,要說身邊無人影響她就忽然變得心高氣傲、非大牌不用、花錢如流水,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經偵民警針對銀飾店老闆的流水調查還在繼續,不便打草驚蛇,次日一早,劉隊換上便裝,帶上同樣只著便裝的季思情和苗代芬,跑了一趟向書洋生前工作的服裝賣場。
賣場門店沒開門,雖然天亮後向書洋的亡魂就不見了,但店裡的人都曉得了昨晚發生的事,人心惶惶的一堆人想請假,老闆也生怕出點什麼事,三人趕到時,老闆正親自安撫員工並宣布歇業兩天,讓大伙兒回宿舍去休息。
劉隊到場後沒公開身份,只說自己是向書洋租住的小區街道辦的人,來問問情況,把老闆和店長請到店長室,關起門後,才拿出了證件。
老闆和店長昨晚上就接到過安姐的問詢電話,看到警察來了倒沒怎麼意外。
「隔壁那家銀飾店?」被問到問題的老闆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店長。
店裡面的情況都是店長在管,店長也比老闆更了解向書洋的人際情況,立即道:「他兩個確實認識的,小洋時不時會和林老闆的朋友些去喝點酒、唱個歌什麼的,以前我還以為他兩個在談男女朋友,後來才曉得不是,只是玩得好。」
「他們倆是怎麼認識的?」劉隊像是寒暄似地隨口道。
女店長不以為意地道:「年輕人嘛,說幾句話就認識了。銀飾店裡面那些小飾品幾十幾百的都有,我們店裡的小姑娘們也是愛漂亮的,偶爾過去逛逛,和林老闆說幾句話,可不就熟悉了?」
說完話,女店長才發現不對,急促地道:「啊呀,劉警官,你問這個,難不成小洋的事還和林老闆有關係?!」
「哦,我們只是例行問個話,不要緊張。」劉隊長笑著擺擺手,又道,「除了向書洋,這個林老闆還和你們店裡哪個店員走得比較近?」
女店長緊張地看了老闆一眼,生意人老闆哪敢在這種情況下讓警察懷疑他包庇人,連忙催促道:「你曉得啥就和劉警官講,這是大事,可不能耽擱了。」
女店長反應過來這不是擔心給店裡惹麻煩的時候,忙道:「店裡的小汪,和小洋、林老闆他們一同去吃過幾次宵夜,好晚了才回的宿舍。」
第185章 謀財害命
小汪是服裝賣場的老員工,剛開業的時候就在店裡做了,三十多歲年紀,店裡上班的小姑娘通常叫她一聲汪姐。
汪姐剛回宿舍換了便裝,被叫過來的時候還沒明白老闆找她要幹啥,得知等在店長辦公室里的劉隊、季思情、苗代芬三人不是警察就是「龍組」的,嚇了一跳,被問到啥就答啥,丁點兒猶豫沒有。
「林老闆確實經常有意無意和我們門店裡的小姑娘們套近乎,老是要請我們店裡的小妹們去吃飯唱歌,我覺得他那個人不實誠,私底下都勸過不要多和他打交道。」汪姐老老實實地道,「20年初的時候店裡面來的一個叫小蘭的姑娘和林老闆出去玩了幾回心就野了,辭職不來上班了,這事兒我跟店長說過的。」
坐在旁邊的店長愣了一下,驚訝地道:「小蘭不來上班了還和林老闆有關係?」
「關係大了哦!」汪姐似乎在這事兒上還有怨念,不高興地道,「小蘭她家是城裡人,本來手就散(花錢大方之意),工資不夠她花,我好容易勸她幾回人不能只顧眼前,要想著點以後,她才剛聽進去存了點錢在手頭,轉頭和林老闆出去花天酒地兩回,好麼,剛收的心又野了!姐你忘了,當時我不是和你說過的,讓店裡面人上班時間不要隨便出去別處晃,還有我提議的咱們員工宿舍應該設個門禁,免得有人回來太晚影響到別人,都是為的這個。」
「原來是這樣,我說當時你怎麼私底下給我打這個小報告,和你的為人不像。」店主恍然道,「那你咋個不直說哦!」
「哎呀,我哪裡好直說嘛!」汪姐拍著大腿道,「要是讓那幾個小姑娘曉得了,還以為我見不慣她們和有錢大方的林老闆處著,不是要恨我這個老婆娘心不好,嫉妒她們年輕漂亮,那我不是里外不是人?」
汪姐這話說得過於直白,女店長和旁邊的老闆聽了都有些尷尬。
劉隊倒是不反感汪姐這種小市民的智慧,怎麼說她也是出於善意管了閒事,換成別人不一定有她這份心,道:「汪女士也是好心,那後來嘞?」
汪姐有點兒不好意思,道:「劉警官你曉得嘞,我在店裡啥也不是,就是咱們店長和老闆信任我讓我管一下宿舍,小洋搬出去住了,我也沒啥資格管人家,話都不好說幾句……到去年下半年點,我才曉得她上這麼多年班不光一分錢沒存住,還背了一屁股的債。」
店長一驚:「小洋去年下半年就該上(欠上)人家錢了?!」
汪姐再次一拍大腿,氣憤地道:「嗨,該多著呢!都不曉得是好久就該起的!我一開始問她,她都不說實話,只說過幾個月緩解過來了就好!」
「我看她實在老火(嚴重)得很,請她吃了幾回宵夜,結果她找我開口借錢!我哪來的錢幫她去填窟窿?就跟她說,人不能活成馬SHI表面光,既然頂不住了,不如把她那堆亂七八糟又貴得要死的東西拿去賣了抵債,好歹不要天天著人家電話催收,也不曉得她聽進去了沒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