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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遇到的領班是杜老三這種惡毒的下三濫,可惜拖她下水的那個學姐也沒能及時良心發現拉她一把、至少帶她去正規醫院做手術……才讓她這樣一個孤獨的靈魂懵懵懂懂地隕落在這個人生才剛起步的年紀。
「劉隊,那兩個人渣會怎麼判?」季思情道。
「這個暫時還不好說,怎麼判也不是我們警方說了算。不過就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強O奸,組織賣O,過失致人死亡……保守估計,那兩個王八蛋整個青壯年應該都只能在監獄裡過了。」說到這個話題,劉隊的語氣才輕鬆了少許,「幸虧你發現得及時,小季,那兩個傢伙還沒來得及把首尾打掃乾淨,我們固定了不少證據,沒意外的話,這案子下個月就能移交給檢方了。」
「——這樣啊。」季思情輕嘆道。
害死了個青春年華的女孩子,兩個人渣卻不用賠命,這多少讓季思情有些念頭不通達。
劉隊又跟她說了幾句市局近期會開展對全市娛樂場所的打擊整頓、把杜絕黃賭毒的宣傳做進校園等後續行動,末了又叮囑季思情千萬不要把這事兒泄露出去,尤其是關於受害人的一切信息。
「我曉得的,跟誰都不會提起半個字。」季思情連忙保證。
她好歹跟著安姐學了小半月辦公常識,很清楚這種事情如果流傳到社會上去會引起什麼反響——眾口一詞聲討杜老三這種人渣、希望能以輿論倒逼法庭判死刑的可能性確實有,但更有可能的是受害的小學妹會曝光在大眾視野,明明是受害人卻因為自身不夠完美,而在死後也要遭受千夫所指。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總會有那麼一些人對受害者更為苛刻——如果這個受害者又恰好是不個夠檢點、不夠貞潔的女性,那麼必定能引起這類人的狂歡,對受害者造成二次傷害。
掛斷電話,季思情發了會兒呆,搖搖頭,去廁所拿拖把拖地。
把二樓的房間和走廊地板都拖了一遍,老魏和武嘉也來打卡上班了。
這兩人見到季思情,第一句話就是:「聽說你又弄了個小鬼養在身上?」
季思情:「呃……」
休息室里,季思情讓夾紙鬼從她手臂上下來,滿足兩同事的好奇心。
夾紙鬼現出真身,一面乖巧地攤開手掌給老魏看鬼嬰,一面把腦袋轉向武嘉,脖子伸得老長、翻白眼流血淚的嚇唬他。
武嘉給夾紙鬼那猙獰的鬼臉逼得連連後退、躲到了角落裡,氣道:「思情,你養的這女鬼怎麼每次都逮著我嚇啊?她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她就這樣,看到人了不嚇一嚇不舒服。」季思情好笑地伸手,把夾紙鬼的腦袋扳回來。
「那她怎麼不嚇唬魏哥?」武嘉氣憤。
老魏和季思情都沒搭理他,兩人都在認真看夾紙鬼手心裡的鬼嬰。
煙盒大小的鬼嬰躺在夾紙鬼手心裡,眼睛還是閉著的,小嘴含著手指,老實地任由兩人觀察。
「咦……好像長凝實了一些,沒那麼脆弱了?」
季思情用手指撥弄了下鬼嬰,鬼嬰像是很願意被季思情接觸,拿那張皺巴巴的、沒長開的小臉蛋兒來蹭她的手指,鬧得季思情自己都很驚訝:「誒,居然有反應了,昨天晚上拿給安姐看的時候這小鬼還呆呆的呢。」
老魏抽著嘴角看季思情拿手去「摸」鬼,他可沒她這麼心大,掏出手套戴上了才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探向鬼嬰。
鬼嬰對老魏的手指也有反應,細細的小胳膊抱住了老魏的手指,小嘴裂開,無聲地咯咯直笑。
「哎唷,這小東西還挺招人喜歡。」有倆孩子的老魏即使曉得這玩意兒是鬼,還是忍不住眉開眼笑。
武嘉面無表情站在旁邊:「嗯……你倆確定不是在聯合起來戲弄我吧?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
「沒事,安姐也看不見。這鬼嬰還小呢,不能像夾紙鬼一樣聽得懂人話,還不會顯形。」季思情安慰道。
能聽懂人話的夾紙鬼趁季思情不注意,又把腦袋扭向武嘉,「咔吧」一聲做了個脖子折斷、腦袋整個兒歪到肩膀上的動作,眼睛瞪得幾乎要從眼眶裡脫落出來。
武嘉「嗷」一嗓子,又忙不迭縮到了休息室角落裡去。
老魏道:「你昨天收養這鬼嬰的時候,鬼嬰還不凝實?是跟著你呆了一天一夜才凝實起來的?」
「嗯,昨兒夾紙鬼把鬼嬰薅過來的時候還挺不穩定的,像是隨時都會消散掉,這會兒看著結實多了。」季思情點頭道。
「這樣看來,H省那位李道長的猜測還是挺靠譜的。」老魏摸著下巴道,「咱們這種人身異化者,本身也能產生高能輻射,而這種高能輻射對一部分高能體會有比較特別的吸引力,甚至能對這部分高能體有益處。」
H省的李道長,正國國內最早出現人身異化現象的前五百人之一,是和季思情同一批特招進七部的特殊人才,正國TOP10院校畢業的高材生,一位在道觀里清修的修士。
季思情「收養」夾紙鬼後不久,這位被收編進H省某市分部的李道長也「收養」了一隻身著紫色明前期衙役服飾的無名鬼。
和夾紙鬼纏在季思情手上了就不走的情況類似,這隻紫衣衙役鬼是自己抱著個骨灰罐子不請自來賴在李道長清修的道觀里的;跟了李道長一段時間後鬼軀凝實,雖然還不能說話交流,但已經能幫李道長做些簡單的打掃工作。<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