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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年輕人沒啥才能都恨不得成為世界的中心、有事沒事都要求表現求關注,誰會像她似的明明長了個孔雀尾巴,卻還忍得住沒事兒時絕不開屏呢!
「……好。」刑偵專家艱難地道,「我準備喊上小張去鄉政府,你倆是去走訪群眾還是跟我跑一趟?」
「嗯……我想去雞場站那一附近轉轉,魏哥呢?」季思情想了想道。
「我跟你一道兒。」老魏起身。
先前眾人都以為苗代芬等人跟著呂燕萍進入了雞場鄉,關注點都在雞場鄉內。
見到了呂燕萍本人、暫時還不能確認此人存在異常,且她還提供了「她離開站台時四人還留在原地」的證詞,那麼這個距離鄉里直線距離約莫三百米、位於省道旁邊的小站台,自然得去調查下。
五點三十四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七部外勤車停在雞場站不遠處的臨時停靠點,季思情和老魏兩人下了車站在路邊,皺眉盯著這個小小的站台。
連接地方縣鎮鄉村的三級公路(雙向四車道)沒有中央隔離帶,行車限速六十公里,於「村村通」工程截止的05年開通;路邊的鄉鎮站台也是那個時候修的,至今已過去十幾年。
簡而言之……這種平時使用頻率較低的小站台,比城市裡的公交站台還簡陋,只有一個長方形的水泥平台、一個能稍微擋點雨水的水泥棚子,和一個鐵站牌,連能坐的地方都沒有,更別提監控。
站台後面是大山,站台前面是公路,公路對面是幾十米深的懸崖,周圍壓根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最近的有人煙的地方,只有雞場鄉。
老魏視線移過壓根藏不住人的簡陋站台,轉向站台後方的大山,滿臉疑惑不解:「他們四個能跑去哪呢……要是真沒進雞場鄉,難道是鑽進了山里?」
G省的山吧……但凡是好爬的、人畜能上得去的地方,不是變成城鎮村落就是變成田地了。
沒變成人群聚落、又沒拿來種地的山,基本上沒點體力技術是很難爬上去的;站台後面這座山就屬於這種類型——至少朝向站台和公路這一面的山坡一般人絕上不去,那坡度都快接近七十度了。
「我感覺吧……也不是沒有可能。」季思情皺眉道,「他們幾個跟被同步了一樣齊刷刷下車的時候,搞不好就受到了什麼東西影響,被附身之類的,也許就爬得上這座山了呢?魏哥,要不我倆上去看看?」
「也行。」老魏道。
這麼陡峭的坡面就算是專業人士來了不藉助工具也是上不去的,但難不住兩位異化者,打量了下公路兩頭沒見有車輛靠近,兩人立即繞到站台後方,用手摳住當年修路時防止山體滑坡用水泥澆築的防護壁凸起處,輕巧地往上攀爬。
爬上十幾米高的水泥防護壁,就沒有凸起處能借力了,不過這也難不倒兩人,堅強地生長在陡峭斜坡上的植被、凸出地表的岩石,都能作為借力點使用。
不夠短短几十秒的功夫,兩名外勤就爬過了百多米高的陡峭坡面,登上這一側的山頂。
也就在爬上這一側山體最高處的同時……季思情和老魏同時發現長在山頂岩石縫中的一叢野生刺梨(一種G省灌木)上面,掛著一縷黃色纖維。
老魏用手指捏起這縷黃色纖維觀察了下,一臉震驚地看向季思情。
這縷黃色纖維還很新,沒有氧化泛黃跡象,像是不久前才有穿著黃色衣物的人從此處經過留下的。
失聯的苗代芬,穿的就是一件黃色棉衣!
兩人收好黃色纖維,大步奔進山中。
這座山看著不高,範圍卻不小,因為難以攀登、且近代以來本地人對柴火的需求被煤炭漸漸替代的關係,山上的植被很茂盛,到處都是天然生長的大樹,不少區域還形成了天然樹林。
在地形複雜、幾乎沒有像樣落腳點可走的山上奔行了一陣,隨著山勢漸漸向下、地形也不再複雜得難以行走,兩人漸漸發現了人類活動過的痕跡——樹木掉落的枯枝被撿走,叢生的雜草間也漸漸出現有人踩出來的小路。
繞過一道遮蔽視線的山樑,兩人看到了——山下的雞場鄉。
「咦……啊,也對,從山上繞過來,就到雞場鄉了。」季思情回想了下他們剛才走過的方位,恍然道,「是了,在雞場鄉能看到的山,就是站台後面這座山的另一面。」
朝向雞場鄉的這一面山體依然談不上好走,但至少沒有難走到爬都爬不上來,鄉人進山撿拾柴火,天長日久當然會留下痕跡。
「也就是說……失聯的四人沒走公路,是翻山進的雞場鄉,所以沒在路口監控留下影像?」老魏凝重地道。
「……有這個可能。」季思情皺眉道。
說話間,兩人走下一小段較為陡峭的山路,走進了一處頗為平坦、在這座山上算是少有的平地。
這塊處於山腰上、凸起來的平地原本估計是鄉里的田地,退耕還林後種上了樹;這片林子的樹木維度比他們剛才穿過的野生樹林要小得多,大多都只有人的大腿粗細,應該是才剛種下十來年。
鑽進這片半山腰處的人造樹林,兩人一面往雞場鄉方向下山,一面各自思索著那四名失聯者可能的去處。
走著走著,埋頭苦思的季思情差點撞上走她前面的老魏。
「魏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