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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人的體感溫度並沒有提升,依然在隨著他們在店內的逗留時間增加而緩緩下降,越來越冷。
這種詭異的情形要擱一般人身上可能會被嚇到,但出過多次現場的兩名外勤人員依然能保持鎮定;確認這股高能反應仍處於活躍狀態、難以被祛除,兩人便迅速收拾東西,退到外面走廊上。
「這一層先封閉起來,人員立即撤離。」安姐指了下對面A區寥寥幾家開門營業的商家交代道。
「好的,好的。」陳經理見兩人從店裡出來神色嚴肅了不少,心裡一陣陣發毛,連忙掏出對講機叫人上來通知商家暫時停業。
安姐、老魏兩人在事發現場的潮玩店門口布置了些簡易的監測設備、拉了警戒線,等四樓的商家店員都被疏散,便迅速對整個樓層的公共工區域展開檢查。
半小時後,在消防梯的出入口和B區的員工廁所、以及部分走廊區域,皆檢測到高能反應。
安姐、老魏將高能反應區域與商場四樓平面圖對照,研究了會兒這隻高能能量體的行動規矩,又把陳經理叫來問話。
「把事發前後的經過說一下,還有那家潮玩店的情況。」安姐打開錄音筆。
陳經理見這兩人的動靜就知道這事兒小不了,哪還敢隱藏什麼,把事情的前因經過都道了出來。
潮玩店的老闆姓龍,叫龍輝,家裡挺有錢,算是個本地富二代;留學回來後無所事事,家裡就讓他開了間潮玩店。
龍輝家裡是國貿商場的股東,龍輝這富二代性格也還算不錯,平時跟同樓層的商戶業主、保安什麼的都能聊上幾句,跟陳經理也有交情。
兩天前,九月十六日周五晚上十點半左右,四層的商家陸續打烊,隔壁銀飾店的店主準備回家時發現潮玩店還沒關門,但龍輝並不在店裡,就通知了保安。
樓層保安過來查看了下,確認店內無人,又聯繫不上龍輝,便主動幫潮玩店關了燈,拉下了卷閘門。
九月十七日周六,也就是昨天,潮玩店一整天都沒有開門,一些趁著周末來淘潮玩的年輕人在店門口集聚了會兒,撥打過數次老闆龍輝的電話皆沒有接通,失望而返。
周六晚上九點後,因龍輝已超過二十四小時未曾跟家裡聯繫,身在外地做生意的父母不放心,聯繫上陳經理,讓他幫忙找一下兒子。
陳經理嘗試了幾次聯繫不上龍輝,又發現龍輝的社交平台帳號自九月十六日後就沒有更新過,隱約感覺不妙,就用商場留存的鑰匙打開了店門入內查看。
這次入店查看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左右,進店者除了陳經理、兩名商場保安外,還有隔壁銀飾店的店主、店員。
卷閘門拉開後,陳經理、保安、來看熱鬧的店主等人,皆同時感覺到詭異的刺骨寒意撲面而來……
商場裡的中央空調是沒有這麼大的功率的,以售賣潮流玩具為主的潮玩店也沒有自行加裝過空調。
五人硬著頭皮搜了一遍潮玩店,並沒有發現失蹤的龍輝,匆匆關門離去。
到今早,陳經理就在老闆的指示下聯繫上了安、魏兩人。
介紹完情況,陳經理發現安、魏這兩個有神秘官方背景的「高人」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陳經理正心中忐忑,卻見安姐問了他一個很奇怪的問題:「龍輝是未婚吧,他有沒有女朋友?」
「這……這倒是沒有聽說過。」陳經理緊張地道,「他的微信朋友圈和社交帳號上從來沒發過跟女朋友秀恩愛的內容……一起吃飯泡吧的時候也沒聽他提起過。」
安姐跟老魏對視一眼。
龍輝的父母是國貿商場的股東,陳經理跟他父母認識,龍輝如果有不想讓父母知道的女朋友,當然也不會讓陳經理知道。
安姐索性換個問法:「那麼龍輝有沒有比較親近、又或是有曖昧傳聞的女性朋友?」
陳經理仔細想了想,道:「原先他店裡請了個叫柳紫涵的小姑娘當店員,我聽說那小姑娘好像挺稀罕他的……不過他們之間應該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後來龍輝把那小姑娘辭退了,現在都是他自己在看店。」
安姐點點頭,詢問了下這個店員的聯繫方式,走到一旁去打電話。
這電話當然不是打去給已被辭退的柳子涵,而是打給了東明區派出所。
很快,派出所那邊給出了回復。
安姐神色凝重地掛斷電話,走回來跟老魏低聲商量了幾句什麼,兩人便分頭行頭,老魏留在此檢測高能能量輻射變化,安姐則匆匆離開,去落實小姑娘店員那邊的情況。
安姐搭乘員工電梯下往地下停車場時,剛接到開張客單的季思情,正一面拿著手機回復客戶信息、一面快步走進國貿商場。
「三樓那家新橋甜點總店的特色甜酒粑三份、甜酒湯圓一份、紅糖糍粑一份,然後順便在二樓的黔中特產店買一份盒裝的刺梨乾對吧,好的我知道了,很快就給你送過來。」
季思情代買了客戶點的餐點、急吼吼拎著送出去時,安姐開著的商務車抵達了一處回遷房小區附近的街道派出所。
街道派出所的戶籍民警接待了安姐,並很快將柳紫涵的戶籍檔案和死亡證明調了出來。
「十五號那天人沒的,就三天前,送了醫院沒搶救回來,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也不知道為什麼想不開。」戶籍民警惋惜地道,「才剛滿二十歲呢,生日都還沒來得及過……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