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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不住道謝,少女毫無防備地坐進了車中。
司機關上車門,將車發動,嘴上問著少女家住哪個方向,把車往出城公路上開。
少女不疑有他,說了她要去的方位,與她一道坐在後排的中年婦女遞了瓶開了蓋的飲料過來時,她也毫無戒心地接過來喝了小半瓶。
一月二十八日,大年初七。
季思情和艾嫻照舊領著吳四郎,大清早的搭著陸科長的車來到青丘村做直播準備。
四人剛走進塗山君的住處,便驚訝地看到塗山君居然在招待客人——只有一套待客用桌椅的毛坯客廳里,有個長得虎背熊腰、塊頭極大的壯漢坐在塗山君對面。
走在季思情身側的吳四郎看到壯漢的瞬間,腦袋上猛地彈出來一對狐狸耳朵,咻地一下躲到季思情身後。
季思情連忙運轉練氣術,再凝目往客廳中看去。
然後她就看見了壯漢客人的本體……一頭比水牛還大上兩圈兒的斑斕猛虎。
季思情:「……」
捎帶著,季思情也看到了塗山君的原型……一隻遍體銀毛、與吳四郎本體差不多大小的大狐狸。
與吳四郎不同的是,塗山君屁股後面拖著三條比他狐狸本體還長的大尾巴,一實二虛。
季思情:「……」
第147章 拐賣
「陸官人,季君,艾小姐。」
塗山君照例忽略吳四郎,問候過眾人,便抬手指向把扶手椅擠得滿滿當當的壯漢:「這位是伏牛山真源山君,與我塗山氏有些淵源。」
個頭直逼姚明、長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壯漢一雙虎目朝三人看過來,冷冰冰的視線在季思情身上略做停留,抬起比一般人大腿還粗的雙臂,交握成拳、隨意地拱了供手。
季思情、艾嫻和陸科長一聽「真源山君」這個稱謂,三人皆心下一凝。
吳四郎這個茶里茶氣的公狐狸不僅給七部提供了古時玄門正宗的練氣術,也提供了不少修行界的常識,例如稱呼上的講究:「君」為敬稱,「君」前面加字,如「某某神君」、「某某仙君」、「某某地君」、「某某府君」為尊稱。
前者用起來沒什麼限制,有一定身份來歷、或道德品行(修功德道)受人尊敬的強者都能稱之為君,如竇女稱季思情為君,又如吳四郎再見不慣青丘狐也得稱塗山氏為君;稱之為山君,則證明此君至少是一山一地之主。
塗山君對七部三人介紹壯漢時用的「伏牛山真源山君」這個尊稱,翻譯成大白話就是……這是八百里伏牛山的妖王。
顯然,這個真源山君,就是塗山君原本視作「後路」的那群高能生物之首了。
陸科長好歹是干行政工作出身的,眼珠子一轉便意識到塗山君把「後路」暴露出來必然是發生了什麼讓這兩群古代生物都感覺棘手的事、要有求於七部所代表的人間公門了。
茶藝這個技術,狐狸精會,搞行政的其實也擅長,陸科長面上神色不動,客氣地朝壯漢拱手還禮,又朝塗山君道:「既然塗山君在招待貴客,那我們就不好打攪了,這樣,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上來。」
說話間,陸科長就作勢招呼季思情、艾嫻兩人轉身走人。
他這一手以退為進搞得塗山君面色一滯,忙道:「陸官人請留步。」
才剛轉過身的陸科長停下腳步。
塗山君道:「實不相瞞,我與山君……有事相求。」
陸科長搞這一手以進為退主要是擔心塗山君這頭千年狐狸又有求於人又要遮遮掩掩、不肯老實提供情報,點到為止就行,立即倒了回來,關心地道:「怎麼了,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塗山君起身招呼三人坐下,又喚來徒弟青嵐斟茶倒水,這才用催促的眼神兒看向真源山君。
壯得像頭大老虎、也確實是頭大老虎的真源山君似乎有些不情願,又或是不大信任三人,冷冰冰的虎目在陸科長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勉為其難地開了尊口:「陸官人請了,本座確有些麻煩之事,若能得陸官人相助,本座日後定有報答。」
硬邦邦地甩出這麼一句場面話,真源山君才把緣由道來:「本座有一義女,名喚元茹……」
四小時後,人在G省的安姐接到了季思情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聽到一半,素來冷靜的安姐都忍不住失聲叫道:「——等會等會,小季,你是說,有個狐狸精給人拐走了?!」
「是的安姐,不是青丘村這邊的狐狸精,是H省另一群在伏牛山聚群而居的精怪中的一個小狐狸精,一天前趁著伏牛山妖王真源山君不備偷偷溜下山。」電話那頭,季思情凝重地道:「H省這邊調看了伏牛山自然保護區的紅外監控和距離保護區最近的城鎮天眼、交通監控,確定目標變出人形後進了鎮,在鎮上被人騙上了一輛套牌麵包車。」
「等等,目標被轉移了?」安姐立即意識到情況嚴重性。
「是,根據收費站拍下的這輛套牌麵包車出現的高速路段看,這輛車在十六個小時前已經離開H省,進了湘省。」季思情道,「湘省方面目前還沒發現該□□蹤跡,很有可能已經換了車牌,暫時去向不明。」
「被拐走的這個小狐狸精,上車的時候是人形還是本體?人形是什麼外形?被綁架期間有沒有可能暴露本體?」安姐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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