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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林的大腦仿佛變成智能處理器，將眼睛看到的內容自動清除背景，只剩要寫生的主體印刻在速寫本上，而後花枝從三維退化成二維，根據喬林對藝術的認知，線條自動調整美化，省略繁複的地方，詳細刻畫中心重點……而手中的筆變成機械描畫。
沒有一筆多，沒有一筆少，甚至筆鋒粗細輕重也如正稿一般完善。
喬林再次感覺到自己越來越非人。
而托尼是人類，哪怕有聖光滋養，已經修行鍊氣，仍沒有擺脫普通人的需求，結束會議後被暖融融的聖光熏得打瞌睡。
喬林換了個姿勢，把腿借給托尼當枕頭，咖啡廳的冷氣有些強，帶的外套剛好給托尼蓋。
喬林希望托尼能更快點。
隨著聖光天使等級的上升，喬林感覺到自己跟這個世界的連繫越來越緊密，力量也越來越強大。他經常不小心聽見別人心聲、看見未來，心念一動自然而然得到答案……聖光天使和遊客在逐漸融合，因為天使的終極是【喬林】，而不是什麼聖光之主。
綠植隔離出的空間裡，筆尖在紙上滑動，沙沙聲如同輕快悅耳的自然樂曲，酣睡的小呼嚕聲是伴奏，氣氛溫馨和諧。
兩個人，卻只有一個呼吸聲。
喬林突然心中一動，托尼也猛地驚醒坐起來。
「彼得·帕克。」
「蜘蛛寶寶。」
兩人同時開口，托尼喚醒靜默的電腦，呼叫星期五連上一個特殊頻道，猛地轉頭看向喬林。
「彼得有聖光之寵，我留了一道能感知他危險的念頭。」喬林理直氣壯地說：「你說過把他當兒子，還想收養他，我才關注他。」
「我在他身上放了點納米監控，蜘蛛寶寶總喜歡冒險，這是必須的。」托尼不承認自己的控制欲能跟蝙蝠俠媲美，敲擊鍵盤打開相關監控，「他家附近剛好是全球智能防護系統的節點之一，順便觀察到他房間很合理。除非特殊情況，我一般沒興趣打開這條線路看青少年的青春生活。」
「彼得知道後會宣布對斯塔克先生脫粉。」喬林湊近電腦提醒道。
「我這是為了他的安全。」托尼有點遲疑，確認喬林不是騙他，嘆了口氣，「好吧，今天過後我會讓機械蜘蛛拆除他房間的監控，不過房子外的還是得留著。」
「他會跟你冷戰三天，然後和解。」喬林說出他看到的未來，「不過他體內的納米監控會讓你破壞他跟女……呃，男朋友約會，你打電話提醒他心跳過速，未滿十六歲不能嗯嗯，他宣布要跟鋼鐵俠絕交。」
「他才十四歲！早戀不好！男朋友是誰？」托尼很會抓重點。
「我仔細看看。」喬林閉上眼睛，很快又睜開，不告訴托尼對方的名字：「他們同齡，是個好孩子。彼得在發燒，也許我該過去給他刷個聖光。」
「他必須經歷這些才能得到力量，他能做到。」托尼皺著眉頭，不再考慮那些還沒發生的未來。
現在跟夢裡許多事情都不同，時間也亂七八糟。托尼既擔心彼得帕克不能成為蜘蛛俠，又希望彼得帕克不被蜘蛛咬，能像普通孩子那樣學習成才。他想接觸彼得，又害怕離得太近，猶猶豫豫失去了鋼鐵俠的決斷。
視頻中的未來蜘蛛俠大汗淋漓咬著衣角抱頭翻滾，琥珀色的聖光之寵撲棱小翅膀圍著他團團飛。
托尼摳緊了鋼鐵戰衣的納米釋放核心，抑制自己衝去現場把人扛進治療儀的衝動。
喬林伸手戳向虛空，一根聖光凝聚的手指憑空出現在彼得帕克房間，點在了聖光之寵身上。
聖光之寵多了冰晶透明感，落在彼得帕克的頭上從球球拉伸成饅頭。
「只給了調整溫度的權限，高溫四十二，低溫零度。冷天當暖手寶，發燒當退熱貼。」喬林收回手指。
「確定沒有治癒？他的心跳脈搏在回落。」托尼盯著不停跳動的數據。
「心理因素？」喬林想了想，「聖光之寵源自內心意志，跟靈魂帶點關係，意志增強身體的抵抗力也會增強。」
兩人看著彼得帕克挺過了最難熬的那關，抱著自己的聖光之寵親了又親，然後捏碎了書桌一個角、沖太高撞到天花板、踩裂幾塊地板、擰壞了衣櫃門、撕爛了一件上衣……哭哭啼啼的學習怎麼輕手輕腳。
「我們很快就能在紐約空中看到蕩來蕩去的蜘蛛寶寶了。」
托尼滿意地合上筆記本電腦，喬林將電腦塞進提包里，還有他的速寫本。吃完的水果盒、紙袋、礦泉水瓶直接用聖光點燃毀屍滅跡，驅散殘留氣息，解開空間屏障，攜手離開咖啡店。
瑪利亞做好了造型，正召喚她的騎士。
「美麗的公主殿下，你是從童話中走出的嗎？」托尼誇張的彎腰行禮。
童話入侵還沒過去多久，他好像已經忘了。
換了個造型的瑪利亞確實很美，戴著鑽石耳釘，染成酒紅色的發尾做了波浪卷披散在肩頭，細鏈串著白玉般的羽毛墜在鎖骨中央，一字肩的白裙，小腰帶上嵌著鑽，還有手鍊腳鏈高跟鞋。看起來青春靚麗，舉手投足卻沒有小女孩的青澀，就像她說過的，十八歲的面容，二十八的魅力，三十八的優雅……
喬林上前幫忙拎包。
為了配合造型，瑪利亞換了新包。這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開始。
喬林跟媽媽逛過街，喬媽媽買東西乾淨利落，看中了談好價買完就走，從不會試來試去從街頭試到街尾，最久也不超過一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