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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深以為然。
夫婦二人便坐車去了玉真山。
聽說榮王夫婦前來拜見的時候,玉真公主第一反應便是看向林文,她是知道林文的身世的,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可林文反應很平淡,見玉真公主看著她,也回看了回去,佯怒道,「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莫不是在公主心裡,我連馬兒都不如。」
玉真公主見她生氣了,忙賠小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哎呀,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他,我這個侄子,我還是了解一二的,從前他母妃在的時候,萬事有他母妃操心,如今啊,是病急亂投醫,我是怕他給你帶你麻煩。」
「他是來拜見公主的,又不是來見我的。」說完,林文站起身,回屋了。
玉真公主見狀,「你等我一起用午飯啊。」
林文走後,玉真公主收起臉上的笑容,「請他們去碧波千里。我隨後就來。」
榮王和崔氏被請到了碧波千里,等了一會,玉真公主才姍姍來遲。
這還是崔氏第一次見玉真公主,只見她雖是女道打扮,可所穿所戴,皆未上品,這哪裡是修道之人啊。
崔氏也聽聞過玉真公主其人,心中頗為不喜她為人,只看了兩眼,就收回視線。
榮王一看到玉真公主,就匆忙起身,崔氏見狀,也只好跟著站了起來。
「侄兒見過玉真姑姑。」
「哦,坐下說話吧。」玉真公主的反應很冷淡。
榮王和崔氏坐下了。
「你們怎麼過來了?有事嗎?」玉真公主又問道。
崔氏心中更不喜了,這話讓人如何回答?
「姑姑還未見過崔氏吧,這是侄兒續娶的王妃。侄兒和王妃正好在附近有事,想著姑姑就在附近,不來拜見恐不恭,又想著姑姑至今還未見過侄兒的王妃,故特來拜見。」榮王趕緊說道。
玉真公主上下打量了崔氏一番,不及林文多矣。「聽聞你前頭那個王妃是國色,可惜啊,未能一見。」
榮王和崔氏聽了這話,臉色都不大好。崔氏心中尤為憤怒,當著她的面,說起前面那個,玉真公主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對她不滿嗎?
榮王心裡更多的則是尷尬。
玉真公主見狀,促狹道,「我新近倒是得了個美人,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原本想著和你前頭那個王妃比一比,誰知竟不能了。唉,真是可惜。」
榮王尷尬道:「姑姑說笑了。」
「那就不和你說笑了,你們來拜見我,如今見也見了,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我就先回了,你們自便吧!」說完,玉真公主就站了起來,逕自走了。
留下榮王和崔氏羞的面紅耳赤。
「殿下還不走嗎?還要在此被一婦人羞辱嗎?」崔氏羞憤欲絕。
榮王蹙眉道:「姑姑打小就是這樣的脾氣,何來羞辱之說!你此言過分了。」
崔氏自覺一片好心,不忍王爺被一婦人羞辱,玉真公主再如何,不過是個公主,她哪裡來的底氣敢這樣對王爺!可王爺,竟不領情。
「殿下?」崔氏很是憤懣。
榮王拍拍她的手,從前只聽母親說過玉真公主脾氣古怪,如今算是領教了,只是他和玉真公主一向沒什麼來往,玉真姑姑為何對他是這個態度?
話已至此,榮王也不能厚著臉皮留下來,只好和崔氏走了。
只是榮王還是不死心,想著買通玉真公主伺候的人,知道她最近寵幸誰,好花重金收買,為自己說話。
好容易撬開了玉真觀一個負責灑掃之人的口,榮王得知玉真公主如今很喜歡一位姓林的美人,為了她,將其他美人都遣散了不少,除了少數願意留下的,其餘的都送走了。
榮王心中一動,繼續打聽。
那人知道的卻不多了。
榮王繼續花重金收買玉真觀里的人,打聽那位林美人的事,得知一個驚人的消息,據說,那位林美人,是皇帝陛下從洛陽送來的。
榮王大吃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皇帝,洛陽,林,難道是清兒!她還沒死!她居然在玉真公主這!
榮王差點喜極而泣,恨不得立馬就去找林文。
可冷靜下來後,榮王又在思索,父皇為什麼將她送到玉真公主這來?她還活著,為什麼不聯繫自己?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榮王心中更急切了,他迫切需要一個機會,和林文面對面站在一起,詢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榮王打定主意,繼續重金收買玉真觀的人,希望得到一個可以單獨和那位林美人見面的機會。
卻獲知很難,因為玉真公主幾乎和林美人寸步不離。
榮王惱羞成怒,怪不得玉真姑姑對他是這個態度,原來如此!「她,她竟然敢染指我的清兒!」
這話被人傳回了玉真觀,林文聽了這話,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染指?他的?做什麼春秋大夢呢!先不說她和玉真公主啥事沒有,她是不介意有啥的,可玉真公主有色心沒色膽,再說自己怎麼又成他的了!
可這下暫時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趕緊安撫已經炸毛的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憤怒的來回走著,看到了牆上掛著的佩劍,拔劍就要往山下走去,「我要去宰了那個畜生!」他竟然以小人之心,褻瀆她和林文之間純美的感情!
被林文攔腰抱住,「好了好了,不生氣,不生氣,犯不著。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的為人,我最清楚了。不生氣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