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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廢后在得知兒子被廢,攆去閔地之後就瘋了,瘋瘋癲癲說了很多荒誕之語,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失足掉入了井裡。
閔王倒是還好,如願和自己心愛的表妹一起去了閔地,可二人身嬌體貴,受不得風霜之苦,剛到閔地就病了,閔地位於海邊,條件遠遜於京城,二人根本適應不了閔地的環境,一直病病歪歪。
蕭慧也不復以往的善解人意,頻繁出言不遜,氣的李准後悔懊惱不已。
等到廢后的死訊傳到閔地之時,李准傷心欲絕,又大病了一場。蕭慧則趁李准病時,收拾細軟,離開了閔地,想要回到京城。
蕭慧早就受不了閔地的苦寒,日夜思念京城的繁華,何況,李准不過是個病歪歪的藩王,跟他在一起,這輩子只能是個侍妾,倒不如回去京城,找個衣食無憂的人家嫁了,安享富貴,也算不枉此生了。
蕭慧還算聰慧,知道孤身一人上路並不現實,她帶著丫鬟直接去找了鏢局,在鏢師的護送下,總算也有驚無險回到了京城,本打算直接回蕭家,沒曾想去撲了個空。
原來自從蕭氏和李准先後被廢,蕭家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如今蕭家的當家人是蕭氏的庶弟,早先是嫡弱庶強,等到蕭氏進宮後,就顛倒過來了,若不是念在蕭家無人可用的份上,只怕庶出這一支早就蕩然無存了。可即使如此,這一支也沒少受磋磨。故而蕭慧一個孤女,在蕭家卻地位尊崇,無人敢怠慢。
好容易蕭氏倒台了,李准和蕭慧去了閔地,他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難道等蕭慧回過神來,回來要嫁妝分家產嗎?
所以,等蕭慧回來,蕭家老宅已經易主了,二叔一家也早就不知所蹤了。
蕭慧楞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最終嘔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等醒來後,蕭慧不顧丫鬟的阻攔,去了京兆府衙門,她要告她二叔捲款私逃。
二叔太過分了!他帶走的不僅僅是蕭家所有的家私,還有她屬於她父親的產業和母親的嫁妝,她必須要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蕭慧從閔地走的時候,帶走了不少財物。她在京城打官司告她二叔,李准卻在閔地上了道摺子,將蕭慧告了,罪名是偷竊。
原來蕭慧捲走的財物里都是李準的,上面還有內庫的印記。
於是蕭家二叔還沒落網,蕭慧先被抓了。
林文聽到這裡,簡直嘆為觀止,狗咬狗啊這是。
林宣看林文笑的像個小狐狸一樣,又好氣又好笑,順手將林文散亂的頭髮理了理,看著妹妹稀疏枯黃的頭髮,林宣有些心疼,文兒還是身子太弱了些,太醫院的太醫們慣會開些太平方,聽聞川蜀一帶有位神醫,傳聞是醫聖張仲景的後代,醫術了得。還得想法子將人請回來。
文兒善良懂事,不在意這些,可她身為姐姐,卻沒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林宣和家人商量,想派人去川蜀尋找那位神醫。
正在林家人籌謀此事的時候,太子來了,帶來了林家人試圖尋找的那位神醫。
「這位是張神醫,在川蜀一帶十分有名,只是行蹤不定,我命人找了他三年,才找到他的行蹤,立馬就讓人快馬加鞭護送神醫來京城了。」太子李賢目光灼灼只看著林宣。他愛了林宣多年,自然也知道,林宣最關心的就是妹妹的身體,三年前,他打聽到川蜀一地有位神醫,便立馬派人去川蜀之地尋找神醫的下落,這期間的種種艱辛,不必言說,知道的人都會明白。
林宣心中一動,看向李賢,三年?
李賢並未迴避林宣的目光,他毫不避諱的想讓林宣明白他對她的心意,明白自己愛了她很多年。
林宣粲然一笑,「多謝太子。」如果說對自己的用心,李賢比李准好太多了。李准自幼和自己一起長大,明知道她心之所向,卻依舊能對文兒下手。
希望自己這次沒有看錯人。
李賢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笑了。
張神醫洗漱休息過後,方才去了延年閣,一進去就嘖嘖不停,感嘆太子的囑咐還真不是誇大其詞,這林家對這位二小姐的確用心。
等看到了林文,張神醫也顧不得打量屋內的陳設了,一邊把脈,一邊看著林文的臉色,望聞問切一番。
走出屋外,林母林宣關切的問道,「神醫,我家小女到底如何?」
「能將她養到如今,你們也算十分用心了。」張神醫一番話,成功讓在場的女眷白了臉。
林母身子晃了晃,林宣趕緊扶住她,「張神醫,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家二小姐是生來便患有心疾,而且是很嚴重的那種,活不過十五歲的那種,這種病就是個富貴病,不能勞累,不能激動,不能受驚嚇。」張神醫說道。
林母聽說女兒活不過十五歲,直接暈死過去。
林宣也覺得渾身無力,差點沒扶住,關氏錢氏上前扶住了林母。
張神醫嚇了一跳,「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們著什麼急啊!」
此時,林母也慢慢醒來了,聽到這話,淚如雨下,直接給張神醫跪下了,「求神醫救救我女兒。」
張神醫搖頭嘆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遇到我,也算她命不該絕。我祖上傳了一張方子,恰對此症,雖不能徹底治癒,但堅持用我的方子,再加上你們精心照料,活個三五十年是沒問題的。只是,切記,她這個病,決不能動情,生兒育女就更別說了。你們要有心理準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