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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進來電話,陸臻瀾打來的,溫嘉吟走到橋邊上,點下接聽鍵。
見對方遲遲沒有開口,於是溫嘉吟主動「餵」了一句。
「到酒店了嗎?」陸臻瀾問。
溫嘉吟:「到了。」
陸臻瀾:「你那邊風聲怎麼那麼大?」
「我在外面。」溫嘉吟指腹摩挲著面前微涼的欄杆。
陸臻瀾:「我母親還打電話給我,問我你有沒有來我這兒。」
溫嘉吟踢了踢邊上的小石頭,「我哪能去影響你工作…」
陸臻瀾:「你好好的就行,你此次跑出來,就是為了躲比賽的事情吧?哪裡是想散心。」
「這你不都知道嘛。」溫嘉吟挽了下被風吹亂的髮絲,「順便散心。」
「既然本來就不想參加,一開始為什麼要答應報名呢?拗不過你媽媽?這次又怎麼下定決定了呢?」
溫嘉吟「嗐」了一聲,「我都被你看透了。」
電話那頭的陸臻瀾笑了幾聲,「你都擺在明面上了。」
溫嘉吟睫毛顫了顫 ,「這次我媽……欸,她都說如果我再不回去她就報警了。」
陸臻瀾:「不至於,可能就是嚇嚇你,你又不是失蹤,報什麼警,你不會被嚇到了吧?」
溫嘉吟:「你是不了解我媽,我媽她性格比較偏執一點,這事感覺她真能做得出來,不想到時候鬧得太難看,還給人家警察添麻煩。」
陸臻瀾:「不會真那麼做的,我母親好像過去勸你母親了,這種不理智的事情,我母親肯定會攔住。」
和陸臻瀾打完一通電話後,她心底的煩躁好像散開許多,外面站久有點冷,她回去酒店。
第二天溫秋芸沒再發消息過來,按照溫嘉吟對她的了解,她接受是不可能那麼快接受,看來是真生氣,這樣也好,等對方氣消得差不多,她再回去。
晚上和陸臻瀾通電話,陸臻瀾問她打算玩多少天。
其實溫嘉吟原本想著的是躲一個星期,徹底錯失今年的這場選秀比賽的機會後,就回去,但溫秋芸似乎被氣得不輕,降火估計要一段時間,所以她說半個月後再回去。
半個月總該消氣了吧?
溫嘉吟心想,反正事已經成定局,溫秋芸給她訂的計劃,已經被她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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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時間以來,在這邊過得還算舒心,她終於不用每天去練歌,終於不用頂著壓力過著每一天了,和穆清到處吃吃喝喝,只是在偶爾提起未來該從事什麼的時候,打心底的感到迷茫。
熱鬧的夜市,溫嘉吟和穆清坐在小攤邊吃燒烤,今天來了一位朋友,和她們同齡的一位女孩子,叫做孟詩蘿。
穆清和孟詩蘿也算不上朋友,只是有過一面之緣,恰好在這裡碰到了。
三個人聊得倒還挺來,只是孟詩蘿無意間知道溫嘉吟和穆清竟然是畢業於同所音樂學院,便問她現在在自己搞音樂嗎?溫嘉吟說不搞,她這段時間都暫時不想碰這玩意,之後溫嘉吟和穆清回去酒店休息,孟詩蘿要上班。
洗完澡躺下睡覺,不怎麼睡得著,無聊到想給穆清發消息,但穆清這幾天的行程都挺滿,白天忙活,晚上肯定累了,她不想去打擾對方,最後給新認識的朋友孟詩蘿發消息:【你要上到幾點下班?】
孟詩蘿:【一般凌晨三點四十的樣子,但要到四點多才真正能走。你怎麼還沒睡?】
溫嘉吟:【不太能睡得著。】
孟詩蘿:【你為什麼不和你好朋友穆清一起加入樂團?】
溫嘉吟:【我母親一開始不同意。】
孟詩蘿:【為什麼?這不挺好的?】
溫嘉吟:【太穩定了,穩定到沒有任何發展,而且要到處跑,我母親主要不想讓我離得太遠。】
孟詩蘿:【這樣啊。那你自己怎麼想的?】
自己怎麼想的?
溫嘉吟望著天花板,好像從始至終,她都被溫秋芸牽著鼻子走,這樣想想,也蠻悲哀的。
孟詩蘿在後台也閒得無聊,便跟她扯了一大堆自己的經歷,對方沒有專業學過音樂,畢業後出來闖蕩,憑藉熱愛認識了幾位學音樂的朋友,之後在夜場駐唱賺錢。
談起未來,想成為獨立音樂人,夜場駐唱不過是為了存點錢搞音樂,說起這裡時,孟詩蘿哈哈大笑,「是不是挺異想天開的?」
「沒有,有目標挺不錯,說不定未來真能做到。」溫嘉吟鼓勵她,有方向真的不錯,不似她迷茫。
孟詩蘿說,其實我也迷茫,但誰的人生不迷茫呢?總有迷茫的時候,斷斷續續,想開了就好了,日子還是要過的,偶爾瞻顧下未來,但更多活在當下就好。
這樣的心態很樂觀,問起她時,溫嘉吟想了想,對方都告訴自己那麼多,她總不能去隱瞞對方,所以就簡短的說了下。
孟詩蘿微信上發:【啊,挺可惜的,難怪我第一次見你總覺得你有心事。】
溫嘉吟眨了眨眼,睫毛掃在被子上,她換了個睡姿,將枕頭搭起來,半躺著玩手機。
只是她情緒真的那麼明顯嗎?陸臻瀾能輕易看出來就算了,別人也能一眼看出?
這樣想想,和她不怎麼熟的人都能看出,陸臻瀾能看出,也不是有多麼了解她,而是她真的太明顯了。
該孟詩蘿上台了,沒時間再聊下去,兩人的對話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