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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綿軟溫和的嗓音打斷了從昨夜持續到現在的沉思，眼前是喬微如畫般精緻的眉眼，甚至能從剔透的目光中看出清清淺淺的擔憂，如同冬日裡開出的最柔軟的花，在面的霧氣氤氳下更顯朦朧，令人沉醉。
一下子就感覺耳朵燙了起來，眼神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其實出來前還挺開心的，因為可以和學姐一起吃早飯，但是現在，戚望又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根本不敢去看明亮柔軟的皎潔月光。
但是問話總是要回答的，不然會顯得自己很沒有禮貌，她狼狽又刻意地低下頭吃了一口面，磕磕巴巴道：「那個，可能是因為我昨天沒有睡好，奶茶喝了提神，睡不著。」
「這樣嗎？」
擔憂並沒有散去，但或許是見她這幅緊張無措的模樣，冰雪消融的目光里漾起淺淺的笑意，喬微喝了一口豆奶，嗓音像是四月份的初春，「可是我和你不一樣，托你的福，喝了奶茶後我睡的很好。」
完了，戚望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有點喜歡喬微。
不然怎麼會在這一刻又臉紅又想笑？
不知道這一頓早飯是怎麼過去的，戚望掩飾著緊張到甚至有些抖的手擦完嘴後，看了一眼似乎雲淡風輕的喬微，「學姐，那我們中午去哪裡吃？」
把餐盤放到了回收的地方，莫名覺得自己現在像面對一隻又乖又溫馴的小動物，喬微忍不住地彎起唇角，也柔了嗓音，「你好像忘了問我一件事情。」
「誒？」
愣愣的表情和瞪大了的眼睛證明戚望確實是沒有明白她的話語，喬微無奈地嘆了口氣，提醒道：「昨天晚上，你約我國慶節出去旅遊，我還沒給你答案呢。」
確實是忘了這件事情，因為昨晚那篇微博，戚望腦子裡都已經有了喬微一定會和她去旅遊的概念，也就沒有再問，這會兒，她也順著話語問了一遍，「對哦，學姐還沒告訴我去不去呢，所以學姐去嗎？」
哪怕知道答案，此刻清亮乾淨的桃花眼裡還是出現了一絲緊張，喬微見狀，盈盈笑意更為清晰，「我國慶節沒什麼事情，出去玩一玩也好。」
「嗯，年輕人就該多出去玩嘛。」
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戚望在得到確切答案後笑彎了眼，隨後又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學姐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茉茉和我媽說想去北方，看草原和牛羊，但是我不想去，我想去B市的迪士尼看煙花，學姐想去哪裡？」
兩人一起走在路上，她們今天非常默契地穿了同色系，雖然都是純粹的象牙白，偏偏氣質各異，戚望走得歡脫，一身少年氣，而喬微步履輕盈，如細雪一般，背影看來極為相襯。
一直都想要看一場絢麗煙火，畢竟上一次看見滿天璀璨時還是和父母一起，現在卻變成了孤身一人，喬微愣了一會兒，問：「林疏茉也去嗎？」
她的話語裡，藏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淺淡抗拒。
「嗯，我和她一起長大的，每年兩家人都會一起出去旅遊，不過這一次應該不會了，我想去B市，一個人去也行。」
「那怎麼行？」
確實有考慮到戚望的安全因素，但心裡的想法居然更偏向於和這個人去雙人行，喬微碾了碾拇指，聲音刻意維持著平淡，「如果她們不願意陪你去B市的話，那我們一起去吧，我也挺想看煙花的。」
「誒，真的嗎？」
其實內心已經猜到了喬微的選擇，畢竟看煙花可不是自己的願望，戚望笑得燦爛，「那我們今天就訂票吧？只有明天晚上有煙火秀。」
「嗯，好。」
說不出的期待縈繞在了克制著喜悅的眸光中，已經到達了自己要去的教學樓，喬微拉了一下戚望的手腕，卻是因為內心突然生出的不真實感與不舍，她看著自上而下純粹清澈的目光時，突然羞怯地低下了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學姐，怎麼了嗎？」
哪怕情商在這一刻達到最高值也猜不到喬微這一番舉動的原因，但攥著自己腕骨的指尖有些用力，戚望不明白一瞬間自己懂了一些什麼，卻順從著心裡的想法，把帶著熱度的手心撫了上去，「我上午有兩節課，但我記得學姐你好像只有一節，如果上完了不知道該幹嘛的話，可以來找我，那個老師不管玩手機的，我們到時候可以看看機票和酒店。」
溫暖的氣息覆蓋在了手背，像是被燙到了，也可能是理智終於回籠，喬微抽回了手，不敢抬起已經紅了大半的臉頰，只低著頭匆匆道：「不用了，我、我去圖書館自習等你。」
畢竟，戚望上課總是要和林疏茉坐在一起的，自己過去了，像什麼樣子？
不對，她為什麼要把自己和林疏茉放在同一位置？
陡然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落座在了後排，身邊沒有一個同學，喬微捂住臉頰，嗓音苦惱中又透著淡淡的期待，矛盾極了，「我該怎麼辦呢？」
第23章 卑劣
…………
深深地打了個哈欠, 惹得身旁的林疏茉都誇張地模仿了一下，「幹什麼？你昨晚做賊去了？」
昨天看了很久要去哪裡旅遊，又做了比起高考後去B市時要精細一百倍的攻略, 戚望困得不行，早上坐在喬微對面時還不怎麼覺得, 接連聽了兩節水課，她連反駁林疏茉的心思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