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說著，大條的神經突然想起來喬微並不認識林疏茉，戚望解釋道：「對了，茉茉，就是那個女孩子，她叫林疏茉，雙木林，疏離的疏，茉莉的茉。」
茉茉？
原本鬆了一些的眉又微不可查地擰起，喬微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隨後與戚望擦身而過，撿起了地上那隻羽毛球，「嗯，我們繼續練習吧。」
莫名有些不自在，但話題到這裡應該已經結束了，戚望回到自己的位置，又突然想起什麼，問：「對了，學姐你是什麼專業的？」
也只是想到這個的時候隨口一提，卻沒有得到喬微一貫回復他人的「你問這個做什麼」，而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播音主持」。
「噢，難怪學姐聲音這麼好聽。」
如果但凡換一個人說這句話，都會被喬微認為是恭維的客套之詞，可是戚望誇讚她的模樣過於自然，似乎是從心底這麼覺得，才能脫口而出。
覺得她聲音好聽的人數不勝數，喬微並不在意，又一次做出了發球的動作，「天生的罷了。」
回到了自己該站的位置，戚望稱職地扮演著一個陪練的角色，後面她們沒有再聊些什麼，在下課後分道揚鑣了。
沒有忘記要買電池，不過在微信上看到了林疏茉讓自己等她的消息，戚望站在網球場外，無聊地靠在刷了綠漆的柱子上，劉海垂了下來，耷拉在眼睫上。
本來正在和朋友告別，蹦蹦跳跳地朝場地外走去，這一幕卻讓林疏茉看得愣住了，她一向知道戚望長得好看，明明吃的東西都差不多，但偏偏比自己高了近十公分，身高腿長，大紅色的刺繡T恤襯得肌膚更為瓷白，陽光下的少年肆意青春，眉目如畫。
咳了一下引起戚望的注意，林疏茉別過一瞬間對視的眼，道：「走了，下節輔導員的課，遲到就完蛋了。」
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兩步就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林疏茉，戚望指著前面的超市，「你等我買個電池，不用著急，還有二十分鐘呢。」
只是用著急上課這個理由掩蓋了自己不自在到想要逃離的內心，林疏茉低著頭跟進了超市，悶聲問著，「你買電池做什麼？」
「家裡有個收音機沒電了，想聽聽看。」
「怎麼突然這麼復古了？我認識你十幾年，可從沒見你聽過收音機。」
已經挑好了在櫃檯掃碼付錢了，戚望把電池放進自己包里，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便換了個話題道：「對了，你知道我體育課遇見了誰嗎？」
是個很容易被帶偏的性子，林疏茉好奇地問：「誰啊？總不能是齊斐吧？」
齊斐？
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一瞬間還有些恍惚，笑意凝固了一瞬，戚望垂下眼睫，搖了搖頭，「不是她，是今天早上來查考勤的學姐，她居然和我一節體育課。」
「學姐？就是那個住你隔壁的？」
莫名的不安又洶湧了上來，林疏茉只能慶幸此刻戚望低下了頭，沒有看見自己複雜難言的眼神，這兩個人，實在是太有緣分了一點。
抬起頭來時，兩個人都已經整理好了情緒，戚望又一次笑了起來，「嗯，她叫喬微，大喬的喬，微笑的微。」
「喬微？」
見林疏茉聽了喬微的名字後就皺起了眉，戚望有些不解，「怎麼了嗎？」
「我聽說過這個名字，當時大一軍訓的時候，大二也要補訓，我播音主持專業的朋友和我說過她。」
「誒？我怎麼不知道？」
「你那時候腦子裡只有冰西瓜，還在意過誰？」
確實，那個時候實在是太熱了，戚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問：「那你朋友怎麼說她的？」
「我朋友對她一見鍾情了，反正把喬微形容得和天仙一樣好看，但是太孤僻了，我朋友連聯繫方式都沒要到就被潑了一頭冷水，後面封心鎖愛了。」
挺符合自己對喬微的印象的，戚望並不意外，反而拉偏架道：「很正常嘛，學姐肯定不喜歡你朋友，拒絕才是對的吧。」
「不是。」
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緊張，林疏茉抓緊了自己的背包帶子，說：「你知道的，我朋友都是女孩子，她說喬微雖然不喜歡她，但百分之九十九是喜歡女生的。」
「誒？」
又一次懵了，不知道為什麼，反而希望是這樣，戚望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把聲音放小了一些，「為什麼這麼覺得啊？」
「我朋友也不知道，就是那種天生的感覺，俗稱姬達，而且藝術生嘛，不是很多人都是男女通吃的嗎？」
作為一個集訓過的美術生，這一點確實是真的，戚望點了點頭，「不過不管學姐到底喜歡男生還是女生，都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以後還是別和別的人說這些事情了吧。」
「當然，只是你提到了我突然想起來了罷了，我幹嘛和別人去討論另一個人的性取向？」
說到這裡，似乎是不經意，也可能是鋪墊許久，林疏茉捏著背包帶子的指尖都用力到發白了，聲音放輕道：「對了，還沒問過你呢，你喜歡男生還是女生？」
倒是真的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戚望的表情有些顯而易見的困惑，桃花眼裡閃過了一絲快得令人抓不住的猜測，她笑了笑，「不知道誒，還沒遇見過喜歡的人，不過我猜的話，應該是女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