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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自己親兒子,態度又這般誠懇,翁父翁母再大的怒火,不三五天間就滅了。且事已至此,說那麼多又有什麼意思。
這一日,翁母和翁斐然商量,想見一見那位江小姐,若果真是個好的,多花幾個錢也無所謂,早點結婚,早點為翁家開枝散葉也好。
翁斐然歡喜的很,剛想告訴江清之這個好消息,又想著他的情詩才寫到第八首,再等等吧。
誰知翁父和翁母私下裡商量了一下,到底捨不得蔣禮,就算翁斐然和蔣禮和離了,可她一個女子,何以存活?倒不如跟他們回去,收作養女,她有了容身之所,他們老兩口也多了個助力,豈不兩全其美?
誰知他們將這個打算和翁斐然商量後,翁斐然斷然拒絕了。無論二老怎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翁斐然都不答應。
最後翁父只好將實情告訴翁斐然。」我老了,精力不濟,你也不好這個,家裡的情況不比從前了,我之所以為你娶蔣氏為妻,就是聽說她在娘家幫著管家理事,是一把好手。有了她,我也能偷個懶,享享清福,許是還能再幫襯你幾年。」翁父說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翁斐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沉默了半天,為了父母,也為了自己,他只能默認翁父翁母的安排,只他在心裡還自我安慰了一番,說這也是為了蔣禮好,她一個女子,生活不易,如今父母這樣安排,對她來說,能免了拋頭露面為生活奔波之苦,也算兩全其美。
只是,想起和蔣禮其人,翁斐然有些擔心,說道。」她,和你們之前說的,很不一樣。許是不會答應的。」這個你別管,我自有法子。你只要告訴我她的下落就好了。」翁母沒將翁斐然的話放在心上,不過一個女子罷了,再聰明還能如何?且當初他們就打聽過,知道她的性子綿軟,好拿捏。幾句推心置腹的話一說,保准她感動的涕淚交加,跟她們家去。
翁斐然卻不似翁父翁母那般樂觀,只是想著,試一試也好,若成了,對自己也沒什麼損失。不成,翁父翁母知難而退,以後不會再提這話,自己也能落個清淨。
便將蔣禮在維多利亞餐廳後廚工作的事告訴了翁父翁母。
翁父翁母眉頭緊蹙,女人家如何能拋頭露面,何況餐廳那地方,又不是紡織廠,男人多,女人家如何能去!實在太不像話了!等見了面,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才行。」行,這事你別管了。」翁母說道。
第二日,翁斐然親自送了翁父翁母去了維多利亞餐廳,將VIP卡給了翁母,又再三囑咐翁母務必保管好,卡里還有七百多塊錢呢,若是丟了,那可太可惜了。清之很喜歡這家的甜點,每日必吃的,這幾日沒吃到,肯定不高興了。
翁父翁母進了餐廳,侍應生前來引他們入座,又拿出菜單,問他們要用些什麼?
翁母不識字,一概由翁父做主,翁父看了菜單,忍不住咂舌,這麼貴!怪不得斐然花錢如流水一般!翁父合上菜單,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們是來找人的,請問,你們餐廳是不是有個叫蔣禮的?你去找她來,就說她家長輩來了。讓她趕緊出來。」
這個侍應生真是阿毛,他自來聰慧,前幾日已經從張大牛口中聽說了那事,再聯想到一開始見到阿禮姐的情景,大家腦補了一番,大概猜到了那位先生就是阿禮姐的前夫,迫於家庭的壓力娶了阿禮姐,又嫌棄阿禮姐是舊式女子,和阿禮姐離婚。卻瞞著家裡,還打著阿禮姐的名號找家裡要錢。如今家裡父母找上門來了,又想找阿禮姐出來糊弄父母。呸,真不要臉!
如今這兩位,大約就是阿禮姐的前公公,前婆婆了。
只是,阿禮姐已經和他們的兒子離婚了,這兩位還怎麼好意思在阿禮姐跟前擺長輩的譜!」不好意思,我們餐廳有規定,工作期間,後廚的人是不能到前邊來的。您二位若是要找人,還是等餐廳關門後再來吧!」阿毛想著得趕緊告訴阿禮姐一聲,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你們餐廳什麼時候關門?」翁父問道。」晚上十點。」阿毛笑著說道。
翁父翁母蹙眉,晚上十點?這麼晚?他們年紀大了,晚上睡得早,撐不到那時候。」我們是她的公公婆婆,公公婆婆來了,她這個當兒媳婦的,難道還避而不見?天底下沒這樣的道理。她若不來,我就要回去問問她父親,是怎麼教育女兒的!」
阿毛滿臉不屑,可還是堅持說道。」不好意思,這是我們餐廳的規矩。請您見諒。」
正僵持著,經理來了,問是怎麼回事。
阿毛便在經理耳邊輕聲說了緣由。
經理有些不快,眼前這對老人,一看就是封建家長,該不會是想帶蔣禮回老家吧!蔣禮可是他們餐廳的搖錢樹,工資早就漲到一百一個月了,定是不能放她走的。」老人家,我們餐廳是有規矩的,上班期間是不可以到處亂跑的。您要是找人,要麼下班後,要麼上班前。」經理笑著說道。」你和蔣禮說一聲,就說我們來了,我不信她這麼沒規矩,不來見我們!」翁父沒好氣的說道。
經理見狀,給阿毛使了個眼色,阿毛會意,轉身去了。
蔣禮正在忙,聽了阿毛的話,揮揮手。」你去和他們說,就說我和他們兒子已經和離了,和離書就在我手上呢。如今我和他們家已經沒關係了,他們也算不上我的長輩。告訴我爹也不怕,我爹早就說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和蔣家也沒關係了。再有,你和他們說,我當初走投無路,生了場病,欠了餐廳幾百塊錢的債務,如今洗碗還債呢,若他們真顧念我,先幫我還了這筆錢再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