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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原因是, 她深知, 和公婆之間, 一時的妥協不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懂事,日後只會變本加厲。與其到那時後悔, 不如一開始就絕了他們的心思,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負的。
於是江清之站了起來。」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了,伯父伯母你們慢用。」說完拎著包就走。
翁斐然急了, 二話不說追了出去,丟下翁父翁母二人坐在那裡, 又羞又惱, 面紅耳赤。
經理和蔣禮等在旁邊看了半天的熱鬧, 見狀,趕緊道:「快,上菜!」
阿毛等趕緊將他們點的牛排意面蘑菇湯等等端了上來,一一擺好, 末了還說了一句。」你的餐已經齊了,請慢用。」
翁父看著這些菜, 想著之前看過的價格,一陣肉疼。」用什麼用,沒見人都走了嗎?趕緊給我退了。」不好意思,退不了的。錢已經扣了,就算您不吃,錢也是退不了的。」阿毛微笑著解釋道。」這是什麼道理,我們又沒動,為什麼退不了!」翁父本來就一肚子氣,此時火氣更大了,大聲嚷道。」不好意思,這是我們餐廳的規矩,客人們都是知道的。還有,老先生,這是公眾場合,請您注意身份,不要大聲喧譁。」阿毛面帶微笑,說道。」什麼破規矩!把你們經理給我叫來,今天你必須得給我退!」翁父滿肚子火氣沒處發泄呢,正好出出氣!」不好意思,退不了。叫誰來都沒用,這是規矩。」阿毛的彬彬有禮和翁父的蠻橫無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少人對著翁父翁母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翁父還在氣頭上,並未察覺,翁母已經察覺到了,拽了拽翁父的袖子。」老爺。」
誰知翁父非但不解其意,反而怒瞪著翁母。」做什麼!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翁母被一頓訓斥,眼睛都紅了。
翁斐然恰好進來了,看到這一幕,只覺得頭疼。」爹,你以為這是在清塘嗎?」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翁兄的父母啊。真是……」一桌客人站起來,對翁斐然笑道。
翁斐然看清楚來人,頓時熱血上涌,面紅耳赤。」陳兄,你,你也來這裡吃飯嗎?」是啊,家中妻小十分喜歡這家餐廳的甜點,今天休日,就帶她們來這裡吃飯。沒想到正好看到這一幕。」那人也不說什麼,只是看著翁斐然笑。
笑的翁斐然又羞又愧,寒暄幾句後,拉著翁父翁母就要走。
翁父翁母還在心疼那一桌子牛排意面,想著既然退不了,總得吃幾口啊。可翁斐然哪裡坐得住,他方才發現了,餐廳歷除了陳兄,還有好幾個熟人、同事,可見方才的那場鬧劇都被他們看到了。
自己一向清高,今日也稱的上是顏面掃地。
等回到旅店,沒等翁父發怒,翁斐然倒先發了一頓火,先是責怪翁母亂說話,得罪了清之,又責怪翁父不顧身份,在大庭廣眾之下無理取鬧,害的自己顏面掃地。
翁父被氣的半死,說不出話來,渾身發顫,指著翁斐然。
翁母趕緊上前,一邊給翁父順氣,一邊道:「斐然!你怎麼能這麼和你爹說話!這就是你的孝道嗎?你讀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什麼是孝?難道不分是非黑白一味愚從就是孝嗎?現在是新社會了,你們的舊觀念已經落伍了!你們不要拿你們的舊觀念來約束我們!」翁斐然又氣又惱,說完後,摔門而出!
翁父氣的落下淚來,顫抖著說道:「他這是嫌棄咱們,認為咱們給他丟臉了!既如此,咱們還賴在這裡做什麼,收拾東西,回家!」
翁母也很生氣。」都是那個江氏挑唆的!斐然從前很孝順的!」她不認為是自己兒子的錯,都是那個女人的錯!
事到如今,計較誰的錯又有何用?
老兩口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吩咐跟著的人收拾行李,含著眼淚,離開旅店,坐著黃包車去了火車站,買了最近的車票,回老家了。
不巧,又被熟人看到了。翁斐然衝冠一怒為紅顏,為了女人將父母趕回老家的事,頓時傳揚開來。翁斐然又加了條不孝的罵名。
偏翁斐然豪無所覺,還在絞盡腦汁的給江清之寫情詩,一連又寫了幾日,總共十八首情詩,首首情真意切,總算哄得江清之不生氣了。
再加上翁父翁母又走了,無人打擾,二人又重歸於好,恩恩愛愛起來。
只是翁父翁母此番來,卻沒留一分錢。
他們的開銷又大,沒幾日錢就不夠花了。
翁斐然再去找人借錢,卻都推說手頭緊。
翁斐然想起前番在報紙上發表情詩,報紙給的稿費,想著這也是條路,便又寫了幾首情詩送到報社,想要發表。
結果編輯卻說,近日又不少讀者來信抗議,說目前形勢嚴峻,內憂外患,報紙卻刊登這些靡靡之詞,毫無憂國憂民之心,實在其心可誅!主編也不敢冒大不諱,只說以後這類的詩作不許刊登了。
翁斐然氣急,這家報社不行,便換一家,誰知一連好幾家報紙,都不行。有的理由和之前一樣,有的說他這首情詩太過於俗氣,和那十八首風格差不多,沒什麼心意,讀者不愛看。甚至有的質疑他是不是江郎才盡了。
翁斐然很生氣,別的倒也罷了,說他的詩俗氣,說他江郎才盡,這讓他十分不能忍。
於是一連寫了十幾首詩,拿給江清之賞鑒。
江清之看了,也說這些詩大同小異,毫無新意不說還沒什麼靈氣,還說詩要情真意切,才能打動人,勸他不要急切,慢慢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