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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父趕緊點頭。」好,好,好,只要大夫肯出手就好。」
大夫只好取了解毒丸,用水化開,讓蔣雲天喝了,連喝了三碗,又給他扎針解毒。
一番努力之後,大夫說道:「我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只能看天意了。」、
蔣父感激的又衝著大夫磕了幾個頭。
可一直等到天亮,奇蹟還是沒有出現,蔣雲天渾身上下,除了脖子和頭以外,還是毫無知覺。
蔣雲天想死的心都有了。蔣父更是如此,他恨不得以身相提。
還是在夥計提醒他們,解鈴還須繫鈴人,蔣父才想起來,趕緊用板車拉著兒子去找那位神醫去了。
好容易到了清溪,去了神醫的住處,卻發現已經人去室空了。周圍還圍著不少來找神醫討公道的人,個個義憤填膺。
蔣父這才知道,這個所謂的神醫就是個騙子。
可憐他賣了妻子換來的神藥,非但不能治好兒子的傷,反而害了兒子。
蔣父很想死一死,可他看著不能動彈的兒子,他要死了,兒子也沒活路了。只能強撐著精神,拉著兒子回了萬山村,想著以後該怎麼辦。
以蔣父的意思,是想留在萬山村,日子雖清苦了些,可好歹還能過下去。可蔣雲天卻不甘心,他才十八歲,不想就這樣癱在床上一輩子。何況爹總有老死的一天,能照顧他多久。
蔣父知道了他的意思,狠狠心,將房子和家裡剩下的東西都賣了,拿著賣的銀子,買了輛板車,拉著兒子四處求醫去了。
天下之大,總有醫術高明、能治好他兒子的大夫!
蔣禮是在下山賣東西的時候,才聽說了蔣家和萬老三家的事,她沒有多餘的想法,只是覺得這報應來的還真快。
可即使蔣家和萬老三家已經糟了報應,可蔣禮並未打算搬回萬山村居住。
不光她不願意,范芸娘更不願意,她害怕山下的那群人,害怕自己再次被賣。於是兩人依舊住在山裡,只是憑藉自己的力量改善著自己的生活。
沒多久,偽裝成男人模樣的蔣禮將獵來的獵物拿下山變賣的時候,看到路邊一對母女跪在那裡,頭上插著稻草。
蔣禮蹙眉,一問才知道,是男人欠了賭債,要將妻女賣了還債。
蔣禮看那女孩,三四歲的年紀,骨瘦如柴,雖衣衫襤褸,可人卻乾乾淨淨,尤其是手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再看那婦人,也是如此。
蔣禮嘆了口氣,上前問價。
男人高興壞了。」不一價,十兩銀子,立馬帶走。」
旁人聽了這價格,倒吸一口涼氣,開口嘲諷道:「真是好大的臉啊,你以為你老婆姑娘是天仙啊,十兩銀子,乾脆直接去搶來錢還快一點。」你知道什麼啊。我這婆娘,看著瘦小,可她的好處,非親身體驗過才知道。況且她才十七,正是好生養的年紀,還有我這女兒,年紀雖小了些,可相貌不錯,長大了之後,也能賣個好價錢。如何不值這十兩銀子?」男人反駁道,然後拉著蔣禮,繼續遊說。
女人木著臉,只緊緊摟著懷中的幼女。
蔣禮不忍再聽下去,掏出十兩銀子來。」行了,不必再說了。」
一番功夫後,男人收了銀子,蔣禮則帶著母女倆走了。
大約是蔣禮出手太過大方,被人盯上了。沒走多久,蔣禮就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
她帶著母女倆越走越偏,走到一處僻靜處,讓母女一人在樹下藏好。」不管發生什麼,不要出來。若有危險,就直接跑。」
然後自己轉身,迎上了那幾個潑皮。
一頓霹靂哐啷之後,蔣禮成功放倒了那群潑皮,還將他們身上搜了一番,收穫頗豐,竟有四五兩碎銀。
蔣禮也不怕這些潑皮事後報復,畢竟她每次下山都會偽裝成不同的人,她經驗豐富,偽裝的毫無破綻,哪怕面對面,她也確信這群蠢貨認不出她來。
蔣禮之所以這麼著急搞錢的原因,是因為沒多久,這最後的寧靜也保不住了,萬山村雖然安全,可鎮子卻會被波及。她必須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存儲好足夠生活的物資。
如今又多了兩個人,還得存多點才行。
等蔣禮收拾完那群潑皮,回到樹下,看到母女倆依舊守在那裡,看到她來了,女人鬆了口氣,卻也不說話,只站在那,等著蔣禮的吩咐。」走吧,再耽擱下去,天該黑了。」蔣禮說道。
然後帶著母女兩人進山。
山路難行,女孩腿腳短,沒走幾步就摔跤。女人心疼女兒,咬著牙將女兒背了起來,可她自己也身量瘦小,也沒什麼力氣,又要跟上蔣禮的腳步,沒走多遠就氣喘吁吁起來。
蔣禮反應過來,停下腳步。」我來背吧!」
女人有些遲疑。」天快黑了,再不回去,野獸要出來了。」蔣禮說道。
女人看了看四周,有些害怕,只好將女兒放在了蔣禮的背上,然後一路小跑跟著蔣禮的腳步。
如今蔣禮上下山已經不從萬山村過了,她另找了一條山路,雖然有些難走,勝在近,不必繞路。
她是走慣了的,自然不覺什麼。可女人卻是第一次走,累不必說,身上的衣衫都被路邊的荊棘劃破了,甚至身上都劃破了。可女人不敢抱怨,抬頭看著女兒安好,再苦再累她也認了。
直到天快黑了,終於到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