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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得知柳氏母女去了儋州後,面色凝重,儋州位於珠崖島,是黎族的地盤,秦王的手伸不到那麼遠。」姑娘,我們現在怎麼辦?」試著安排幾個人過去。我們費盡心思,總不能這樣半途而廢。」白青說道,廢了這麼多功夫,就這麼放棄了,她實在不甘心。
可他們的人,還沒上島,就被海浪將船掀翻了。
第二次,倒是順利上了島,結果誤食了路邊的果子,中毒了。
第三次,沒走多久,就遇上了當地人打架,被一砍刀砍中了肩膀,被抬了回去。
白青咬牙切齒。」果真是窮山惡水!」姑娘,還要繼續派人去嗎?」折騰了三次,他們的人死傷大半。若再有折損,無人保護姑娘,若姑娘傷著了一星半點,王爺那可怎麼交代啊?」王爺的回信到了嗎?」白青沉吟片刻,問道。
屬下搖搖頭。
白青蹙眉。」那就再試……」王爺的飛鴿傳書到了!」
白青接過來一看,面露不悅,王爺的意思是珠崖島地理位置特殊,人員複雜,黎族的首領珊瑚夫人性格古怪,若是被她發現他們試圖在島上動手腳,怕是會引來紛爭。此事就此作罷,他會另想別的辦法。」撤!」白青知道王爺說的有理,雖然不甘心,也只能就此作罷。
那邊,蔣禮和柳氏被押送到了儋州境內的鹽田。
柳氏被太陽曬得昏昏沉沉的,蔣禮扶著她,看著偌大的鹽田,聽著遠處的海浪聲,長舒了口氣,無論如何,總算不用在長途跋涉,可以安穩下來了。
蔣禮和柳氏被帶到一處茅草屋前。」這就是你們住的地方,今天才到,先休息一天,明天早上會有人叫你們的。」
蔣禮先扶著柳氏在陰涼處坐下休息,自己先進了茅草屋,進去後有些意外,這茅草屋外面看著挺破敗的,可裡面的東西雖然簡陋,卻一應俱全,桌上還有一壺清水,甚至還有兩套衣服放在床上,拿起來一看,是按著她們的身量做的。
蔣禮立刻心裡就有數了,大約是原主父親的餘蔭吧。
蔣禮將柳氏扶了進來,給她倒了杯水,柳氏不肯喝。」娘不渴,你喝吧。」這裡還有呢。」蔣禮無奈說道。明明嘴唇都乾的起皮了,還說不渴。
柳氏這才喝了,喝完後還看著蔣禮,蔣禮只好也給自己倒了杯水。」娘,你先歇著,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水源,打點水來簡單擦洗一下,換身衣服。」蔣禮說道。
柳氏不放心,要跟著一起去,被蔣禮按住了。」沒事,這裡是鹽田,有官兵把守的。不必擔心。」
說完,蔣禮端著木盆,出去了。
沒走出多遠,就被士兵攔住了。」幹嘛?」大哥,這附近有水源嗎?我想打些水。」蔣禮問道。」不許亂走。每日會有人給你送水的。你回去等著吧!」好的,知道了。多謝大哥。」蔣禮只好回去了。
沒多久,果真有人給她們送了一些清水,母女二人簡單梳洗了一下,換了乾淨的衣服,剩下的髒衣服蔣禮本打算拿出去洗,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蔣禮一直在等,等那位幕後幫忙的人露面。
可十多天過去了,一直沒人露面。她們和其他人一樣,在士卒的看管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乾的和其他人一樣,吃的也和其他人一樣,並沒有任何的特殊。大概唯一的特殊就是,沒人找她們母女的茬。
這讓蔣禮有些懷疑,難道是她想多了?
可不管怎樣,總算安穩了。
而白青卻不知怎麼回事,剛走出嶺南地界,就染了疫病。白青不相信當地的巫醫,一邊命人去請名醫,一邊命人去給秦王趙素明傳信。
消息傳到京城,趙素明急的不行,恨不得自己立馬趕過去,可惜他現在分身乏術,只能不斷加派人手,送醫送藥。
這一來二去的,白青還是耽誤了治療,雖經名醫和秦王府的太醫聯手診治,白青性命無虞,卻因為用藥太猛,傷了母體,怕是將來子嗣方面有些妨礙。
大夫們不敢將此事對白青言明,卻悄悄將此事寫信告訴了秦王。
趙素明得知消息後,臉色鐵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當晚,秦王府書房的燈亮了一整夜。
沒多久,皇上就下旨為秦王賜婚,秦王妃是隴西李家的嫡女,出身清貴。婚事定於來年四月初二。
等白青趕回京城的時候,正好是秦王和秦王妃大婚的日子。
縱使趙素明有心讓人瞞著,可伺候的人還是露出了行跡。
白青何其聰慧,不過三言兩語就從丫鬟口中套出了實情。
丫鬟婆子們跪了一地。
白青臉色難看的緊,拳頭緊握,指甲都戳破了手心。可她沒有遷怒,只淡淡的說了句。」都起來吧。這裡不需要人伺候了,都出去吧。」
雖然早就知道以自己的身份,秦王妃不可能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該爭這一時長短。可事到臨頭了,她心裡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才貌雙全,聰慧過人,唯一欠缺的就是出身和家世。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能成功了。」姑娘,聖上賜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王爺心裡只有你的。」一個婦人的聲音突然響起,驚著了白青。
白青急忙起身。」夫人,你怎麼來了?」
說話的是趙素明的乳母羅夫人。羅夫人在秦王府的地位舉足輕重,元後薨逝後,一直是羅夫人照顧趙素明,忠心耿耿,替他擋了許多明槍暗箭。羅夫人唯一的兒子,在亂軍中為了救趙素明被馬踏而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