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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話,玉壺的身邊出現十二個嶄新的壺。
壺沒有底座,只有兩個向外的開口。
十二個壺漂浮在半空,微微顫抖,底部出現黑色的漩渦,頭部開始吐出水泡。
我皺起眉頭,對這新的血鬼術有些意外。
不一會兒,水流從壺裡抽出,懸浮在空中,形成一個個水球。
我猛地睜大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水球里出現的人影。
水球里關著人類,竟是炭治郎、善逸、伊之助和九柱他們。
他們紛紛捂住鼻子,掙扎於水中,臉色變得無比蒼白。
善逸張開嘴,看著我似乎想說些什麼,手舞足蹈滿臉無措的模樣。
「蜜璃小姐?忍小姐?」
中島敦和谷崎詫異地叫喊出聲。
與謝野不爽地「嘖」了一聲,從投放下來的武器中挑出同款柴刀架在肩膀上。
「居然將事務員和市民當作人質?」
織田作臉色一沉,臉上浮現殺氣。
「就算百年後這世間又有跟鬼殺隊長得一樣的人又如何,轉世的他們不是劍士,也只是普通人類。」
玉壺低低笑起來,臉上浮現紅暈,眼裡划過興奮之色。
「連呼吸法都不會的他們,根本無法從裡面逃脫。」
「啊——究竟能在水裡支撐多久呢?」
他像是看見了極佳的藝術品,雙手捧住臉頰,「雖然我很想立刻做成藝術品,但是只有你跟我走,去見那位大人,我就大發慈悲放了這些人。」
玉壺露出狡詐的笑容,陰影籠罩住他的眉眼,笑道:「鳴柱,你也不想他們再、次、死、亡吧。」
「轉世?」
芥川龍之介詫異地看向玉壺。
「是啊,多麼可悲啊,百年前的他們為了你們當代的人類有美好的未來,可是送上了自己的性命,可是到頭來,那位大人和我們上弦還不是從沉眠中醒來——」
玉壺大聲笑著,用悲憫哀嘆的語調說道。
中原中也臉色難看至極,冰冷的殺意從身上爆發出來。
「這傢伙,還真是讓人不快。」
「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雪奈的……」
「同伴。」
太宰治接過了他的話。
我全程低垂著腦袋,不發一言,周身泛起些微電光。
玉壺的話就像是無數尖刺,從左耳刺進去,戳進心臟,又用攪拌機將裡面的血肉攪碎。
「鳴柱桑島雪奈,還是不要反抗為好哦——」
話語一落,波浪紋的壺裡不斷噴出金魚和水泡,水泡包裹住金魚怪,像炮彈一樣向眾人襲來。
只要破開水泡擊殺金魚怪,那麼裡面的水就會散開,重新匯聚成水牢困住襲擊者。
「你們這些醜陋的人類,拜倒在本大人的華麗血鬼術下吧,我會把你們做成……」
「轟隆——」
他的話還未說完,只見一道電光閃過,寒意從脖子直衝腦門。
玉壺下意識側過身,避過襲來的日輪刀,可他的視線卻不斷下落。
剎那間,漫天的水泡和金魚怪被一道耀眼的閃電串聯起來,交織成密集的電網,發出陣陣轟鳴。
夜空在此刻變得明亮起來,誰也沒有看清那貫穿金魚怪和玉壺的攻擊是如何形成的。
連續的斬擊速度快到,只能看見密密麻麻的網。
在絢麗的電光閃過之後,匯聚所有力量的一擊悄無聲息落在玉壺的脖子上。
我落到燈柱上,看向腦袋與身體分家的玉壺,對他露出微笑。
「雷之呼吸,八之型,雷鳴天網。」
水泡破裂,金魚怪被斬擊砍得四分五裂,隨著玉壺逐漸消散的腦袋化為灰燼。
被水球困住的人們,跌落到地上,因為缺氧意識陷入迷離的狀態。
我舉起日輪刀,對準玉壺的眼睛,望進他恐懼死亡的眼裡。
「我是鬼殺隊的鳴柱,我的職責便是守護我身後的人類,也絕不容許你再傷害他們。」
玉壺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嘲諷出聲,「保護人類?你剛剛那一招還用了鬼的力量吧——」
「身為殺鬼劍士的你藉助鬼的力量,不覺得羞恥嗎?!」
他不甘地喊道。
我輕笑兩聲,任由風吹拂身上的羽織。
「沒關係,只要能保護人類,即使變成令人厭惡的存在,也已經無所謂了。」
「就算鬼殺隊只剩下一人,只要惡鬼還存在於人間,即使手腳被扯斷,心臟被貫穿,只要還能戰鬥,就會一直燃燒下去。」
玉壺怔愣著,緩緩睜大雙眸,火星侵蝕著他的臉龐。
「你們鬼殺隊,意志堅強的令人畏懼……」
風吹走最後的灰燼,玉壺徹底消失了。
最後的對話落在眾人的耳中,激起陣陣波瀾。
「鬼殺隊?」
中島敦有些愣怔,呢喃出聲,「有這樣的組織嗎?」
太宰治低低笑了起來,抬頭看向我和倒地昏迷的九柱,「當然有,歷史上不被政府承認的組織鬼殺隊,由產屋敷家組建,運用水、炎、岩、風、雷五大呼吸劍術及其衍生呼吸法將鬼殺死。」
「人類與鬼的鬥爭持續了千年,直到百年前,鬼王無慘現身,爆發了人與鬼的最終決戰,劍士們為了斬殺實力最強的上弦和鬼王,非死即殘,犧牲慘烈。」